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柠把录像带收进包里,听她这句话又笑了。
“为什么不查?”
金妙立马长呼一口气,整个人放松着软在了椅子上。
“还好还好,没完全陷进去。”
虞柠被她动作逗得直笑,“你这看着像是对凌望今阴影很大的样子?怕我被骗?”
“是真的阴影很大!”金妙说到这里时,声量都拔高了一个度,“你是不知道他b辈子怎么把我耍的团团转。”
“那你还这么积极的过来撮合我们,想我救赎他?”虞柠见她纠结的脸色通红,不由得放柔了语气。
金妙:“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按理说他那样对我,我该恨他的,可看他对你,再加上b辈子听一些媒体小道消息说他母亲的故事,就觉得他这人很可怜……现在很多事情还没发生,也许可以有机会?”
虞柠大概有些理解她这种心情。
“会好的,这次重生起码我知道了很多东西,大概不会像前两次那样轻易自杀了。”
*
虞柠带着录像带去了网吧。
她都成了这边的熟客,网管见她过来直接上前帮忙连接录像机。
虞柠轻车熟路的把录像带塞进去,通过上次摆弄这台录像机倒是被她摸熟了倒带重播的功能。
在播放前,她点开录制的软件,录像带毕竟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准备好后,虞柠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戴上了自带的耳机。
记者的脸最先出现在画面中。
田露:“你一路逃亡,似乎有很多人都帮过你,你是怎么骗取他们的信任?”
“骗?”凌今秋抖了抖手腕上的手铐,“你说话好难听,对我温柔一点啦。”
田露:“……你是怎么得到他们的信任?”
“我讲了我以前的经历。”凌今秋往前看去,“我以前过的日子,很惨吧。”
镜头对着她的脸,使得她在直视镜头的时候,仿佛就在望着镜头外的人一般。
凌今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日子,弯腰重复挥动手里的镰刀,什么都不想,割麦子就要赶在下雨前,太阳晒得什么都是烫的……”
说到这里,她声线都有些哽咽,眼中仿佛有水光在波动。
“割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太阳,可脸上手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时,假如你面前出现了一个机会,只要上学就有概率离开这种日子,而却有人……你的父母摧毁了这个机会,你会怎么办?”
虞柠盯着画面中的凌今秋,叹了口气。
田露:“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对,就是这个。”凌今秋打断田露的话,她一扫刚才伤感双眼含泪的表情,此刻她脸上带笑,“你们同情我。”
田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是不是还觉得情有那么点可原?”
说着,凌今秋眼里重新蓄上了泪,甚至这一次她眼眶都红了起来,一滴泪从她眼里滚落。
“我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能回去……求求你,帮帮我……”
田露:“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怎么取得他们信任嘛?”凌今秋笑得上排牙齿都露了出来,尖尖的虎牙格外显眼,她又哭又笑地望着镜头,“就是这样获取的啊……”
视频到这里便结束了。
虞柠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录像机发出‘嗞嗞’的倒带声,这种声响颇有节奏,就像是一些催人入睡的白噪音般。
她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的眼皮越来越重,脑中思绪繁多,可她控制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还是太累了,她心想。
很快,眼前便黑了下来。
——哗啦啦
水流的声响让虞柠回过神,眼前逐渐出现画面。
她看到了瓷砖墙壁,以及第一人称视角正在抽血的小臂。
那条小臂肌肉线条清晰,并不是她的手臂。
虞柠花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只是这梦的第一人称的主人——凌望今。
他抽血干什么?
他将抽出的血放进马桶,而随着血液的流失,手臂的颜色转向了惨白。
虞柠看不到他的脸,她只能看到他将花洒扭到冷水那侧,水从头浇了下来,就这样水流不停,中途不断的停水测体温。
直到体温计的温度停在了39.5c。
虞柠猛得一颤,睁开眼。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不知道重新播放了几遍。
凌今秋笑着,凹陷的酒窝对称。
她笑起来时总会露出虎牙,看起来开朗又可爱。
“你不是问我怎么取他们的信任嘛?就是这样获取的啊。”
作者有话说:
夸张一点,现实失血过多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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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
◎男朋友有点刑,怎么办?急!◎
虞柠有点怀疑人生。
她现在是真有些理解金妙对凌望今的阴影了。
她在电脑椅上坐了一会儿, 然后给金妙发了条微信。
手打柠檬:下午有课吗?
仿生妙妙屋:就一节
手打柠檬:等你上完课,一起吃顿饭吧。
现在她脑子很乱,也没什么心思搞什么隐藏, 直接和凌望今发消息说她今晚不回来吃饭。
消息发了之后,又懊恼于自己习惯性的给他发消息。
虞柠算了下时间, 在网吧里打了几盘游戏, 也没管凌望今的回复。
等时间差不多, 她打车去和金妙约好的家常菜馆。
她到的时候, 金妙已经提着柠檬茶等着了。
虞柠接过柠檬茶看了眼标签, 感叹道,“你们都挺了解我的。”
金妙:“多重生了几次嘛,次数多就熟练了。”
虞柠和她一起在角落找了个桌子, 把梦里的事情大概和她说了说。
金妙表现的很淡然,她甚至还拍了拍虞柠的手背,“你现在能够明白我看到他割喉的心情了吧, 你男朋友真的很疯。”
虞柠叹气。
“起码他真的很在乎你。”现在安慰的人换成了金妙, “抽血都是躲着你做的, 说明不想刺激你。”
和金妙的经历一对比,又听了她这么一段话, 虞柠觉得好受不少。
她想了想, 想起前几天凌望今生病时的姿态,还是不忍心怀疑他。
“话说回来, 我这次做的不是预知梦, 按照以往经验, 这种做过去已经发生事情的梦, 说明我做的事情使未来发生了改变, 是不是说明他没有抽血?”
金妙:“你觉得可能吗?他以前病过吗?”
虞柠:“……没有, 他身体挺好的。”
“搞不好就是身体太好了,不得已才抽血浇水才把自己搞病。”金妙啧了一声,“感觉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至于改变,你那梦都没做完呢。”
“啊……”虞柠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惊醒了,应该多做一会儿的。”
“正常,人收到冲击时就这样,我b辈子见他割喉不也跳风井了吗?”金妙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劝道。
虞柠:“啊……对不起,你好惨啊。”
“不关你的事。”金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们同病相怜。”
金妙:“遇到了能怎么办呢,想办法解决啦。”
虞柠被她给逗笑了,小小地抱了她一下,“谢谢。”
“你有什么想法吗?”虞柠主动问道。
金妙:“我的想法吗?你之前说得蛮有道理的,已经知道他的一部分过去,救赎大业也算是开了好头,我个人认为他那么狂躁发疯的根源在于留下你。”
他生病的时候,或委婉或直接的提到了好多次希望她留下来。
虞柠:“会不会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很没有安全感?”
毕竟他母亲那种情况,恐怕他从小就没见过几次妈妈。
“大概率是的,然后你身上应该有个点把他戳中了,才对你执念那么深,深到自虐甚至杀人。”金妙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