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清闻言,沉默了一会:“你知道,这两年,我自己是唯一解决问题的人。或者说,可能我自己才是那个问题。”
“人生总有起起伏伏,不要将别人的错误归咎于自己。你很好,未来会更好。不是因为幸运,是因为你有天赋,而你非常努力。”邬亦汶看着陶思清的眼睛,“我认识的陶思清也从来不是一个胆怯的人,她很勇敢,比我勇敢。我也能理解你对感情的谨慎,你不用为了给我交代而急于定义我们的关系。你会有很多顾虑,而这些顾虑不是我向你做几个保证就可以打消的。我知道这也不是针对我。我不是他,不是他们,你也不是曾经的你。所以,还是像你说的,让时间给你答案,而我,愿意等。”
和很多男人相比,邬亦汶算是个口拙的人,和他聊天也许不会被逗得花枝乱颤,他也不会张口闭口一大堆段子轶闻,甚至夸人都是很简单的:“今天很好看。”但这样的他总会令人觉得真诚。
“不会让你等很久的。”她伸手摸摸他的脸,“那我春节后可不可以回去上班?”
“想回店里吗?”
“对啊,想回去做甜点,我最近一直在搞粉红巧克力,已经快ptsd了,想到都快恶心了。”
“在那边工作的不舒心吗?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让你很不舒服,之前也不喜欢吗?”
“我一直当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学完了就还是要回去的啊!怎么,你还不想要我了?”
他把她捧给世人看,有人赏识她的优秀,让她走向更广阔的舞台,他当然是高兴的。她想要回来,他更受宠若惊。但他首先要弄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不喜欢食品工业的研发工作还是因为不喜欢甜蜜时光这个公司。
“也不是,我可能就不是一个能反复改方案改到尽善尽美的社畜吧。我喜欢在做食物过程中的探索,喜欢偶尔的失误和随性碰撞出来的火花,但做现在这些可能没办法给我这样的体验。如果要说工作环境,那里是足够宽松的,也尽量给了我最大程度的自由,但我还是想回去。你让我回去好不好?”陶思清撒娇般地将脸埋在邬亦汶胸前。
“好好好。我当然欢迎你回归,但之后的工作怎么做,咱们还要再讨论。”邬亦汶当然受不住这样的陶思清,更何况现在他的心潮澎湃,全因着陶思清那句“给我点时间。”
“陆志杰很看重你。其实和他比起来,我能给你的会少一些。”
“你为什么把自己和他比?”陶思清从邬亦汶怀里抬起头来,怎么觉得面前的男人突然不自信起来?
“他的资源更多,全国的店铺、网络媒体的推广对你都会很有用。”
“可你也很厉害啊,你是最年轻的叁星主厨,又拿到了米其林年轻主厨大奖,而且我猜明年perle也会在榜单上的,这样你就有两家米其林餐厅了。”她板着手指头,一二叁四地列出邬亦汶的优点。
邬亦汶心里忍不住地觉得甜,他抑制住一直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正色道:“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自然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你的目标肯定不止于做一个餐厅的甜品主理人,下一步怎么走,我会好好想想。但现在,你是不是要去洗澡了。”
他勾着内裤在她眼前一晃,她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跳起来将内裤抢走:“给我。”
他笑,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好香。
两人一起挤进浴缸,一时间不知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还是香薰的暧昧香气令人不能自持,两人又在浴室里吻在一起。
“我....我该迟到了。你能不能快点?”陶思清踮脚抱着邬亦汶的脖子,轻喘着,赤裸的胸乳紧贴着他的胸膛,温热而潮湿。
“快不了。”他的呼吸湿湿地喷在她脖子上,张口卷住她的耳垂,“要么别做了。”
可这人可恶得说一套做一套,手已经分开她的双腿伸进去,她那里湿得惊人,一根手指轻易地插入,很快传出暧昧的水声。
“你......唔........”陶思清被弄到站不住,只能半挂在他身上,腿根又热又湿的不知道是淋浴的水或是自己的,“别摁那儿.....我......不行......”
“想快点儿,那就只用手吧。”他吻住她的唇,舌头大剌剌地闯进去,在这潮湿粘腻的空气里,陶思清觉得自己快被他弄虚脱了。
可,还是想要。
一根手指不够啊,她越来越湿,甬道越来越滑,第二根手指探进去,不再是单纯的抽插,还伴着小幅度的旋转,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擦过她的G点,一次又一次。
像彗星撞向行星,像钟椎撞向铜钟,那毁天灭地的快感。
“啊.......”她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只知道自己抖到几乎虚脱,被他按在墙上,理智根本压不住淫荡的叫声,可他的唇舌却能,将一切声音泯灭。
直到她被他放开,大口地喘息:“可你还硬着呢?”
“不用在意我。”他摘下花洒帮她将半湿的头发冲了,然后递上浴袍。
陶思清潦草地擦了身体吹了吹头,换好衣服心虚地溜出门。
要知道,直到她走,他都一直是支着帐篷的状态,显得她像睡完就走的渣男,毫不负责。
在开房门的时候,对门的陆志杰刚好走出来:“师姐?你起了?要不要去吃.....”
“是不是到时间了?我马上收拾好,叁分钟。”她没有搭茬,房门在她身后关上。
叁分钟后,换好衣服粉黛未施的陶思清拖着行李打开房门,陆志杰还站在门口。
“Jason你在等我吗?”
“对啊,本来想下楼,但你说叁分钟,我想那就等你一起下去。你可真厉害,真的叁分钟就搞定了,我以为可能要等久一点。”陆志杰打量着陶思清。
她穿着朴素的衣服,大衣挂在臂弯,脸上素面朝天,但脸颊微红,唇色潋滟,看起来容光焕发。她其实很少化妆,出差这些天一直素面朝天,当然这是因为天天下工厂,进食品车间有严格的卫生要求。但她在京城公司里也很少化妆,她皮肤极好,脸上近看也几乎看不出毛孔,她偶尔描画一下眉眼就已经美得惊人。可他始终不能忘怀的是法国使馆晚宴上的她,薄施粉黛,庄重典雅,仪态万千,鬓边若隐若现的珍珠仿佛天上落下的星。她的前夫崔屹真的将她调教得很好。
而今天的她又有些不同,如果说平日里她庄重自持内敛的,那么今天她的一举一动都带有一丝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媚,就像......一朵带着露珠的玫瑰,鲜艳的,生动的,媚。
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和陶思清并肩走入电梯。
一行人在大堂汇合,上车去往工厂验收最终将会上市的粉色巧克力——一款最终被命名为“爱情糖”但草莓白巧甘纳许夹心粉红巧克力。
陆志杰的助理小朱和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看着老板不断探过身子隔着走道和陶思清聊天,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可能是我看错了。”他想,邬亦汶怎么可能半夜跑到麓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