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无可逃,终于正视回来,求饶:“别看了,姐姐。”
岑矜“哦”一声,小腿挣弹两下:“那你放我下来啊。”
他手臂收紧,好像个护糖的小孩儿:“不放。”
“不累吗?”
“不累。”
“要抱一夜啊你?”
“嗯。”
“嗯你个大头,”她凑近他颈窝,嗅了下,嫌弃道:“今天在外面站了多久?都发臭了,放手。”
……
当夜,几乎一整天没进食的李雾洗过澡,仍枉顾自己,只想着赶紧煮份长寿面为岑矜庆生。
第一口刚进嘴,岑矜就很给面子地感叹:“天啊,就是这个味道,好久没吃到了。”
而李雾心不在焉地坐她对面,期间不时抬头看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餐桌悬挂下来的灯罩弥漫出黄晕,一切如梦似幻,近似不真实。
李雾怕自己是在做梦,双手偷偷退桌肚里,在虎口狠掐一把。
疼。
太好了,是真的。
怕岑矜觉得他遇事不够沉稳,老是像个幼稚小屁孩儿一样傻不愣登地笑。
他咳一声,死绷住唇,掩饰着过分张扬的笑意。
岑矜早注意到了,挑完最后一根面条,她毫不留情揭短:“想看就看,想笑就笑,憋得我都替你难受。”
“哦。”李雾垂了下眼,还是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忍得笑肌酸胀。
“恚”岑矜鼻子出气,懒懒讥哂:“问你哦,上大学后有女生跟你搭讪要联系方式吗?”
少年忽的正襟危坐,大脑急速运转,搜寻锁定正确答案,刚要启唇――
女人又搁下筷子,敲出一声气势堪比公堂威武的轻响,微咬起牙:“说实话。”李雾将筹备好的否定回答全部打包清空,正声如实禀上:“每周两三个的样子。”
“……真的假的?!”岑矜不可思议:“这么多吗?”
“嗯。”
岑矜冷哼一声:“你就整天不守男德四处抛头路面是吧。”
“没有,”李雾皱起了眉,认真解释:“基本只在图书馆跟宿舍两个地方,其次就是实验室。”
岑矜冰飕飕斜去一眼,皮笑肉不笑:“那你给那些女的了吗?”
李雾没说话,直接把手边的手机推给她。
岑矜得逞掀唇,接过去,划拉起来,发现还是不用解锁后,她难以置信地笑了下:“你也不怕手机弄丢。”
她拇指轻点几下屏幕,目及微信置顶,和下面一溜烟索然无味的正经群聊与男生姓名对话框后,她笑意渐重。
但她也没有就此返还手机,而是眉梢微扬,往置顶那位,也就是她自己的备注里添了一段内容,才将手机滑回去。
李雾抬起来一看,忍俊不禁,嘴角怎么也拢不上了。
【姐姐 is watg u】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啊。李雾注视着这个新备注许久,许久,心头好似裹了层糖浆,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抬眼再三确认:“今天开始我算你男朋友了吧。”
“不止是男朋友。”被问了N遍问到烦的岑矜无语搭腮。
“还是什么?”
“还是个傻×。”
“……”
第60章 第六十次振翅(酸臭)
接近五点,天都亮透了,两个人才想起睡觉这回事。
他们恋恋不舍,在走廊偎依着抱了会,才各自回房。
可哪里睡得着。
岑矜靠坐在床头,开始翻看与李雾的每一次聊天记录,还有他们2017年的第一张合影。
目光落在照片里那个神色冷淡倔强的小小少年脸上,岑矜心头罪恶又甜蜜,而后搭住了半边脸,不能自已地发笑。
她又翻出他们2020年的那张拍立得,那会他已经比她高许多了,面部也更显棱角锋芒,但气质还是青稚的,神态还是收敛的,像一株出众而不自知的劲拔松柏。
嗯~
这小孩怎么这么好看啊。
岑矜的苹果肌根本降不下来,弯着眼看了好一会,决定放下手机,平复心绪,好好酝酿睡意。
刚要按灭屏幕,微信弹出消息提醒。
岑矜歪了下头,打开,是她今晚刚设的新置顶。
李雾:睡着了吗?
岑矜勾唇:睡着了。
对方可能也在笑,停了会才说:哦。
李雾说:我睡不着怎么办?
岑矜用力抿了下唇:那就躺着。
李雾说:好想你。
岑矜心脏被句三字小情话电得麻麻的,绵绵的,还嘴硬:我们隔了有十米吗,有必要吗?
李雾:有。
岑矜用手指梳了两下发梢,回了句:被你一说,我好像也有点想你了。
对面提议:我们再去走廊抱一会。
岑矜失笑:神经病啊,睡你的觉,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李雾说:我真的睡不着。
岑矜回:你明天不要去实验室吗?
那边气压似乎陡低:要。
岑矜问:几点?
李雾:上午九点前,今天已经翘一波了。
岑矜无语:你就剩三个小时能休息了,还不赶紧睡?
李雾回:太难了。
岑矜:闭上眼,什么都别想,就能睡着了。
李雾得寸进尺:姐姐,再出来抱会吧,抱完我铁定睡。
这个称呼就是作弊器,岑矜顿时缴械。她觑了几秒这条消息,没辙妥协:好吧。
回完就放下手机,趿上拖鞋往房门走,沿途还拍打两下脸颊,勉力让自己神色镇定,不要看起来那么心花怒放,路出任何过于憨痴的小女生气。
刚一开门,岑矜臂弯一紧,随即被拖入一个怀抱里。
她差点叫出来。
少年的胸膛温热、坚实,岑矜的惊跳一瞬被熨平,任由李雾揽着,又情难自已地环紧他腰身:“你瞬移过来的吗?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瞒着我?”
他居然还“嗯”一声承认。
岑矜掀眼,下巴抵在他身前,也去掐住他下巴,嚣张地扳来扳去,左右打量:“我怎么觉得你早就等在门口了,有备而来。”
李雾笑着看回来:“真的刚来。”
岑矜冷哼:“我才不信。”
被她直勾勾看着,李雾又扛不住了,捉开岑矜控着自己下巴的手,凑下来啄了她一口。
岑矜一愣,唇泛着糖浆一样的光泽:“不是说只抱一会?”
李雾哪够,不说话,又倾低脑袋,还是一下。
他吻得极轻,唇而软,每一下,都跟绒毛似的在岑矜心头刮撩。还总缠绵地看她,漂亮的黑眼仁跟小勾子似的,岑矜有些情动,脑内升温,又勾住他,把自己送上前去。
她的手指搓进他发根,两人的唇密不可分,难舍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