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没有不拜之理,三则他的腰伤比先时已好转许多,虽仍不能弯腰,难得一次,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大礼过后,便是议政。
才回建业,初次入宫上朝的叶萧当仍不让,成为今日焦点。
此事的话茬由叶范的表兄,也就是颍川王氏如今的家主王服提出:“李楚之事已然议了许久,今日上将军已经归来,且站在朝堂之上,尔等皆不出声,便由我来做这个恶人。”
他眉目间天然带着几分算计,但朗朗之声回荡在殿中,又透着一股子正义凛然:“上将军,我且问你,对于出使李楚,谋事失败,又罔顾旨意,主动出兵攻打李楚的事情,你有何话说?”
叶萧与叶霆对视一眼,大步从群臣之间跨出,背脊挺直站在朝堂正中,将昨夜与叶霆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一遍,言语之间的胸怀与大义丝毫不比王服少半分,而且句句都是在为南晋打算,那些行为已经是短时间内能保存利益的最佳决定。
最后,他以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来结尾:“陛下和各位大人可以质疑本将的决定有错,但绝不能怀疑本将对家国的一腔赤胆忠心!”
这番豪言壮语听在众人耳中,各自心里想法万千,可此时此刻,确实无人反驳得了,人家当真是一心一意为了大局着想,纵使情急之下,方法有失偏颇,谁又能否定他的忠心。
叶萧的这番话确实起到了很大效果,让原本有心将他拉扯下来的人一时找不到理由发作,只能将出使失败,没能说服李楚新帝,以达成停战协议的事情反复说起。
可叶萧又确实有大功于国,不能单凭这点就抹杀他以往的功绩,况且他又是叶家嫡长子,哪怕是看在叶家和叶霆的面上,也无人敢逼得太紧。
到了退朝时,依然没有得出该如何处置叶萧的决议,但决定一日不下来,他就要一直留在建业,无法返回战场。
有心人只要使用一个拖字诀,就足以拖出许多的变数,某些事情,也只有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才能部署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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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邑。
从梦中醒来的李姝下意识地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心下不由地一颤。
可她再看一看自己此时的状态,原先的一颤瞬间变为无比的惊惧,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会只着中衣躺在床上!
除了后颈的不适,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奇异的酸痛感,瞥见滑落的袖口处那刺目的淤青,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随后咬了咬牙,发狠似的将自己全身检查一遍,果然,全身上下都是可耻的淤青。
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模狗样的畜生,当真欺负了她!
崩溃的时候最容易回想起伤心事,种种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眼泪决堤似地夺眶而出,她一旦哭起来,必然要哭得惊天动地,声势浩大。
从前,只要她一哭,父皇就会亲自来哄她开心,如今,她没有了父皇,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兄长,没有了清白,哭了许久,甚至还没有人来搭理她,安慰她。
她赤着脚,蹭蹭蹭跑到门口,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边哭边疯狂地敲门,带着哭腔大喊大叫:“开门,开门,放我出去……”
依然没有人来搭理她。
她心头笼上一层绝望,整个人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咬着下唇颤抖不已,哭声却渐渐停了,原本灵动的双眸,逐渐变得空洞而暗淡,整个人也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郁。
门外的守卫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声和敲门声,严格按照谢铭的命令,不搭理也不开门。
然而等到里头风雨骤歇,突然没有了声响,守卫却开始着急了,本想进去看看,但想到“不许任何人进出”,自己应该也包括在内,只得分出一人去找谢铭报信。
只身回来时,也只与另一人道:“统领让继续守着,不用管里头。”
直到半日之后,谢铭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他抬了抬下巴,守卫会意,上前开门,等人进去后,又立刻将门关上,眼观鼻鼻观心地将门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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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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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李姝仍然缩在角落里,谢铭进门的声音不小, 她却仿佛充耳不闻, 半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谢铭踱到她身边, 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姝依然没有半点反应,眸中一如既往的空洞。
谢铭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顿了顿,唤道:“臭丫头?”
这回李姝有反应了, 她惊惧地往墙角缩了缩, 低着头,死死抱住自己的膝盖, 整个人蜷得更紧了。
谢铭心里一个“咯噔”,察觉到事情不妙,这丫头该不会被他这一吓,给吓出病来了吧?
他身形一矮,蹲在李姝身边,单手摁在她头上,手腕一用力,就将她的脑袋掰向自己这边, 强迫她直视自己,口中的话语依然冷硬:“怎么, 现在知道怕了?”
李姝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好似才回过神来,又好像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发疯似地想要推开谢铭,可是,以她的力气,又哪里是谢铭的对手。
她只能一边哭,一边叫骂:“你这个畜生,混蛋,流氓!”
挣扎推搡之间,袖口滑落到手肘,谢铭也将她手上的淤青看得清清楚楚,心道,那仆妇的手劲也是够大的,看这模样,臭丫头确实受了不少罪。
想着罚也罚过了,吓也吓过了,再跟个小丫头计较,自己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于是单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按在膝盖上,沉声道:“行了,别发疯了。”
李姝挣扎不动,嘴却还是自由的,她继续骂道:“臭流氓,大混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和眸中的怨愤之色,显然是将“毁她清白”的谢铭恨到了极点。
冷不防却听谢铭说道:“我根本就没动你半根毫毛,你发的哪门子疯。你身上这些……都是仆妇掐出来的,”说着,他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