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猗希望赫胥复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想他侮辱了赫胥家传承百年的伯爵头衔。所以,她必须要找出证据证明爷爷当初已经决定要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打算直接让她继承爵位。
这些事进行得不太顺利,不再借助尹家的力量之后,她能调动的资源大大减少,无论是搜集证据还是寻找赫胥复的下落,都不如过去那般高效。再加时间过去得太久,能够保留下来的证据也不过一鳞半爪,想要理清证据链不是那么容易。
但经过了一年的调查,事情终于在半个月前有了不小进展。她不但找到了赫胥复,也终于找到了可以证明赫胥复继承爵位的不正统性证据。
赫胥猗一直希望的是一击即中,将可能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所以迟迟拖到了今天。联运会开赛在即,她不想让家里的事影响到妹妹,但那之后,她已经不用再心慈手软。
只是,让赫胥猗没想到的是,不仅仅是这一天晚上尹如琢没有回来,接下来连续一周,传回来的都是她要留宿公司的讯息。
就算再愚笨也该感觉到,尹如琢这是在避开她,更何况赫胥猗一点都不迟钝。
挂完和尹如琢的通话,赫胥猗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不是没考虑过尹如琢会避着自己,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她思考了一遍自己的行为,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引起了对方的警惕和反感,一时却有些没有头绪。
尹如琢的性子十分内敛,大多时候都不会外泄自己的情绪。起码在公司见面的时候,对方并未表现出对她的厌恶。
或许她不该逼得太紧,反正再过不久她们就要一起去看联运会,不如把事情留到那个时候解决。
然而,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赫胥猗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发现是祝惜辞的来电。
“喂,惜辞?”
“猗猗,那个……我问你一件事。”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有宋锦绣在身边祝惜辞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不过到时候看联运会,祝惜辞和宋锦绣也会同行,赫胥猗猜测着她可能要问行程问题。
“怎么了?”
“你在家对不对?尹如琢……也在吗?”
“如琢?没有,她说要在公司留宿……怎么了?”
祝惜辞那边似乎在犹豫。
“惜辞?”
“哎呀,这么吞吞吐吐干吗,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回答赫胥猗的不是祝惜辞,而是宋锦绣。她大概死抢过了祝惜辞的手机,对着赫胥猗急急地道,“我们刚才看到尹如琢和徐静怡在一起,猗猗,快去抓奸啊!”
赫胥猗只觉得一阵晕眩。
尹如琢和徐静怡在一起?两人才刚刚通完话不久,为什么尹如琢没和她说?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有什么事需要这个时间见面的?
“猗猗,你别听她胡说,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什么只是看起来像,人能看错,车还能看错吗?那就是尹如琢的车!两人这个时候在酒店停车场下车,还能干什么啊!”
“那栋楼里又不止有酒店,不还有餐厅、酒吧嘛。”
祝惜辞和宋锦绣吵得不可开交,然而这边的赫胥猗早就什么都听不到。
“等等……猗猗都挂电话了,咱俩还吵什么。”
祝惜辞发现电话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挂了,再想打回去,那边已是正在通话中。
赫胥猗着急地拨通了尹如琢的电话,然而等待她的只有已经关机的消息。
她没经过任何思考就开始往外走,然而又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现在去又有什么用呢?
像宋锦绣说的那样去抓奸吗?
那未免太可笑了,她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
然而她终究无法做到就这样在这里等待,因不知结果而胡思乱想惶惶不安,终究不是她的性格。
赫胥猗思考了一会儿,给尹如琢发了一条短信,又去衣帽间找出了几件尹如琢的衣服。
她知道公司休息室的密码,尹如琢也给过她通行证,她要去亲自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