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讶异后立刻便凭着自己的敏锐度明白了苏雁回的想法。
思索后开口,“你是打算抬高价格?”
“对。”苏雁回点头,“刚开始我的想法只是坑朱家的同时,让白家也连带着出些血。但……没想到朱家野心那么大,竟然根本不想对白家提这件事,打算自己一个人吞。”
顿了顿后苏雁回又笑,“不过也多亏了他的贪心,竟然因为去贷款的数额太大,被钱垒查出了原因。到时候……肯定很热闹。”
“你怎么知道钱家已经知道了啊?”段瑞虎又问。
不过这次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不是年娇,是一直负责苏雁回账务的崔小爱。
“老虎哥,因为朱庭找了上海所有大银行都没顺利贷款,这才没办法,将朱家的地偷偷拿给肯尼让他帮忙变卖凑钱啊。”崔小爱笑着说,“这笔贷款数额虽大,且有难度,但却不代表银行没有这个能力。最多也就是个从其他分行调资金而已。”
“但是现在朱庭却完全贷不下来,而且还不是一两家,这就说明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能在上海滩做到这个份上的人并不多,但钱大人是最合适的。”
崔小爱说完后段瑞虎的脸上便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即想通了后面的事,“但朱庭就算卖了这些地还是凑不够钱,所以剩下的部分他一定会找白老爷借。这样一来白家肯定就知情了,白家知情那王天阙那边就更瞒不了多久。”
说到这儿后段瑞虎看看苏雁回和年娇他们,寻求肯定,“是这个意思吧?是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年娇没好气的回答他,并冲段瑞虎翻了个白眼。
“那后面的事我就了解了。”段瑞虎一拍大腿,继续往下说,“丫头说的其实跟我们赌牌九往上叫筹码是一样的。”
赌场也是有自己的托的,有时候遇见大生意的时候,便会让自己人入局。混淆赌客的判断也是为了将水给搅浑,搅浑了水便很难从原本就真假参半的信息中再分辨真伪。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实际赢面比较大的赌客人逐渐认为自己没什么赢面,主动放弃这一局。
只要黄掉,身为庄家的赌场便是最大的赢家。
当然了这种做法并不是每次都会成功,不过也能适当的降低赌场原本的损失。
苏雁回笑着点点头,算是对段瑞虎所说的给予肯定,顿了顿后玩笑补充,“再通俗点,我这次是要充当白兰声那个搅|屎|棍的角色。”
这话出口,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说苏公馆这边是气氛融洽,那此刻的白府,便有些鸿门宴的味道了。
――至少朱庭和白兰声是这样觉得的。
“爸、王叔叔,今天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白兰声笑着坐在朱庭旁边,眼睛在白父和王老板身上来回转了转,眼底带着警惕。
似想到什么后又冲朱庭看了眼,两夫妻又私底下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这点小聪明又怎么瞒得过白父和王老爷,只是他们只将白兰声两人的眼神交换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点明而已。
“兰声。”白父难得和颜悦色的看向白兰声,温和开口,“你也好几天没见你姨娘了,我们这儿有生意上的事要和朱庭谈,你先下去。对了,等会儿晚饭想吃什么,直接和管家说,让他现在找人去买。”
这是要支开她啊。怪不得今天这大厅内除了白父和王老爷外,都不见其他人。
白兰声听白父这样一说,更不可能轻易离开了。她稳若泰山的坐在原处,看着白父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爸,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不是和朱庭朝您借的那笔钱有点儿关系?”
白父没想到白兰声这么直接,直接到当着王老爷的面有些让他下不来台。
哪有做女儿的这样没大没话的?
所以白兰声这话一出口,立刻让白父愣了下,不由自主的朝身边王老爷看了一眼后才面带了些许愠色,皱眉看着白兰声,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句,“放肆。”顿了顿又开口,“你就是这样对我这个父亲说话的吗?”
不然呢?平时不也这样说话的吗?
白兰声心有怨气,尤其是想到此刻坐在那儿质问他的人,是要来算计自己时,这怨气便更大了。
只是现在王老爷还在,多少顾忌了面子,白兰声才没将其他话说出口。
而王老爷也是聪明人,在白父开口斥责白兰声的时候,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拿着茶碗划拉半响才抿了一口。用这种方式将自己摘出来,回避白府的家事。
朱庭左右看看后站起身,冲白父和王老爷一面欠身,一面致歉笑道,“岳父,您也知道兰声其实就是个直性子,她向来想到什么说什么,还请您、王世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说完顿了顿,扭头看向白兰声,试探的喊了一句,“兰声?”
这话的意思白兰声自然明白,不过她却依旧坐在那儿,一副不打算动弹的架势。这副模样立刻让白父冷哼了一声,比起刚才更显怒气。
朱庭听了,又冲白父和王老爷饱含歉意的笑了笑后,干脆自己上前,将白兰声从座位上拖了起来,带着她往外走。
直到出了大厅到了走廊上白兰声才非常不耐烦的甩开朱庭的手,脸上表情嫌弃得很,“哎呀你干什么拉我出来。”
朱庭见她声音不小,立刻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动作,又往就几步远的大厅看了一眼,确定白父和王老爷并没留意他两谈话后,才冲白兰声低语,“兰声,岳父和王世伯肯定是知道了,你这样闹,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将场面弄僵。”
“要不你去陪陪岳母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你?!”白兰声很不屑的上下打量朱庭,相当看不起的冷哼了一声又开口,“我现在坐在那儿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朱家的未来?但凡你争点气,我也不用和爸爸叫板。”
说到这儿白兰声哼了一声又喃喃,带着些许恨恨,“她白贺兰是他的女儿,可我身上也流着他的血。凭什么就因为白贺兰更受宠,我们就要把自己家的东西也拿出来分给她?她算是什么东西。呸!”
朱庭听到后面赶紧捂白兰声的嘴,一面捂一面慌张的往后看,就怕被坐在大厅里的人听见了。此时早没了刚才白兰声说自己没用的不痛快,更多的是慌张的情绪。
“你小声点。别让里面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白兰声放着狠话,但声音也确实压得挺低,“他们今天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了,我还不能说两句吗?!”
说完白兰声又“哼”了一声,双手抱肩背对朱庭,明显不想再说什么。
朱庭见了,只好将白兰声又拉远一点,继续和她讲道理,“兰声,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