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二也说不上多高兴,当初分家是他捣鼓着将债务都分给四弟的,他们俩之间关系着实不咋滴,如今就算是裴四郎中了秀才,他也有自知之明,沾不着什么光。
不过看着媳妇儿那个羡慕嫉妒恨的样子,还是皱眉说:“到底是咱们家的好事儿,遇见了人也得笑的,你就算再不喜欢老四媳妇儿,面子也得做全了!”
刘氏哼哼两声,她被兰花治了两回,心里是恨极了她,如今又看着人家当了秀才娘子,心里针扎一样的难受,怎会笑的出来?
全氏还是比较高兴的,她和兰花的关系还算是可以的,心里也盼着裴四郎将来能有更大的出息,到时候她家里也能跟着沾光。
不说别的,若是裴四郎开了私塾,她儿子去读,束脩肯定就省了,还能让四叔给开小灶,多好?
就算裴四郎不开小灶,人家中了秀才,将来若是能中举,就能谋官,当官了以后那就不得了了!
吃着朝廷的雪花银,底下再有人孝敬上来,一年捞银子不知多少,到时候她再费心讨好着点,想给家盖青砖大瓦房,就算是去镇上买宅子,怕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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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四郎醒来都时候头疼欲裂,他酒量本身就不好,昨天实在被灌得太多,如今睡了整整一个长夜醒来,还觉得头晕目眩,下床的时候都差点没摔了。
兰花一早起来知道他肯定头疼难受,就早早的烧了热水给他泡了茶,等着他醒来喝了清清脑。
饭刚做得的时候,裴四郎扶着门框出来了,院子里许柱子正在砍柴,许大嫂和兰花在厨房里,许大郎拿了他一本书抱着成才正在小声的嘀咕着念……
许柱子先看见他,提着斧头冲他笑:“姐夫醒了,可是饿了?二姐饭马上得了。”
他这一开口,许大郎急忙回头冲他笑:“妹夫醒了,先坐着,等兰花给你端茶喝两口再用饭。”
裴四郎笑笑,揉着眉心在许大郎身边坐下:“昨日喝的着实太多,没能好好招待大哥,还望大哥莫怪。”
兰花自然听见了相公起来的动静,急忙擦擦手端着茶出来递给他问:“是不是头疼的厉害?”
裴四郎点点头:“是挺难受,不过没事,再歇歇就好了。”
兰花没好意思在大哥面前给他按头,点点头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许大嫂正在炒菜,见她回来急忙问:“妹夫有说想吃啥不?专门给他做一碗,宿醉过后肚子也不好受呢。”
“他没说想吃啥,不过没事,知道他喝酒伤肚子我专门熬了米粥喝了暖胃,不必另做。”
早饭的时候许大嫂暗自观察着,发现妹夫并未因中了秀才而高傲,对着他们夫妻的时候依旧是那样恭敬的态度,她心里就舒坦了。
一顿饭结束后,许大郎提出了要回去:“我们得准备走了,离家远不能在这儿多耽搁。”
裴四郎出言挽留:“不再多住两日了?平日里我也忙,很少带着兰花回去看你们,好不容易你们来一回,当多留几天才是。”
许大郎摇摇头:“不是不想多住几天,实在是家里那一摊没人管不行,牲口啥的都得喂呢……”
兰花看着弟弟,小声的叮嘱:“在家勤快点,别躲懒惹嫂子厌烦。学活儿的时候也精明点,嘴甜一点儿,把师傅哄好了,回头他喜欢你,压箱底的手艺都能教给你。”
许柱子这话听了不知多少遍,此刻却也不嫌弃烦了,认真的应答:“知道了,二姐放心。”
一家子在院子里说了会儿告别话,许大郎带着妻子儿子兄弟出了门,许大嫂的手里提着两只公鸡,脸上笑开了花。
走了老远许大郎并不是很赞同的看着她说:“你说说你,兰花说给你你就真的拿?这走亲戚哪有这样的,回来时候还拿主家东西,不怕被人笑啊你?”
许大嫂却是理直气壮:“你不都听兰花说了,妹夫夜里苦读往往半夜才睡,这两只公鸡老早就叫,搅合的妹夫睡不香这才给咱们养的,到底是兰花的心意,我不好不受。”
许大郎撇撇嘴,不想再和她说,不过想想妹夫如今是秀才,每月可在县衙领米粮,每年还有好几两的银子可拿,只不过两只公鸡,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而许大嫂,有东西拿自然比空着手回来强,傻子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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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娘家人,他们两人才关了院门进屋,裴四郎捏着眉心一进去就躺在床上眯着眼,兰花坐在床边,将他脑袋搁在自己怀里,帮他揉着太阳穴。
屋子里静谧,阳光正好就从窗口穿透进来,给这屋子里笼罩了一层明亮的光幔,裴四郎觉得妻子手软软的,揉的很舒服,眯着眼看着她:“兰花,你好像有心事?”
兰花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开口,过了片刻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