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就觉得餐厅里的客人好像都没反应过来,没有掌声也没有祝福,很尴尬,所以他立刻就带头大力鼓起掌,他一鼓掌,其他客人这才也开始笑着祝福起来。
“哈哈哈,竟然是一对同性恋人,祝福祝福。”
“是呢,刚刚都没反应过来。”
“……”
周是失笑,接过戒指,戴到了手上,“怎么这么突然?连我都懵了。”
“不突然,高中的时候就说了,十年后要来你喜欢的青岛,在一家情侣餐厅里向你求婚,只不过你记性不好。”还嫌青岛热,不想来。
周是按住眼睛,“不行,不能哭,大老爷们,太丢人了。”
他男朋友拍了拍他,对魏晋和陆延点头笑了笑,“谢谢。”
声音当然传不过去,只是这个口型很简单,魏晋和陆延一眼就看明白了,摆了摆手。
陆延叫来服务员,让她送一个大蛋糕过去,就写祝百年好合,记在他们的账上。
服务员点头,去拿蛋糕了。
魏晋吃了块鸡肉,竖起大拇指,“想的周到,得送蛋糕。”
陆延摇了摇头,轻笑,没有接话。
他看着魏晋一口接一口的吃东西,心里忽然又软又酸,他好像,更喜欢这个人了。
其实一点儿也不暴躁,心里很软,很会保护别人,那些年他一个人摸滚打爬,经历了许多黑暗的事情,可依然内心善良。
“我们,也去国外结婚好吗?”
魏晋吃惊,“现在?”
“出柜以后。”陆延摸了摸他的脑袋。
魏晋喔了声,直到把肚子吃饱了,才瘫在椅子上叹了句,“那要快点出柜了,虽然你是个牲口,但是有点想娶。”
陆延凑过来在他唇角小心的亲了下。
青岛这趟旅行,注定是难忘的,做到腰快断的爱,见证了一对同性恋人的求婚,他们第一次说以后也去国外结婚……
到了七老八十,他们都还记得这些记忆。
回去后接到录取通知,两人都是清华,状元则是陆延,魏晋屈居第二,王可和阮星源也考去了同一个城市,王可得知他们双清华后,表示……没有表示!
魏晋初三的时候说考清华,原来是真的!
而他差点上蓝翔,要不是有阮星源,差点哭了,呜。
大学四年,他们四人时不时聚在一起,他们的聚餐很神奇,不喝酒,就是纯聊天,王可一年比一年成熟,渐渐跟陆延聊了起来,魏晋一脸:“???”
这小子怎么回事,变成攻就这样了?
阮星源也幸福的冒泡,他看着王可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炙热,在以后的几十年,从未黯淡过。
魏晋很欣慰,看看,他随手拉的红线,多坚固,多好,他都以为他是月老转世了。
陆延笑着说:“嗯,是月老转世,给自己拉的红线更好。”
魏晋:“你自夸呢?”
出柜是在大学毕业四年后,两人经济实力都不容小觑,在谨慎挑选后,选了一个日子,陆延带着一车礼品,登门拜访,两人直接出柜,陆延紧紧握着魏晋的手。
其实还是很怂的,魏晋都快抖起来了,无论变得多么强大,面对父母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魏父魏母早有预感,虽然很惊讶,也不太认同,但他们舍不得骂魏晋,于是转而冷着脸对陆延,一脸三问,“多大了,跟小晋在一起多久了,以后有做过打算吗?”
陆延一一道来,26了,在一起十年了,从高二开始,预计明年七月份去国外结婚。
聊了很久,魏父魏母总算放下心,时间摆在那里,孩子们也有实力和底气,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只等他们点个头,点个头而已,有什么难,况且这是祝福自己的孩子,他们没理由不同意。
“哎,好,挺好,你们俩挺好。”
两家人开始正式交流起来,父亲们在生意场上逐渐合作,母亲们则天天在家里开心的筹备婚礼,有时候还是有点懵,好好的,怎么就跟男人结婚了呢?
但再一看他们拿过来筹备婚礼的卡,叹气,孩子们太优秀了,容不得他们不满意。
所以谁说孩子始终是孩子了,这不是,把父母安排的明明白白吗?
婚后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光明正大住在一起了,手上戴着婚戒,时不时撒个狗粮,有时候相视一笑,好像都吃了糖一样,这糖甜甜的,却不腻,是经过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爱情。
很多人担心他们会吵架,闹别扭,魏晋开始也担心,后来几十年了,人都到中年了,他有一天中午,忽然细细回想,好像他们一直没吵过什么架,也不知道是性格太合了,还是陆延太温柔。
后来魏晋得出结论,这个世界太顺了,简直没可以吵架的点啊。
喔,还是有的,搞不明白陆延已经上|了他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那么乐此不疲,一点儿也没疲倦的样子,每次都把他弄的腰疼。
这件事上吵了几回,或者根本不算吵,就是嘟囔一下,抱怨抱怨。
陆延每回都认真应下,转头变本加厉。
啧,牲口。
六十多岁的时候,魏父魏母在国外安乐死了,魏晋那么大人,哭的不成样子,魏父去世前,拉着魏晋和陆延的手。
他还在乐呵呵的开玩笑,说:“你们看,早让你们领养个孩子了,到时候老了,还有个孩子给收拾烂摊子。”
他是追着魏母去的。
“什么烂摊子啊,我乐意给你们收拾,安心的去吧。”魏晋哽咽,轻轻拥抱魏父,“谢谢,谢谢你们。”
谢谢爸爸妈妈。
魏晋浑噩了三年多,总算走出来,他很害怕,他不想跟陆延分开。
陆延笑着亲他,“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们这是在一本书里,死后还是会进入下一个世界的。”
魏晋已经忘了这件事,喜蛋几十年没再出来过,他是真忘了这件事。
“呜,那还好,我还想再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陆延温柔的抱着他,“好了,别哭了。”
“丑不丑啊,都是小老头了,还哭。”
魏晋拧他,“那也是帅老头。”
“嗯嗯,是。”
又过了二十几年,魏晋病重,他最后也选择了去国外,进行安乐死,他拉着陆延的手,“对不起啊,等到下个世界了,换你先安乐,这病实在太疼了,我撑不住。”
他现在变得很怕疼,一点点疼都受不了。
陆延亲了亲他的眼睛,一如几十年,从未变过。
“好。”
魏晋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还笑着,可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哭了,缠着陆延的手指死死不松开。
他们已经度过了一生,可到了这时候,还是不舍得分开。
这一生都不够,他们还想继续相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