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喂?”
我紧张地抖了下,立即定下心,“韩总您好,我下午给您发过短信。我是易安,是林章曾经的朋友。”
“你从哪里搞到我这个号码?!”
“我……”
“你有什么事?”
“我……我想找林章,不知您和他是否有联系?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我听说你好像也结婚了,还找他干什么。”
“没有没有,我一直在老家没有结婚。我真的不知道林章会离婚。我……我想见见他。”
“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你,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以前就劝他早点跟你断了,结果不听,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你找他也没用了。”
心里蓦然凉凉的,喉头又开始抖擞:“我不要什么……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接话,似乎在犹豫,半晌后,声音开始挺身:“我不是很清楚你们究竟有什么纠葛,如果你是想去看看他,我认为不需要,也不要去打扰他。以前他把自己绷的太紧,现在他终于活回了自己,也许现在的生活方式才是他真正喜欢的。”
“他……”咬住嘴唇,“他在做什么?”
“上次联系,他说在支教。”
支教……?我僵直在座位上,大脑跟着挂钟内的摆针,左右摇晃,每晃一下,失去一秒,我却久久地卡在上一秒。
“林章这人太较真,无论喜欢什么都全心投入进去,喜欢一个人更是,也不在意得益多少。真挚的人以为能得到真挚的对待。自古文章憎命,都是读书把他读傻……”
“韩总。”我打断,电话烫在手心里,烫熟我的耳朵,烫醒我的大脑,高亢起来:“我爱林章。至始至始,一如既往。只有他。如果你有他的联系方式,求你告诉我。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这一生都会追随他。”
他怔了怔,思索一会儿,迟迟开口:“等下我给你一个地址,去年冬天时给他寄过几罐茶叶。但我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在那里,如果他不联系我,我也联系不上他。”
窗外的操场上,五年级的小学生在老师的指挥下踢足球,他们兴奋,激昂,或叫或笑,踢不进球也会撞上体育老师鼓励的笑。
老师?支教?他竟然做了一名支教老师?他放下盛世荣华,锦衣玉食竟然去支教?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世上有那么多关于人性的解释,我却拼聚不齐关于他全部本性的词语。我曾经努力挖掘、收集,以黑暗中观察者的姿态,以单纯甜美的情人身份,每当他在我面前显露冰山一角,我都会沾沾自喜,因为这一角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我认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可是那真的只是一角。我所自以为的了解,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手机里传来了韩总发的地址,是凉山彝族自治州辖属县城下面的一个镇。对着联系方式,我一刻也不能耽误,立即拨打过去,“你好,请问是红梅代销处吗?”
“是哟,你是哪个?”
汉族人?太好了!“能否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应该来你这里取过快递,是一位支教老师,他叫林章。”
对方的语气开始轻慢:“我这阔虽然快递不多,但也不是闲着,你给个名字我哪里晓得,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别别,麻烦你想一想,他40岁出头,中等身材,175左右身高,去年肯定来你这里取过东西,你还有印象吗?”
那边仿佛在认真思考,过了几秒:“我记得赵吉村有一位老师是去年过来的,好像30多岁,当时跟着村民来取过志愿者寄的东西,我不晓得你说的是不是他。”
“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他们村就一台电话,我找号码给你。”
我记下号码,抑制不住的欣喜,一定是他,他本就比实际年龄年轻,又是去年到的,一切都吻合。我真的要找到他了,终于可以扑到他怀里去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我有多么想他。多少次我都在幻想与梦境中出现这样的场面,现在真的快实现了。他不再是别人的丈夫,他只属于他自己,他是孤身一人,也许有一天他只属于我。
我再次拨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在办公室里团团转,10分钟后再打,是一位年长的男声接听:“喂,哪个?”
“啊,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支教的林章老师?”
“我们这阔是有一位林老师,你有啥子事?”
“他是40岁左右,中等身材,瞳仁比较黑,去年来你们这里的吗?”
“是哦,你是哪个?到底有啥子事嘛?”
“我……。”我忽然想起韩明松说的话:现在的生活方式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会不会,现在的他更加快乐?我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他是否愿意跟我回来?是否还想着我?我没有把握。
他一向是有始有终的人,我不能去的目地就是要他回来,我需要时间,也要给他时间。
我正了正嗓音:“我也是一位老师,想去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