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老师们老脸一红,他们一开始可是捉襟见肘啊,也幸亏叶溯的具象化武器解决了很多虫族,才让他们缓过来。
想到叶溯,他们也是眼神复杂,后生可畏啊。
他们很快通知了东极军队,军方一听居然有四五百万的虫族突兀出现在一个地方,立即高度重视起来,先派遣周围的巡逻队赶过来,然后再调了一个队赶赴这里。
“以防还有后续虫族攻击,我们暂时留在这里等到军队来。”姚队长说,伴月佣兵团也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随行老师和学生们连忙感谢。
死里逃生的众人在一颗流浪行星上休息下来,立了大功的叶溯自然成了宠儿,老师们夸他,得知叶溯功劳的佣兵团也是赞不绝口,学生们无论是出于感谢还是崇拜或者其他心思,都围在叶溯身边。要不是叶溯要睡觉,恐怕还得被他们拉着彻夜长谈。
李言虽然对叶溯的主武器感到万分好奇,可也没冒昧地问,只淡淡地友好地寒暄了小段时间。他的示好已经很明显了,至少在这之前,李言从来没和叶溯说过一句话。就连千朔也都亲口向叶溯道谢,毕竟如果不是叶溯,就算她自己不会有危险,但团队其他成员就不一定了。叶溯可以说是对每个人都有救命之恩。
叶溯也因为这一战,积分突飞猛进,惊掉了一众网络上不明真相的群众下巴。一天上百万的积分已经突破了他们的认知,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峰。而且,叶溯在这一次意外的官方失职的战斗中,救了人,算是立了军功,等军队抵达,还可以给他颁发荣誉奖章,军功补偿的积分足够多,能让叶溯的总积分再上一个档次,即使接下来他什么都不做,积分也够他稳坐前十。
但叶溯现在不在意这些,他就想跟白炫好好谈谈。叶溯愁眉苦脸地到处找白炫,同时心中暗暗猜想如果韩业知道他泄露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不会生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白炫不会将秘密说出去。
“看到白炫学长了吗?”叶溯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个熟悉的人。
罗成一脸惊奇:“他受伤了,手还断了,已经由陈老师单独驾驶星舰送他回东极星接受治疗,早就走了啊。”
叶溯:……
叶溯欲哭无泪,然后就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这次的恍惚感特别有嚼劲,可能是被肖承打晕有关,醒的时候有点难受。
“我要睡了!”叶溯连忙一把拉住罗成,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一头扎进了罗成怀里。
叶溯睁开眼,后颈那里还一阵阵的疼。
肖承连忙扶起他,担忧地问:“好些了没?”
叶溯点头,现在的他没有星际世界的担忧,自然整个人都安定下来,眼神镇静,情绪稳定。肖承也略微放下了一点心,他对叶溯还是恨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回事?”
叶溯只含糊说道:“连续失眠好几天,就是想睡觉,没别的事。”
肖承一脸无语的表情:“是因为实验紧张?我听说实验进展很顺利,而且你的功劳很大啊,从此以后走上人生巅峰,难道是开心得睡不着?”
叶溯被他逗笑,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肖承彻底确认叶溯没什么大碍后打算离开,他还在“擅离职守”中呢。
临走前,肖承将一堆药指给叶溯看,“那是医生留下的,他们也看不出你怎么了,听我说了情况,就猜测你因为睡眠不好神经有点衰弱吧。这些都是些有助于睡眠的药物,不怎么伤身。”
“谢谢了!”叶溯真心实意说道,他从熟悉的学校、城市里离开,经历了南极和这座岛,人生经历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最庆幸的就是还有肖承这个谈得来的朋友陪他。
独自感慨了一会儿,叶溯就重振精神,洗漱好后就赶去实验室。李弘厚和其他教授倒没对叶溯迟到这么久加以指责。
叶溯心里默默想,还庆幸有这么多和蔼的教授对他如此宽容,他自己都快忍受不了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叶溯在做实验时足够认真投入,要不然教授们也不会这么可亲,出于长辈的身份也得说上两句。认真又有天赋的年轻人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宠爱。
兢兢业业完成了一天实验的叶溯,又早早地滚回去睡觉了。
星际世界,东极星系的军队已经来了很久,对事发现场进行了精细的勘探,自然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可这次虫族异动就算再蹊跷,也的确算是他们失职,暂时找不到结果只好加强对外星系边缘的巡逻守卫。
李言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在外星系猎杀,现在看巡逻多了,也就放下心来。军队来的一个指挥官也是让李言他们继续历练,他会多派一些队伍保护学生们,如果没有大规模虫族那就算了,如果还有,势必要找出真相。
就这样,在外星系又待了近二十天,持续不断地猎杀着虫族。
星舰和机甲都到了必须要维修的程度,一千名学生经过两个月连续不断的猎杀,也觉得有些累了,千人队伍便齐齐返航,回华都星休息几天,换装备,再继续征程。
两个月的成绩,叶溯的总积分挤进前三,并且还和千朔李言咬得很紧,如果再来一次穿心万箭,妥妥的就是他第一了,只是一直没碰上好的时机。叶溯后知后觉地也觉得自己具象化武器实在是太酷炫了,虽然只是副武器,受限颇多,但叶溯已经很满足了。
罗成不负众望地挤进前五,罗成佣兵团的各个队员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在东极星学生历练队伍里,也有了不小的名气。
回到东极星,他们首先要做的事情必然是看望受伤的白炫。叶溯早就急得不行了,就想和白炫当面谈谈。
白炫只是断了手腕,还能通过医疗手段再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华都大学驻东极星办公处,蹭吃蹭喝——毕竟工伤嘛。得知罗成他们要来看他的消息,白炫面露难色。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光脑上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找的有关于韩业的消息,他看得最多的无疑是八年前对韩业轰轰烈烈的讨伐,他当时还因为政府的不作为气愤难当。现在,只庆幸,幸好政府没有任何回应。
白炫理智上知道自己其实也没错,毕竟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可在情感上,他实在不能原谅自己,就像韩业也无法原谅自己的见死不救一样。善良的人总是比别人多了很多自责的痛苦。
经过了这二十天的冷静和思考,白炫对自己的谴责愈甚,根本缓解不了内心的愁闷。他当初对韩业的恨,被反复发酵,化成他根本无法背负的愧疚。韩业该是他最崇拜、最敬重的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