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猗提了提手中的寿司盒:“垫过一点,又有些饿了,买了一些宵夜回来,要一块吃吗?”
“我说怎么那么大一盒,寿司吗?”
“没错,脂家。我之前有听你念叨过,就有点想吃了。”
寿司吃起来方便,也十分适合这种炎热天气吃。
“这一家我记得不能外带,你怎么说服老板的?”
很多高级寿司店为保证口感、风味和质量会提供□□,但并不支持外带。
赫胥猗说得半真半假。
“我说生病住院的奶奶怀念这里的寿司,我想和她一起吃,说得声泪俱下,老板同情心一起就给我做了。”
“真的?”
尹如琢直觉她是在开玩笑,但又觉得赫胥猗没准真做得出来。她现在正以全新的视角来看待对方,难免会多想一些。
赫胥猗轻笑:“当然是假的,老板是我爷爷旧识,我突然想吃就去求他了,费了我好大功夫。老板把寿司盒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还说不能告诉别人。”
“那你说漏嘴哦。”
尹如琢在玄关放了包,帮她一起拿寿司盒。
“你不算别人。”
她想要一起吃的人不是生病的奶奶,而是加班的妻子。
尹如琢似乎挺高兴她能那么说,笑道:“那多亏了你我才能尝到,之前预约过几次,结果因为太忙没去成,后来就再也没预约到,老板很可能是把我拉黑了。”
“你要想吃,下次我带你去店里吃。”
“那就说好了,不过下次得我请客。”
“好吧,我不和尹总抢买单的机会,毕竟我现在很穷。”
一年还两千万,几乎是把公司和赫胥庄园的全部盈利填进去了,要不是妹妹懂事把每年的收入都交给姐姐打理,她很可能会资金周转不灵。
那一次事件之后,赫胥猗改变的不止是对尹如琢的态度,还有对母亲和妹妹的态度。虽然没告诉两人自己和尹如琢是契约婚姻,但在金钱这一块的困境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两人。
借口当然是说为了买回赫胥家的地花了很多钱,而这笔钱她决定要自己挣回来,今后也不想再用尹如琢的钱。
赫胥狷单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比赛的奖金、代言费和出场费全拿出来交到姐姐手中。她年纪虽小,但挣得可不少,而且平日没什么花销,解决了赫胥猗的燃眉之急。
宋文慧没多说什么,只坚定地表示自己会支持她,也主动提议帮忙打理庄园事务,这一次赫胥猗没有拒绝。
那一天晚上母女同睡一张床,宋文慧抱着她说了很多。
赫胥猗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母亲对于她嫁到尹家的事有多在意。虽然为她能获得幸福开心,但也从未忘记她会嫁进尹家的原因,所以才会这样坚定地支持着她。
宋文慧想要为女儿消除“商品”这一屈辱。
这也是赫胥猗的希望。
她曾把和尹如琢的婚姻当做一场交易,曾把自己当作一件货品,从而亵渎了两人的感情。她如今所做的一切,正是希望把自己的这些错误擦除,不止是为了挽回尹如琢,更是为了挽回自己真正的尊严。
两人一边吃寿司一边交谈着,家中有个九诸最成功的企业家,赫胥猗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经常带文件回来向尹如琢请教。
“轻卿的轻钢专利终于可以批量生产,我已经向监管部门提交了材料,也快要洽谈好第一笔订单。”
柳家二小姐柳轻卿,尹如琢当初留意到她的专利后就起了心思。精琢正差过硬的明星产品,而对方的几个专利都很合适。后来知道对方是被家里逼迫回国上班,她以帮柳轻卿打掩护为条件,帮赫胥猗取得了和她谈专利授权的事。
她帮忙牵线搭桥,但最主要的还是赫胥猗自己。柳轻卿颇有些傲气,对待自己的成果更是如孩子一般,想要打动她并不容易。但赫胥猗成功了,不仅成功获得了专利授权,还成功将柳轻卿留在公司,成为了研发组的组长,现在也是合伙人之一。
“那是好事,这一步走得很及时,能很大地加强公司的竞争力。”
“嗯,所以大家都很开心,我打算等生产许可批下来后庆祝一下,你能来吗?”
“当然,我一定去。”
赫胥猗松了口气,看着尹如琢面容沉静地吃着刺身,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道:“对了还有,马上就八月了,联运会……你有什么打算?”
联运会在八月举办,赫胥狷是马术比赛的参赛选手,去年两人有提过倒是去看她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