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每天有许许多多的信件和包裹由南到北,又有许许多多的信件和包裹由北到南,这些包裹牵动着不知多少人的神思。
其中就有一份属于谢维骏,或者属于贺依依。
谢维骏从来没想过小七小八的一次恶作剧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直至那个灵动的少女开始在自己梦境里徘徊。
张秋雪当然对此也一无所知,她还沉浸于对铁牛的担心当中,担心与林舒雅的分手受伤太重。
谢长风对此依旧不以为意,“他如果连这么点事都承担不来,也不用做别的了,去学那林妹妹整天伤春悲秋去吧。”
张秋雪:“……”
她自然知道铁牛能承担得来,但是坚强和放不下是两码事。
铁牛太重感情,相比之下,林舒雅太过洒脱。
她只能在给铁栓的信里叮嘱一二,直至在铁栓那里听说贺依依的消息,一颗心才总算放下来。
两人的进展也比张秋雪想的快得多,谢维骏是正月离开的首都,次年正月便收到了谢维骏的结婚申请。
这份申请是给张秋雪的,谢维骏郑重地在信中朝张秋雪介绍了贺依依,并且,附有贺依依的照片一张。
这封信足足写了上千字,详细记录了和贺依依来往的种种,言辞之间,不乏对贺依依的喜爱,并希望能得到张秋雪的祝福。
直至此刻,张秋雪心中的担心这才松了下来,并开始给谢维骏准备婚礼。
小北的婚礼是仓促而成,张秋雪希望自己能在铁牛的婚礼上给予一些帮忙。
但她没想到的是,接到她的回信,谢维骏立刻向上级打了结婚申请。
初春的傍晚还有些凉,贺依依下了班背着她的小包往家走,路过家属院小卖部的时候老板忽然探出头喊了一声,“依依,是依依吧?有你的电话!”
贺依依心头一跳,脚尖都雀跃起来,答应一声立刻进了小卖部。
“喂。”贺依依的声音都是欣喜的,不用对方说话她也知道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除了远在天边的那个人,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贺依依!”男人的声音里还透着喘息,应该是因为打电话跑得很急。
贺依依抿了抿唇角的笑,“嗯。”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男人郑重。
贺依依忍不住紧张起来,“你说。”
“不久前,我向家里说了我们的事,恳求了父母的同意,今天,我向上级打了结婚申请。”
“……”
“你会嫁给我吗?贺依依同志。”
贺依依握着话筒,一时竟然失语。
“我知道,比起你在首都能够接触到的那些人来说,我没钱,也不会挣钱,我木讷,不知变通,傻乎乎的,我可能一辈子都会驻守于这边海岸线上。我面前是我们国家的第一道防线,背后是千千万万的人民,怀中是我挚爱的钢枪。我知道,对任何女孩来说,我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贺依依,你愿意同我一起守卫这片蔚蓝的海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