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多销,就要大做广告;广告做得大,产品就会销得多,这是一种良性循环。黄楚九经常向人宣扬他的这种经营之道。
“百龄机”于1924年上市,居然一炮而红。购买的人多数抱着这样的心理,既然广告上说得这么有效用,就买来吃吃看。一吃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肠胃倒是比较舒服些了,大便通畅了,觉得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就买第二瓶、第三瓶……并在亲友之间,互为推荐,“百龄机”竟成了热销品,外地定购批发函件纷纷飞来,甚至远销到东南亚去了。
黄楚九猜中了上海人一向抱有的“一分价钱一分货”,“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的购物心理,又将“百龄机”略为提了点价;并托人到美国印制了上有“谨防假冒”字样的福禄寿三星彩图证券,在每盒“百龄机”里放一张。顾客打开盒子,如没有这张证券,或者虽有却是印得很粗糙的,就是假货。
这些做法,无非自抬“百龄机”的身价,表示这个药品现在是抢手货,不但供不应求,而且已有人伪造,这是从另一种角度来为“百龄机”做广告。
“百龄机”终于成了黄楚九的另一棵摇钱树,上市的头一年,营业额即高达五十万元以上,到1926年,竟上升到一百二十万元。
黄楚九借机向外宣称,他从“百龄机”赚来的钱,并不是只图一己之享受,也向社会回报。最有力的证明就是他在1926年办了上海急救时疫医院,又将自家龙门路上的老房子让给改组后的上海新药业公会办公。因此在1927年,黄楚九当选为公会主席。这两年沪上还有不少名医师主动表示愿与黄楚九合作,一是手里有良方,想通过黄楚九的生产和销售渠道推广出去,可以大获其利。二是愿意向黄楚九属下任何一家制药公司参股,分享红利。
黄楚九认为这是一个大好时机,不可错过,第一步便把九福公司由虚变实,改组成九福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并依法向当时的政府部门注册,并在天津、济南、重庆、辽宁等地设立分公司。上海总公司的地址搬到了白克路(今黄河路),不惜工本,装潢门面,最显眼的是用九只蝙蝠构成的图案,是镀过金的,据说用了二十四两。还有“百龄机”的广告,也是镀了金的。
又生产了一种咳嗽药水“补力多”,特别适合瘾君子的需要,他们把鸦片烟掺在药水里喝下去,同样过瘾,至少要比躺在床上自由得多,还可以带到外面去喝,这又为黄楚九赚了大钱。
此时的黄楚九真是踌躇满志,但隐伏的危机也日益暴露,一是他的身体越来越衰弱,二是“日夜银行”的周转不灵,使他真的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