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叫了起来,躲着他的手
房大姐进去,见两人闹起来,催着虎子说:“快起来吧,你大舅都把对联贴上了,你还在被窝里趴着。”
“大舅贴对联跟我躺着有啥关系,好不容易放假啦,你让我睡会懒觉不行啊。”
“不行,快快快,起来,外头都有放炮的了,你大舅给你买了好多,你也放点去。”
虎子不情不愿爬起来穿衣服,见房震拿起炕上的一个包袱,问:“大舅,你真要跟小四叔过,不打算娶媳妇啦?”
房震乐了:“嘿,你这小子,听谁说的你?”
“我同学说的。”虎子不在意的说
“你同学?”房震挑眉“不是家里人说的?你同学谁呀?”
“周朝,他小姑是我妈同事,就是给你介绍的那个女人。”虎子怕他听不明白还给他解释
“这样啊。你同学是怎么跟你说的?”房震摸着下巴沉思起来,那个女人还跟孩子说了这事,看来还真是麻烦呀。
“那也还是他妈说的,说他小姑搞个对象还让男人勾走了,真是笨,连个男人都抢不过。”
“谢谢你虎子。”房震拍拍他的肩说“你同学没说别的吧?”
“没有,我同学不是碎嘴的人。那天我们找他去玩,恰好碰见他妈正和他小姑吵架,我们都听见啦。”
房震点点头说:“谢谢你,那什么,呆会儿去你小四叔那边玩啊,我先走了。”
房震回去的时候,云舟也还在被窝里趴着看电视,见他一身寒气的进了屋,下意识的往被窝里缩了缩。
房震没去冰他,笑着举起手中的包袱说:“起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云舟瞥了一眼,大红的包袱皮,上面还印着黄色边的喜字,喜鹊登枝的图案也是黄色的,看着非常喜庆。
“你拿人陪嫁的包袱皮拿来干啥?”他奇怪的问
“这里有好东西,快来看。”房震笑的狡黠
云舟的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他这几天往街里跑,就是为了今天吧。
云舟竟有些期待,他伸着脖子看那包袱,眼睛一眨不眨。
房震捏他的脸说:“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想”云舟想也不想地说
“那就看好喽。”房震笑呵呵的打开了包袱皮,里面东西和外面的包袱皮一样的颜色,大红色。
云舟的眼睛被刺痛了,……这东西?
房震笑着拿起一件衣裳说:“起来,试试合适吧。”
云舟看着他手里抖开的大红中山装,愣住了!
“这你是?”
“咱们俩在一块也有三年了,家里人也承认咱俩的事,今年咱就穿红的。”
云妈妈看着两人都是一色的大红,愣怔半晌,嘴唇哆嗦着说:“……好,好看!”她转身抹了把眼睛,转过来的时候眼角发红。
“真好看!”云妈妈的声音发颤,她一手摸着大红的衣服,抻着没有的褶皱,一手捂住着嘴说:“好看。”
云舟看了一眼房震,眼睛里带着担忧。
“妈。”
“我没事,今儿个过年了,妈高兴,高兴。”
云舟和房震一左一右的拥着云妈妈,默不做声。
“妈高兴,你们,别这样。”云妈妈抓着一人一只手,合在一起轻轻的拍着,又用手比划着“还是那么大点,一下子就变这么大了,都是能成家的人了。妈高兴,你们俩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妈才放心。”他们这一身能大红,是当今天成亲吧!想到儿子大了,成亲也要偷偷摸摸,云妈妈的眼泪就止不住。
云舟和房震齐齐点头:“您放心吧,我们会好好过的。”
“好,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云妈妈又抹了把脸说“你们跟我来。”
云妈妈去了老屋,那里有云爸爸的牌位。云妈妈点着香,拜了三拜,这才指着云爸的牌位说:“老四,给你爸跪下吧。”
房震拉住云舟一起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云妈妈说:“老云啊,你老儿子带着老五来看你啦,他们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你别不乐意,他们俩好着呢,谁也离不开谁。我答应了,只要他们过的好,我就高兴。不管老四身边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他们好,我就答应。”
云舟的眼睛涩涩的,他哽咽着说:“爸,你祝福我们吧。以后,我会和五哥好好过的。”
房震拉着云舟的手说:“云叔,以后我保证对蛋蛋儿好,您放心吧。”
云妈妈拉起他们说:“你们去吧,我跟你爸说会儿话。”云舟想要说啥,房震拉住他的手说:”咱们走吧,让妈自己呆一会儿。”
云舟走到门口听着云妈妈呢喃,眼泪就落了下来。
房震给他拭去眼角的泪说:“走吧,去我家看看。云婶这边,没事,让她静静。”
他们也知道,老人虽然满口答应,可心里还是拗不过弯来。
俩人也没去房家,而是拿着准备好的祭品去了坟地。
房震拿出祭品摆上点心,点着了那些烧纸,俩人跪了下来。
房震念叨着:“爸妈,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你们高兴吧。儿子给你们娶的媳妇是个男人,不是个女的。你们也别不乐意,这个媳妇是你们从小就说好的人,是云家老四。儿子打小就喜欢他,是儿子硬把他掰弯跟我的,你们要怪也怪我,别找他的不是……”
云舟在一旁拿着跟棍子扒拉着点着的纸,听房震认真的说话,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闷闷的。
“……你们要是想要孙子,等我以后给你们抱养一个,不是说生恩没有养恩大吗,老四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是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存稿中,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过年
皑皑白雪的山坡上立着一个大大的坟包,上面的白雪已经被铲了下去,坟顶山新换的坟头纸在风里呼啦啦响着。
坟立着两三棵柳树,两个鲜红的人影在柳树下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地上纸已燃尽,只余青烟袅袅。
房震停止了唠叨,拿出一瓶老白干,用牙咬掉盖子,先倒地上一些,说:“爸,这是儿子成亲给您敬的酒,您可要喝了啊,我也陪您喝一个。”
他一仰脖子,一大口酒就倒进了嘴里。
“蛋蛋儿也喝一口,陪爸一个。”房震把瓶嘴递了过来,云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脸上立刻烧了起来,被冻的冰凉的手也有了暖意。
“好事成双,爸再喝一个。”房震又往地上倒了一些,继续说“我再陪爸一个。”他又灌了一大口
云舟见他喝完,也伸头过去说:“我也再陪爸一个。”
房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蛋蛋叫的是‘爸’,他真高兴!仰头又喝了一大口,却没咽下去,而是低头吻向云舟。
云舟仰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