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然后他顺利听到玻璃瓶砸地上的巨响还有宁白怒斥下属办事不利的声音，秦顾勾了勾唇角，不打算再跟宁白说下去。
秦顾挂了电话，转头的时候看到方琰站在书房门口，冷风吹着他露在睡袍外的小腿。
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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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有事瞒我
书房内只亮着一盏橘色小灯, 散发出的光在方琰雪白的睡袍上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手里端着一个瓷杯，慢步朝这边走过来。
秦顾从发愣中回过神, 将手机放在书桌上, 上前两步问道:“方琰哥哥, 你……怎么还没睡？”
随着脚步的走近, 方琰的面部轮廓也在灯光下逐渐清晰, 那张白皙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浅色的眼眸中亦无波无澜。他像是来了很久, 又像是刚刚才到。
“睡不着，给你热了杯牛奶, 晚上喝点热的, 对胃好。”方琰说着将手中盛着牛奶的瓷杯放书桌上, 然后将桌上的冷茶拿走。
“茶凉了就不要喝了, 处理完事情早点睡。”
话交代完, 方琰端着凉茶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什么他又折回来到秦顾身前，仰头看了秦顾数秒后，踮起脚尖在秦顾唇角落下一吻, 正式离开。
谁知脚步还没迈开手腕就被秦顾抓住，手中的冷茶被拿走，紧接着他整个人后背朝下被按倒在书桌上。
月华透过薄薄的云层落下来带了几分清寒，秦顾的眼眸如深海, 里面是让人看不透的漆黑，和让人无法琢磨的深沉。
“方琰哥哥，你有事瞒着我。”
秦顾的语气并不是发问。
“秦顾。”方琰任由秦顾将他推到桌上，没有任何的挣扎，他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浅色的眸底一派清明，他说，“你不也一样。”
他用的同样是陈述句。
两人对视片刻，秦顾泄气一般松开他走到书房中央，整个身体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许久没有动作。
方琰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去整理衣服，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
半晌，秦顾动了动唇，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秦顾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拉住方琰的手，他发现方琰的手很凉，就像是在冷风中冻了一宿。他将方琰冰冷的手握进手掌中，整理了一下语序才开口:“方琰哥哥，我承认确实瞒了你一些事情。”
其实并不止一些事情，跟宁白相关的，他都没有跟方琰提过一个字。
秦顾紧了紧握住方琰的手，继续道:“我承认，我瞒了你，那是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是无关紧要的。方琰哥哥，我希望你可以去追逐你的梦想，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琢磨角色，演戏，分析剧本……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好，而不是被这些无聊的事情困扰。”
“这些事情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没有必要让你也徒增烦恼，所以，我就想着没有必要让你知道……”
方琰打断:“我有没有必要知道，应该是问我，而不是由你来下结论。尽管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秦顾，我知道你不管任何事情都喜欢一力独挡，但是……”方琰拿开秦顾的手，眼神平静的望着他，“我是你的伴侣，不是废物。”
方琰落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秦顾伸手想拉住方琰，最后只碰到衣角和冰冷的空气。他愣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腿发酸他才回过神，往门口看去，那里只有几盆绿色的盆栽隐没在黑暗中。
方琰哥哥肯定知道了一些事，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在跟宁白作对，或者，知道更多……
他不知道。
后面几天两人依然每天按时赶通告，拍戏，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剧组，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基本都是一起去一起回，对此还被剧组的人调侃说天天吃他们的狗粮。
但实际上这两人目前在冷战期，除了拍戏的时候，基本上一个静静看剧本，一个静静吃棒棒糖，或者反过来。
没有人察觉到有异常，大家还很欣慰的想，“两位影帝真是太为我们着想了，知道我们都是单身汪，你看，都不怎么在我们面前秀恩爱。果然秀恩爱的都分得快，人家两位影帝不秀恩爱，感情细水长流。”
方琰应该庆幸开机第一天拍的就是床戏，不然，以他们如今的状况，可能很难入戏。
又过了几天，方琰拍摄一款奢侈品服装的代言，拍摄完老板请他们吃饭，吃了饭，又请他们去玩，去的地方好巧不巧是金恒会所。
金恒会所方琰前世去过一次，去过一次他就再也不想去了，他本来就是不喜欢热闹的人，更何况那种“彻夜狂欢”的会所。
方琰这次本来也不想去，但是他看到手机追踪软件上，宁白的定位也在金恒会所，便点头答应了。
宽敞豪华的vip包间，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到两个性感美丽的女人或者漂亮清纯的小男生，方琰的目的不在此，他给席间的老板们敬了杯酒便借口上洗手间出来了。
方琰知道洗手间在左边，于是他出了包间门往右边走，便走边看，装出在找洗手间的样子。
会所很大，他绕了差不多五分钟。
“方琰？”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方琰勾了勾唇停下脚步，转过身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宁白，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是我问你吧？”宁白依然穿着一身白色，说着走到方琰面前，道，“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
“老板请客。”方琰回身指了指后方，道，“来这里玩。”
宁白哭笑不得:“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来这玩？”
方琰表情淡淡的道:“知道啊，不就是喝酒聊天娱乐的地方。”
“确实，喝酒聊天，但是娱乐……你知道是哪种娱乐吗？你来之前都不做做功课？或者说，秦顾居然会让你来这种地方？”
方琰没说话。
宁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跟秦顾分手了？或者，没那么严重，你们吵架了？冷战？”
方琰移开视线，淡淡道:“没有。”
“你说谎。”宁白用陈述的语气下结论，“如果不是你跟秦顾吵架了，他怎么可能会让你来这种地方？还是，你心情不好？”
“都没有，我该走了。”
方琰没能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