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了,那我也不能守着你一起等死,我得自救啊!可我根本没想过害你,比起卜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啊陈雾!”
陈雾还是第一次见万枯这样狼狈。
他沉沉叹下一口气,招呼身边的胖子:“给他解开,让他走。”
“陈雾?”一听到要放他走,万枯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之色:“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会像对那些人一样赶尽杀绝的!”
“我不会吗?”
莫名被戴上顶高帽子,陈雾冷冷笑了笑。
“也许吧。”
胖子给万枯松了绑,万枯忍痛自己拔出那根铅笔,也不敢哼半声。
千恩万谢地走出木屋,却与卜凉撞了个对面。
卜凉已经不喊了,被瘦子和高个摁着脑袋跪在地上,目光异常毒辣凶狠地看了过来。
万枯被他这眼神吓慌了,缩着脖子一瘸一拐地溜过去,却被苏秘书拦住。
“万少爷,我们顾先生也想见见您,请您跟我来。”
陈雾也听到了这话,但反正问都问完了,也没必要继续留着他。
便任由他被苏秘书钳制着强行带走。
“现在轮到你了。”
少年走到卜凉面前,浅浅勾出个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当年我醒来后被你们赶走,也曾花了一大笔钱去上诉,去和你们打官司,最后却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只怕是你们又买通了谁吧?”
少年垂眸,眼中满是怜悯。
“行了,你走吧。”
“陈雾?”
没想到他居然并不对自己做什么,卜凉反而慌了。
“那些录像和照片……”
少年一脸理所当然:“放心吧,我从前怎么做,如今也还是怎么做。”
!!!
他果然还是要把这些事抖落出去!
卜凉可没有万枯那么天真,也知道自己如今再怎么挣扎都不顶用了,只能放软了语气。
“我们兄弟一场,你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
“那你当年怎么就不这么想呢?”
少年反问他:“假如不是有人给我换了点滴,给我付了医药费,只怕我早就死了吧?”
看来打自己的感情牌是没用了。
卜凉想起了那两个女人。
“你和吕家那位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还经常一起出去玩的,你难道要亲手破坏她的家庭?”
“破坏她家庭的是你,是她自己,不是我。”
不料少年眼也不抬。
“更何况,我最讨厌不忠诚的人。她结了婚,就应该对他丈夫有最起码的忠诚,可她却居然背地里和你勾勾搭搭,这样一个女人,你真当我是和她关系好吗?”
“那、那你姐姐陈霜呢!你就忍心看着她成为一个杀人犯的老婆?”
提及陈霜,陈雾的表情终于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冷漠。
“只要离婚,她就和你没关系了。”
陈雾将手下们招呼过来,给他们一一布置好任务。
卜凉脚上的绳子已被解开,手腕上的却没有。
眼看他就要转身离开,他咬一咬牙,飞快冲到他面前跪下。
“求你!”
他将头深深垂下。
“算我求你了,看在我当初为你卖命的份上,你就不能饶我一命吗?”
见少年不回话,他又哀求。
“或者……或者……我可以当你的小弟!你的狗腿子!我从前当得很好的不是吗?你都知道的!”
“记得我怎么跟你说过吗?”
陈雾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不论什么生物,被逼到绝境时都会显得格外可怜,哪怕是一条毒蛇。”
卜凉不由惊慌抬头。
可他能看见的,只是他疏淡决绝的目光。
“我是不会等着你们来咬我的。”
*
离开森林,陈雾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在镜子前打领带时,能明显看到自己脸上的淤青与划伤。
嘴角处也很明显地紫了一块。
明明说好不要受伤的,要是被顾执看到就不好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仔细贴好。
反复考虑着要用什么借口来掩盖。
他正为这些伤痕发愁,就听楼下吴妈喊他。
“夫人,有客人来啦!”
走出去一看,发现大厅里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留着络腮胡,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完全就是一个大叔模样。
见他出来,男人颇为绅士地朝他行了个礼。
笑道:“夫人好,我叫许礼,是顾先生的朋友。”
“嗯……”
陈雾感觉他是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与疑惑,许礼接着说:“咱们上次见过的,靠近书房的那条走廊里。”
走廊里?
陈雾努力回忆了一下,隐约是想起那么一点点细节。
许礼又提醒:“您当时和顾先生在一起,我也没能说上话,你们就去书房了。”
!!!
陈雾想起来了。
是那天顾执将他推到墙上,差点亲上来的时候,路过的那位大叔。
他当即慌乱了一下,却又很快稳住。
“许、许先生有什么事吗?”
“顾先生有事要找您,让我来接您过去。”
接他过去?
陈雾回忆了一下,想起司机已经跟着顾执出去,苏秘书也载着万枯去找顾执了。
眼下,确实没有人载他。
可他又不是不会开车……
陈雾心里虽然犯嘀咕。
但又猜是万枯那还有什么事,就还是跟着许礼出了门。
车开上了大道。
许礼可能是闲着无聊,便找了些话题。
“夫人对顾先生很了解吗?”
陈雾不明所以:“嗯?”
许礼笑道:“别紧张,我只是听说你们是闪婚,有些好奇罢了。”
陈雾含糊:“还行吧。”
“那夫人知道当年顾先生是怎么发家的吗?”
“……”
陈雾有些不喜欢这位尬聊鬼才,只能勉强笑笑。
“你都说我和他是闪婚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当年怎么发家?”
“我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可几乎就是没人知道。”
许礼转动着方向盘,说得漫不经心。
“就好像这是个谜团,除非是极为心腹的人,就无法知道一样。”
这话
提醒了陈雾。
他确实也不清楚顾执到底做些什么。
就连那次苏秘书解释的时候,也都含糊其辞。
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听说……只是听说啊。”
许礼强调着。
“听说他在三年前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