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吃吃喝喝、认真补课,时间很快流过。
狂欢节到了!
当天早上,费耶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绿绒绒头顶上一片欢庆的烟火视效。房间里播放着欢快的小调,感觉到他逐渐清醒,音量也随之增大。
他走出蛋壳室,发现起居室里数块光屏自动开启直播。
其中一块播放着空间站实况,无数造型各异、大小不同的宇宙飞船从虫洞中冲出,进入空间站接受身份核实和安全检查。这是一个临时虫洞,让距离较远的虫族能来参加狂欢节。
费耶特正好看到一艘外观十分夺人眼球的宇宙飞船从虫洞中爬出来。
宇宙飞船有六只健壮的足爪,中部圆润坚硬,前端两支锋利内扣的竖状长角,像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长戟大兜虫。
费耶特不由多看了两眼,问绿绒绒:“这一艘为什么这么特殊?”
绿绒绒:“仿生昆虫飞船,雄虫特供款。”
费耶特:“和别的飞船有什么不一样吗?”
“外观不一样。”
费耶特:……
其他几块光屏播放着马丘比丘星各处的美景及庆典准备情况。
费耶特一时看得入神。
在绿绒绒的提醒下,他赶紧换上运动服外出晨练。
环形广场正中的巨树上的花开得格外灿烂,费耶特跑到最上层时,发现今日古山上云雾消散,视野极好。他远远看到一双巨手,巨手上托着一道连通古山和马丘比丘星主大陆的廊桥,一些虫族脚踏廊桥向古山行来。他新奇地垫脚张望,好像垫着脚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似的。
耽误了一会儿,他赶紧往回跑。他和德维特约好了时间,怕迟到了。
气喘吁吁地跑出环形广场,费耶特看到一道身影等在那里,一时没敢认。
雌虫身穿英挺肃整的军装,宽腰带束出蜂腰,显得肩宽腿长、身形极好。察觉到费耶特靠近,雌虫回身,长军靴脚跟在地面上磕出利落的声响,向他行军礼,“一级军士长德维特报道。”
见费耶特愣住了,德维特摘下军帽,路出小雄子熟悉的微笑,“早上好,费耶特!”眼角眉梢间神采飞扬,像是在说,嘿,被吓到了吧!
费耶特笑起来,小步快跑到德维特面前。
年轻的雌虫很有默契地弯下腰。小雄子亲热地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兴奋地小声说:“你今天好帅呀!”
“咳。”德维特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我还没换衣服呢。”
德维特笑着说:“没关系,我等你。”
费耶特回到起居室,快快换衣服戴首饰,着急中头发越弄越乱。在绿绒绒的建议下,费耶特将德维特请进来。
身着军装的英俊雌虫跪坐在费耶特身后,手指灵巧地在乌发间穿梭,蓬乱的头发被有序地梳拢。坐在镜子前的小雄子偷偷打量德维特。军装的德维特多了几分距离感。但德维特做这些小事时,依旧细致又用心,能感觉到他是喜欢做这些的。
察觉到视线,德维特顿住动作,问:“弄疼你了?”
“没有。”费耶特赶紧收回视线。
那就是要捣乱但被我提前抓到了,德维特如此想着,捏了下本性很有几分调皮的小雄子的耳尖。少年雄虫还是软软嫩嫩的,连耳骨都还未发育完全,触感柔软,捏一下就微红。
“呀!”费耶特捂住耳朵,回身推搡德维特。
德维特护着梳了一半的头发,“别动!”小雄子却不肯放过他。他只好把耳朵凑到小雄子手边,让小雄子捏回来。
捏一下,成年雌虫的耳尖根本什么痕迹也没有。费耶特觉得自己亏了。
德维特给小雄子做了个颇为复杂的盘发,将保护环编进了头发里。点点晶亮在乌发间闪烁,好看极了,又很稳当。之后他又接手了绿绒绒的工作,帮费耶特佩戴其他首饰。
小雄子宝石架再度闪亮出炉。
费耶特在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还转了一圈,长袍下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骤然绽开。
德维特看得心花怒放,“真好看!还要再加些什么吗?”
费耶特一脸“朕有话要说”的样子,招手示意德维特附耳过来。待雌虫单膝跪地靠近,他张口“嗷呜”一声咬住雌虫的耳朵。嗯,位置预估错误,本来要咬耳尖的,结果咬中了耳垂。但他咬的可凶了!
德维特差点直接喷笑出声。顾及着小雄子的面子,他咽下笑声,配合地“哀鸣”,“好疼呀!唉!放过我吧!”
费耶特咬着耳垂磨了磨牙。
“哎呀!哎呀!”德维特叫唤。
费耶特这才松口,“哼!”见德维特疼得一下子就捂住了耳朵,他得意地搂住雌虫的脖子,示意雌虫可以把他抱起来了。
德维特抱着小雄子离开起居室,步行至巨手廊桥前。
“为什么不飞?”费耶特问,摸了摸雌虫的耳垂,这小动作像是在担心因为刚刚咬的太重雌虫才飞不起来了。
“为表达对安布利殿下的尊敬,虫族们都是步行上下巨手廊桥的。”德维特任操心的小雄子查看他的耳垂。
成年雌虫的身体强度远超少年雄虫。德维特耳垂圆润白皙,哪有什么需要被赶紧捂住的咬痕?刚刚德维特都是在哄他玩儿!费耶特恼怒地拍了他一掌。
德维特满眼笑意,却假装一脸严肃地说:“在这里不能闹哦。”
成年虫族耳聪目明,有虫族向他们投去好奇的视线。
费耶特只能重新搂住德维特的脖子,做出乖巧模样,其实气得在心里抓狂。
翡:这只雌虫太可恶了!
费耶特:就是!
翡:下次咬他乳头!把他乳头咬红为止!
费耶特:……
翡:?这难道不是个好主意吗?本来就是肉粉色的,肯定更容易弄红。
费耶特:…………
人类李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廊桥与主大陆衔接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靠近廊桥一侧是无数光屏与高台,地面铺着精致镂空雕刻的石砖。
广场内聚集了众多虫族。
德维特抱着费耶特走下巨手廊桥时,吸引了许多好奇的视线。费耶特虽然是未成年身形,但发间的头环被大多数成年雄虫误会成了能量波频特殊的触角。
友好又新奇的精神波向费耶特荡来,像是无数雄虫在耳边细碎低语:
你好呀。
你的触角好特殊。
你觉醒了特殊能力吗?
还有的在自我介绍,盛情邀请费耶特一会儿来找他玩。
费耶特乌发间的能量石发出有些刺眼的折射光,将所有精神波阻挡在外。
成年雄虫们这才意识到那不是触角。反应比较快的成年雄虫刹住精神波,在费耶特周身树立了一道暂时的精神屏障。其他成年雄虫的精神波触及这道屏障时,能感知该雄虫留下
的信息:这是一只未成年雄虫。
成年雄虫们的精神波也不收回去,干脆纠缠在一起,各种猜测想法相互流动着:
奇怪波频的不是触角,是保护环吧?
真少见。
保护环是什么?
一般只有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未成年雄虫才会佩戴保护环。
我见过保护环。在雄虫学校时有同学一直戴着。后来那个同学消失了。
我的盖亚啊!
这只未成年雄虫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怕还不是小问题呢。
是的,也许问题棘手到需要安布利殿下亲自治疗,所以才会由第七使徒军团的雌虫抱着从古山上走下来。
可怜的……
母巢与你同在……
成年雄虫们好心地在小雄子周围留下了精神标记,提醒之后遇到的雄虫们这是一只未成年雄虫,不要用精神波打扰小雄子。他们爱怜地看一眼小雄子后,纷纷移开视线,希望小雄子能享受一段不受打扰的愉快时光。
费耶特不知道周围的成年雄虫们以为他快死了。他感觉到周围压力骤减后,便好奇地四处打量。
雄虫们大多穿着马丘比丘星风格的长袍,搭配的首饰却个性十足。费耶特看得眼花缭乱,眼见一顶湖蓝色螺旋状尖帽突然炸开一堆绒毛,几缕绒毛伸长,像是与许久未交的老朋友握手一样,与身旁雄虫粉紫色的触角交缠在一起。费耶特惊讶地瞪圆眼睛,原来那顶帽子是触角吗!
被缠住触角的雄虫有些脸红。围观的雄虫们笑看着他们,低声欢呼催促。雌虫们就直接多了,吹口哨、跺脚,欢腾极了。
费耶特揪德维特的耳垂,让德维特跟他一起看那边的热闹。
粉紫色触角的雄虫看一眼陪伴在他身边的两只雌虫。两只雌虫身材一样的高大挺拔,容貌也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睛颜色,一只雌虫眼睛是蓝,一只是绿,这一点不同衬得两只雌虫格外出挑。两只雌虫温驯地低下头,十分听话的样子。粉紫色触角的雄虫推他们一把,嗔怪地抱怨:“这种时候装乖巧!”
湖蓝色螺旋状尖帽散下来,化成两条毛绒绒的触角,像是极为柔软温暖的细长围脖,往粉紫色触角上缠。
粉紫色触角的雄虫被缠得打了个哆嗦,双颊红晕升腾。
湖蓝触角雄虫身旁的雌虫此时摘下了宽檐帽,一头铂金色长发披散下来,仿佛天山水骤然从山崖上坠落,一条白练宛若自天上来。
围观的雄虫们倒抽一口凉气:这也太好看了!身旁的雌虫们也面路异色,关注点却截然不同:这难道是一只S级雌虫?
粉紫色触角的雄虫瞥一眼那引虫注目的长发,脸颊红红地点了点头。
周围一片欢呼声与口哨声,其他虫族们开心得好像自己也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他们在欢呼什么?”费耶特凑在德维特耳边小声问。
德维特有点为难,想了想低声说:“湖蓝色触角的雄虫很喜欢另一只雄虫,想邀请另一只雄虫以及雄虫的雌虫们一起玩。”
这是什么搪塞小崽子的回答?费耶特逼问道:“一起玩什么?”
德维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了。
费耶特直接转头问悬在一旁的绿绒绒,“他们要一起玩什么?”
绿绒绒音量正常但是在这种环境中颇有些“广而告之”效果地回答道:“集体交配。”
周围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粉紫色触角雄虫羞窘地扑进身边高大雌虫的怀里。
连主动当众勾搭的湖蓝色触角雄虫都有点脸红了。
费耶特:……擦!
他状似娇羞实则为了掩盖满脸震惊,把脸埋进德维特的脖颈处。
人类李镜:这是当众约群P啊!卧槽!虫族这么开放的吗!
翡:好有意思诶!
费耶特:???
人类李镜:???
翡对另两位的疑惑表达了同款疑惑:难道不是吗?一起玩的虫越多越有意思啊!
费耶特&人类李镜:……
慢慢地,周围安静下来。
德维特拍拍小雄子后背,“没事儿了。你看,祈福仪式要开始了。”
古山之上那座巨大的圣像更加耀眼,周身涌动着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潮。
一声庄重的钟鸣响彻整颗星球。
广场上,所有虫族都低下头,双手在胸前交握,闭眼默祷。
圣像上涌动的能量似乎达到峰值,如同裂变到极点的恒星一般,向整颗星球播撒磅礴的能量——
那能量强大到令人心生恐惧,但是及至近前,却又如同春风化雨,温柔地润泽着同族们。
虽然保护环隔离了大部分能量,费耶特依旧有种心理上的轻松感,像是负面情绪都被冲刷掉了。
广场上的虫族陆续睁开眼,都十分欣喜雀跃的样子。
有的很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获得了力量;有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把多年沉郁都排空了;有的揪住身边虫的领子,当众热吻起来。
费耶特捏德维特的耳垂,小声问:“你什么感觉?”
德维特睁开眼,双眸如同雨后的晴空,透亮又带着一丝暧昧的润泽,看着怀中的小雄子笑。
“说话呀。”费耶特再捏。
德维特轻吐一口气,低声说:“就很想亲近你。”说完他目光游移,不敢再与费耶特对视,怎么捏也不变色的耳垂悄悄红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费耶特一下子也觉得不自在起来。他瞥了眼德维特的耳垂,觉得不该捏了。
聚集在广场上的虫族们陆续散开。
德维特抱着费耶特,跟着大多数雄虫们,来到一片颇为茂密的丛林中。费耶特闻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食物香味,不由自主地吞口水。
德维特:“哪棵树最香?”
他们穿行在树丛中,周围都是五六只雌虫合抱才能围一圈的粗壮树干。费耶特左右嗅嗅,心里觉得这个好那个也不错,为难了一会儿,指向了一颗散发着柠檬草与炸虾味道的树干。德维特抱着他走近。他学着之前观察到的成年雄虫的样子,在树干上挠一下。
大树似乎被挠到了痒处,浓密的枝叶撤开一道缝隙,一条树藤编成的梯子伸到地面上。
他们沿着梯子向上,走进了大树的枝叶中,进入一片新天地。
翠绿的枝叶组成漂亮的墙体,有朦胧的光线透过枝叶照进来。空间敞亮,雄虫们坐在凸起的树墩上愉快地用餐。大树餐厅中有很多雄虫,他们走到挺高的枝干上才找到空位。枝干上延伸出一节,形成一张高度正好的桌子。
费耶特四处观望,发现其他成年雄虫们用触角点在桌面上,不知道怎么沟通的,很快树藤就递上了美味的食物。
绿绒绒落在桌面的小凹槽里,豆豆眼中有数据流过,将他们这一桌的仿生餐厅操作系统切换成未成年雄虫模式。桌面亮起,3D投影出各色美食的外
观,凑近了还能闻到模拟香味。费耶特没忍住,一下子点了好多。
树藤递来一道又一道的美味:蛤蜊奶油汤、香茅海盐焗虾、和费耶特手臂差不多长的雪蟹腿、鲜虾鸡尾沙拉、香煎鳕鱼配百香果汁、黄油扇贝、新鲜生蚝……
费耶特挥舞着刀叉,挨个尝了一口,幸福得冒泡。德维特为他剥虾壳,再将蟹肉从壳里剃出来,弄好之后,就一边看他吃,一边捧着一杯白水慢慢喝着。
费耶特插了一块黄油扇贝,举到德维特嘴边。
“啊”,小雄子张开粉嫩的小嘴巴,示意德维特学着他一起张嘴。
德维特将那块扇贝叼在唇齿间,不知道小雄子要做什么。
“嚼啊。”费耶特把那块扇贝肉怼进德维特的嘴里,“我觉得这道最好吃!”
在小雄子的盯视下,德维特嘴巴夸张地动了几下,然后做了个吞咽动作。
“你别噎到!”费耶特有点担心地说。那么大一块扇贝肉,就嚼几下能咽下去吗?他拍了拍德维特的胸口,抱怨道:“你不喜欢就直说啊,干嘛强迫自己吃。”
“我不会噎到的,别担心。”德维特抬起一个扇贝,递到小雄子嘴边。
费耶特一口吞下,吃得一边腮帮子鼓鼓的。满嘴黄油的咸香,扇贝肉细腻嫩滑,火候刚刚好。
德维特似乎看着费耶特吃就满足了,完全没有跟着吃一块的意图。
不喜欢扇贝吗?“啊”,费耶特又给德维特插了一块百香果汁鳕鱼。
德维特挡住小雄子的叉子,“你吃吧。给我就浪费了。”
“总喝营养液有什么意思,跟我一起吃呀。今天不是出来玩吗?就别管那么多啦。”费耶特以为在古山上德维特不跟他一起吃饭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规矩。
看着目光坚定的小雄子,德维特心里很是为难。
费耶特那种刨根问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劲儿出现在这里,真的要命。费耶特一片好心,想和他分享美味。如果德维特现在什么也不解释,顺着费耶特的意思跟着一起吃,等之后费耶特发现真相,肯定会真的生气。费耶特最讨厌被蒙骗了……
但要他直白地解释……
费耶特眼见着一层红晕漫上德维特的脖颈,成年雌虫路出一种极为少见的窘迫模样。他赶紧放下叉子,“不想吃就算啦。对不起,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这一声道歉似乎触动了雌虫。德维特深吸一口气,忍耐着羞耻,低声对费耶特说:“该我说对不起。我没跟你解释清楚,浪费了你的心意。是这样的,我们……雌虫们……我们尝不出味道的。”
费耶特有点懵。
德维特将雪蟹肉递到小雄子嘴边,面上已经恢复了镇定,手也稳稳的,脖颈的红晕却未退。见费耶特张口吃掉雪蟹肉,他才像是真的舒了一口气似的。
不是,虽然这件事也挺令费耶特震惊的,但德维特那么奇怪的状态,还以为会说出什么破廉耻毁三观的话呢,结果……就这?费耶特嚼啊嚼,感受新鲜的海之味在嘴巴里弥漫开,心里觉得雌虫的虫生真是少了许多乐趣。
费耶特安静地接受投喂,就是眼睛转来转去,似乎憋了很多话没说。
德维特叹了口气,拿小雄子毫无办法的样子,轻笑道:“没事儿的,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其实我也可以不吃饭?喝营养剂就够了?”
德维特立刻反驳:“那怎么行!雄虫不该受苦!味觉是盖亚对雄虫的祝福,是为了让雄虫好好享受生活的。怎么能浪费这种天赋!”
费耶特瞬间有点食不下咽:等下,好好说话,咱别说“盖亚的祝福”行吗,嘴里的雪蟹肉都不香了。
“为什么你最开始不想说这件事?”
小雄子的双眸里是对世界最纯真的好奇,没有任何偏见和预设。德维特有点想亲吻这样纯洁的眼睛。他忍耐住这种冲动,也压下心底的羞耻感,尽量轻松地、如往常一般说:
“因为雌虫是残缺的。在完美的雄虫面前承认这件事,会觉得格外……嗯……就是,卑微吧。”
费耶特受到这种观念的冲击,一时回不过来神。他的沉默令德维特坐立难安。他赶紧压下纷乱的思绪,随便扯了个话题想缓解尴尬:“那长期不进食的话,脸颊这边的肌肉会不会退化?”雌虫说不定没法儿张大嘴巴?牙齿是不是也和雄虫的不太一样?费耶特如此想着,就听到隔壁桌的成年雄虫笑嘻嘻地说:“小雄子,雌虫的嘴巴不吃食物,但是会经常‘吃’别的东西呀。”
临近的雄虫们笑出声,精神波相互在空中触碰嬉闹,交换着各种大尺度的信息,相互分享雌虫的嘴巴带给他们的体验。
费耶特没反应过来,看向德维特求解释。
在满场成年雄虫的目光中,带着信息素的精神波一阵阵扫过,年轻雌虫德维特再次羞耻感爆棚。他不得不小声恳求费耶特:“这个先不说了,好不好?”
费耶特疑惑地扫视一圈。
成年雄虫们冲小雄子眨了眨眼睛,一脸“有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但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
“好吧。”费耶特附在德维特耳边小声让步道,“那你回去给我解释。”他的气息拂过德维特耳畔,那块区域肉眼可见地涌上红潮。德维特觉得自己半边脸都麻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雄虫们起哄道:“小雄子,口头上解释没意思,要让雌虫给你演示一下哦。”
精神波中一片嬉笑:太坏了,哈哈哈!那个雌虫快红成煮大虾了!太逗了!真想看看他要给小雄子怎么演示!哈哈哈!
被这种奇怪氛围影响,费耶特清了清嗓子,很是正式严肃地对周围成年雄虫示意,“谢谢你们,我记住了。”
精神波交流中炸开一片“啊啊啊小雄子好可爱”的信息。
等费耶特吃完,德维特抱起小雄子就跑,简直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