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二牛对许伟的担心嗤之以鼻,他又不傻,自己儿子都是大学生了,以后注定要出息,他现在敢做不好的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关键的是,自己找死不要紧,可许二牛要是被抓,许伟绝对会受牵连。
他们老许家祖上八辈都是平民,眼看着就要在许伟这一代翻身了,许二牛要是敢做出什么事害了许伟,估计就是许家已经化成肥料的老祖宗,都会跳起来灭了许二牛。
各方面的理由,就像紧箍咒,牢牢栓在了许二牛的头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像凌晨要求的这种小事,许二牛还是敢做的,家里也还是要生活,许二牛又没有工作,要是不赚一点,一家人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听了许二牛的话,许伟总算放心了。
不是啥大事就好,家里就是再缺钱,老爸也不能出事。
不过,看着老爸想尽办法挣钱,许伟心里还是不是滋味,看来,他实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
没过两天,就到端午了,凌晨原本还想好好准备点东西过节,却突然接到了老家的电报。
凌晨还在奇怪,家里怎么突然发了电报给他,结果凌晨看过之后,却发现电报上就写了七个字,“你三叔出事,速回。”
凌晨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他记得,三叔去农场劳改,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这时候,能出什么事?
电报上也没说出了什么事,不过叫马上回家,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凌晨当即就跑去买火车票。
事实上,如果可以,凌晨更想买飞机票,那样更快些,不过这时候的飞机,只有少数几个城市有,清水县根本没飞机场,想坐飞机都没地方去。
火速买好了车票,凌晨就回家去收拾行李,至于张乐乐,她又进了实验室,不知道多久才会出来,凌晨在家里留了一封信,就没管她了。
收拾完行李,凌晨才想起来,他还没去请假。
他又骑着自行车,跑去找辅导员,辅导员原本还不想答应,毕竟现在都是以学业为重,可他看凌晨明显十万火急的样子,估计留下都没心情读书。
自己要是强留下凌晨,要是凌晨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自己还是遭埋怨。
辅导员想想,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凌晨未必领情,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免得得罪人。
回家,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天,凌晨对学业并不看着,直接请了十天假,就匆匆回家了。
路上,凌晨心里那是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火车的速度与时间同速,好让他马上回家。
一路马不停蹄的回清水县,凌晨大伯以及他爸已经没在县城了,即使此时已经晚了,不过凌晨在空间里放了自行车,所以他还是打着电筒骑着自行车回家。
直到天已经黑尽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点,凌晨才到红旗公社。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睡了,村里寂静得不像话,只有几只狗在吼。
凌晨顺着路回家,到了之后,却看见家里的大门上,居然一片白。
凌晨他们这里的风俗,是只有家里有死人,才会贴白,再联系想到电报上说是三叔出了事,凌晨心里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将自行车停好,凌晨去敲门。
凌家的大门虽然关着,灯也关上了,可说实话,除了小的孩子,家里就没有谁睡得着的。
所以凌晨这一敲门,凌家就有人知道了,凌老大的房间离大门进,他就率先起来开门。
家里有了动静,凌晨就没再敲门了,没过两分钟,凌家的大门就“嘎吱”一下,被凌老大打开了。
看见是凌晨,凌老大惊讶的说,“小晨,是你回来了!”
凌晨颔首,“是呀!大伯,我回来了。”
凌老大的样子明显是哭过了,眼眶红红,鼻子也是同样的,就连呼吸都是粗的,凌晨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大伯,我三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提起凌老三,凌老大的眸子一下就黯淡无光了,他转身说,“先进来!”
凌晨提着自行车跟着凌老大进家,然后,他爷爷奶奶也起来了,凌老二和凌老四们也是同样,只有凌老三的房间没动静。
凌晨首先看了一下家里人,发现,他爸他妈小叔们周身都环绕着哀伤,凌奶奶和凌爷爷更是白了头,活脱脱老了四五岁。
凌晨这下是真有了预感,他哽咽道,“我三叔,是不是……”
所有人都沉默了,冷寂围绕着所以人,即使是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家里没人回答凌晨的话,凌晨却基本已经确定了,想到三叔对自己的好,即使凌晨捂住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哭像是会传染似的,看见凌晨哭,凌奶奶也慢慢哭了,然后是凌爷爷,最后是所有人。
凌家此刻所以人都哭的像个孩子,伤心得不能自已。
心里的难受劲稍微缓了一点,凌晨就问他爸,“爸,三叔年纪轻轻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