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看不出什么特殊,委托侦探进行调查查到的大都是有留档的东西,高中那会儿叶宁的资料里没有太多消息,江苒一案中她作为检方证人出过庭,也是以江苒朋友的身份出庭,并指控宋槿书在案发当天下午和江苒有过争执。
证人,加上警方手里的监控,都是有力证据。
他翻到最后一页,一直沉默的许弋忽然又出声,“还有件事……”
话头又顿住,许弋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
许弋还是迟疑,“是有关宋槿书的。”
这个名字令他微微失神几秒,很快道:“他怎么了?”
“昨天我和侦探去确认叶宁现在的住处,通过关系调取了小区楼口的监控,叶宁和一个制片人在房子里偷情被陆厉行赶了出来,宋槿书也在,而且……”
穆千珩手指在桌上叩几下,催促的意味很明显。
许弋硬着头皮继续,“小区保安说,陆厉行说和宋槿书正在交往,宋槿书当晚应该是留宿在他那里了。”
话音落,许弋看到穆千珩另一只手里最后一页资料被折的变了形。
哪怕是玩玩,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玩过的情人这么快投身别的男人怀抱心里大抵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穆千珩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许弋还记得穆千珩叮嘱他买衣服那次那句话,说宋槿书不是他能看的,但现在,宋槿书和穆千珩分手不过几天,就跑别的男人那里去了……
漫长的几秒死寂过后,穆千珩垂眸,手试图抚平纸张的褶皱,“宋槿书的事情不用和我说。”
许弋应了声。
穆千珩手继续想要扯平纸张,“资料上说,叶宁现在为了红什么都做?”
“是的,那天和她偷情的也是最近她一直缠着的一个制片人,而且现在她在通过多方渠道想从经纪公司拿到您和绯云小姐的订婚宴邀请函,可能是因为绯云小姐那边公司里会邀请很多业内的投资制片人还有媒体之类,她想抓住所有机会。”
手中的纸抚不平,扯不平,穆千珩的手无意识发了力,撕拉一声,纸被扯开一道长口。
许弋额角出了汗,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说宋槿书那事儿。
穆千珩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冷峻的面容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有些僵硬。
他声音低了些,“叶宁想要邀请函,想办法让她拿到一张。”
他和夏绯云的订婚宴也不仅仅是订婚,算商业宴会,很多社会名流,娱乐圈的人都会来,其实人很杂,他不介意多这么一个。
“是。”
许弋应下,又听他道:“叶宁既然想红,那就让她红。”
许弋走了之后,他还愣愣盯着手里被撕开的纸。
宋槿书本来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遇到他以前就成天找少爷。
他本就没指望他多干净。
但是,他跟他,是第一次,他很确信,他的反应很生涩,痛也是咬牙忍着,他知道他是第一次。
他和陆厉行认识那么久了,没有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看陆厉行失恋,就去安慰陆厉行了?
他是不是觉得第一次之后,和谁都无所谓了。
手里的纸页被抓的皱成一团,他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脑海空白。
他拿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取出里面一张SIM卡。
他和宋槿书联系用的都是这张卡,本来一切结束应该要扔掉,但鬼使神差,他没有扔。
低眸就能看到,抽屉里还放着很多本来理应扔掉的东西——
宋槿书送的领带,手表,杯子……以及,他房子的钥匙,和那个冰箱贴。
他将手里的卡捏紧,叶宁在家里偷情被抓,陆厉行和叶宁这下子肯定是要分手了,陆厉行以前就很关心宋槿书,现在身边没了人,那么巧宋槿书自己送上门……
宋槿书是自己送上门的。
不是陆厉行去了他那里,而是他留宿在陆厉行的房子里。
——他在叶宁走后,留宿在陆厉行的房子里,和陆厉行单独在一起。
两个人,共处一室,共度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