席向月和林放被分开就诊。
护士给她清理伤口,看到她腿上的旧伤忍不住稍稍责怪了两句,席向月说不出话,只好全程闭嘴。
手机震了两下,路行舟发来消息问她下班没有。
尽管护士姐姐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席向月还是没忍住捏紧手机倒吸一口气。挨过这阵钻心的疼,她抬起手打字,“在回家路上。”
刚收好,头顶响起道中年女声,“小姑娘,怎么又是你?”
是那位特意送药单给她的护士长。她旁边站了个成熟明艳的女人,那张脸看不出任何修饰过的痕迹,但五官似乎没有任何瑕疵,凭空产生耀眼的夺目感。素色收腰长裙也被她衬得那样好看,莫名让席向月想起冬日里遗世独立的梅。
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甚至开始觉得她眉眼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护士长出声,打断她稍带冒犯的视线。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又受伤了?”
席向月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发生了点意外…”
女人也把目光从她脸落到她受伤的腿上,洁白肌肤上交错的伤口尤其明显。顾尹没说话却若有所思。
先一步处理好的林放从另个房间过来,身高腿长的男人瞬间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他常年留板寸,露出的左手臂上还有个十五厘米左右长的纹身,再加上挂在脸上的几分烦躁。很难不让人多想。
护士长眼露戒备,不动声色地移过来用视线询问女孩。
席向月知道误会大了,连连摆手否认,“不是的阿姨,这是我,哥哥…我被人撞倒,我哥用手来接,所以我俩都受伤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说是老板,不然只会越解释越乱。
林放冰冷严肃的气场让几个人将信将疑,但听小姑娘神情认真,便放松了些警惕。
“弄好了吗?”
“消好毒上好药了,包上纱布就行。”护士回。
“呃,要不…”席向月本想说叫他忙的话先走,但又忽然意识到不合时宜,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那小孩家长塞给她的五百块钱还在兜里,想着反正有人买单总不能让林放一个人付钱,便一把摸了出来。
“哥,你拿去付药费吧…”
房间里似乎有几秒短暂脱节。林放盯着皱皱巴巴的几张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抬手,本想拍拍她脑门儿把这丫头脑子里进的水给拍出来,但顾忌旁边几人关切的眼神,最终大掌只是轻轻落在她头顶,“收回去,哥怎么会要你的钱。”
……
虚掩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伴随一道微沉干净的男声,“妈,可以走了。”
熟悉的音色将席向月定在原地,脑中空白了几秒,才终于机械地抬起头,与站在两叁米外的男生撞上视线。
“小路来啦?也是,你妈做了五个小时手术不能开车的…诶,你不是这两天考试吗?”
护士长说话的声音成为唯一的背景音,让房间不至于那么死寂。席向月手里的钱还没收回去,只知道呆呆地承受他眼里的审视和质问。
顾尹发现了儿子不对劲,确认了刚才心中猜测,装作有事交代带着护士长和已经包好伤口的小护士先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叁个人,林放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也记起之前和路行舟在电玩城门口打过照面。
啧,早恋啊。
林放在席向月脑袋上揉了把,淡声道,“出去等你。”
他擦身经过男生,目不斜视,不熟,也没放在眼里。
等人都走了,席向月终于攒够了勇气想开口解释,可男生也在此刻转身。
“路行舟!”
“我受伤了。”
她好聪明。放软声音,露出可怜,知道以柔克刚,此刻示弱是最好的办法。
路行舟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展开又握紧,又展开。他深吸一口气,带动胸腔和背脊明显的起伏。像一头领地被侵犯的雄狮觉醒。
他转身大步上前,一手捏住她肩将人重重推倒在病床上,另只手按住她妄图挣扎的手,俯下身咬住她唇。
泄愤一样用力,舌头抵开她牙关,扫荡口腔,夺取津液和呼吸,不留余地般强势。上半身以不可抗的姿态压住她,腾出来的手迅速钻进衣摆滑上去,一把抓住软糯的胸脯。
好疼。席向月皱着眉哼叫一声,但身上的男生充耳不闻,吻得越发用力,几乎快让她窒息。
缺氧时分,她像只被惹急的兔子,张嘴狠狠咬他一口,彼此舌尖迅速尝到血腥味,像某种信号,迫使他逐渐镇定。
路行舟稍稍起身,喘息声仍重。他将她左手按在耳边枕头上,另只手虚掐住她修长脖颈,感受她极速呼吸和吞咽的动作。
男生拢着眉,疲惫、愤怒、嫉妒、心疼,交错冲击尚存的一丝理智,握住颈项的手略紧一分。他咬着牙,嗓音又冷又沉,
“席向月,你嘴里有几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