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安彧做完检查拿过药,确认身体没有大碍就和安路回家了。
洗澡的时候水和泡沫起过肚皮,安彧小心翼翼把掌心贴在上面。
他和容岩的宝宝。
到底哪次呢。带的,不带的,在厨房在浴室在床上,书房飘窗那次吗,还在楼梯上做的那晚。
睡前安路让保姆给他热了奶。
安彧慢慢喝完,靠在床头盯着空杯发呆,没多久安路就拿着他的检查报告敲门进来。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安路问。
安彧没有说话。
良久,才闷闷开:“他马上要差了。”
“怕他不想要?”安路翻到报告结果那页递给他。
安彧摇了摇头,“他不会不要的,……他可能会很为难……”
他用指腹摸着纸张的尖角,继续说:“哥,你知吗,我……他们相互喜欢,我不知……我还让你帮我骗他和我结婚,现在我横在中间定让他们很难受,我很坏对不对……”
“安彧……”
“方驰已经回来了,他知容岩不喜欢我对吗?他们都知容岩不喜欢我对吗?”
他的泪打在检查报告上,黑体号字被晕开,度适几个字醒目得有些刺眼。
“宝宝,宝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的……我还不知容岩会不会和我离婚。如果他知我怀了,他不会离的,可他可能也不会兴,那样方驰就会成为他辈子的遗憾了,我们不会好的,我不要这样……我不想用宝宝绑着他……”
安路最看不得这个弟弟哭,现在就想把容岩抓过来打顿,可他只能迫自己冷静,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个结果。
“那如果他真的要离婚,你怎么办。宝宝怎么办。”
问题尖锐得仿佛能化成实体直接扎在安彧心上。他胡了眼泪,仰头抵着背后的床沿,扯笑脸,“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缠着他不离吧。”
“安彧。”安路脸色沉,往常沉稳的声音带了几分紧张,“不管怎么样,你给我好好把孩子来,你敢伤害自己,我不会放过容岩。”
安彧言不发看向他,眼里盛满了疲惫和心碎。
安路看得心疼,语气也来,“陆叔说你的身体能怀上不容易,好在适,如果掉了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可能以后连育能力都没有了。你现在给我好好在家养身体,爸妈和你嫂子还没那么快回来,就先别跟他们说了。”
安彧沉默摸着肚子。
他怎么会伤害自己。
他的宝宝好乖啊,他根本没有怀该有的反应,喝奶都不会想吐,吃饭胃也很好,甚至后来又和容岩做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因此掉。
他怎么舍得不要。
21.
第二天安路没让他去公司,安彧在家晃神了上午。中午接到电话才想起他昨天答应了裴方驰要起吃饭。
裴方驰把他约在市中心的家日料店。因为价格昂,来用午餐的人不多,两人选了最靠里的位置,沉默用餐。
他把小盘鳗鱼饭吃得干干净净,裴方驰也跟着他放手中的餐。
安彧看他。
裴方驰把没碰的天妇罗推到旁边,放手里的纸巾,“安彧,我们聊聊好吗?”
他们用餐谈话不过两小时,安彧却那天在日料店待得最久的客人。
直到店员过来问否需要帮助,他才匆匆忙忙离开。
在街上漫无目的兜了好几圈,又忍着情绪和安路通完电话,然后打车回了他和容岩的家。
似乎和以前容岩差的每个夜晚都没有什么不同。他从公司回家,不想吃阿姨做的菜就自己做饭,然后到书房待会儿或者做别的什么,再去洗澡,靠在床头看书,偶尔容岩会和他连视频,接来可能还要隔着屏幕叫他做些很羞耻的事,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的,甚至会提前开始期待的事。
现在却像被卷了错时空,那些步骤都变了。他还回到这个家,翻材做饭只为了不让肚子里的命受饿,然后去书房,装好文件,又从电脑里打份离婚协议,飞快签了字就再不肯多看眼。
洗了澡缩进被子里,他特意睡在容岩这侧,眼睛闭上脑海里都天裴方驰陌的样子。
――“安彧,你不能这样。”
――“我先喜欢的不吗?”
――“我也不想离开的,可我爸知了,我被行带上飞机的,我甚至连你们都联系不了!”
――“他明明就想要个能和他比肩的人不吗。他喜欢和他样的人不吗。我能陪他驰骋每条路,你呢,你不只会靠哥哥吗。”
――“求你了安彧。”
――“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安彧难过得手都在抖,不怕,只难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