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天界,同步莨成亲以前,他有时制作法器会数月不阖眼,真等身子乏了,他又会一睡一年,基本没什么规律。成亲后,在魔界时,若是没什么重大之事,步莨每晚都会按时入睡,他也便随她养成了这习惯。
这段时日,步莨反复做噩梦,帝君心生担忧,哪有心思安睡。即便每晚因长时间抱着她,维持姿势而导致身子僵硬,他也一动不动,生怕扰了她好眠。
渐渐,步莨噩梦越来越少,晚上也睡得踏实许多。
按理说,帝君该松口气了。但他很愁,愁到苦思冥想也没办法解决——步莨不愿与他行夫妻之事了。
这可非常严重!
刚回来那些日,顾及到步莨的情绪和心境,毕竟对她而言,他离开了三年,需有个缓冲和调整的过程。帝君并未提出过这档事,而是着重修复两人的感情。他想:待彼此感情升温,那事也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可他哪晓得,表面两人看似如往常般甜蜜恩爱,这水呢,他是逐渐浇灌过去了,就差她开渠这一步,可那渠硬是被她按下闸门堵死。任凭他在里头水浪四溅,她死活不松。
有一晚,两人在床榻吻得火热,情势已然引燃,一触即发!他伸手从她腰侧探入,正欲勾撩她许久未释的欲。念。
步莨突然掐住他手腕,奋力一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明明双目迷蒙酝雾,面颊晕染霞云,却道:“莫要动手动脚,乖乖睡觉。”语毕,她钻进被窝倒头就睡去。
本是浴火焚身之际的帝君,突然被当头灌下一大桶冰水,咻地……只剩青烟,好不酸爽。
他甚觉情况不太妙,步莨似乎是有意识地避开与他同房,因为接吻时的动情是无法欺骗的。
帝君左思右想,决定再来一招猛力的。
三日后,趁步莨正在浴房泡澡。他大剌剌开门关门,又大剌剌地走到浴桶边,莞尔一笑:“我甚为想念当初同夫人的鸳鸯戏水。”
说罢,他褪下外裳正要踏进去,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水哗啦啦溅出一地。
帝君傻眼看着——片缕不挂的妻子!
步莨面上半分羞怯也没,踏出浴桶,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颇为淡定道:“你若不嫌我洗过的水脏就继续泡吧,我泡好了。”
良久,愣在原地的帝君脸上渐渐晕开了红。方才映入眼中的画面,在脑中来回循环——曼妙玲珑的身段,似雪白皙似玉润滑,淌着水珠,就如春晨饮着露水娇绽的花。
她每一寸都美得他移不开眼。可现在窘迫的是,娇花不羞了,只能看吃不得。
夫妻之间不和谐会造成严重的感情问题,帝君委实感到了巨大的苦恼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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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晟心思敏感,看出帝君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愁苦。一日晌午,趁步莨去寨子里办事,遂问:“帝君同公主吵架了吗?”
自己没办法解决,总可以问问旁人,兴许能想到个法子。帝君就把实情同娄晟说了个清楚。
娄晟四肢爪子踱步来回,忽而胡须一翘,有了!“我有一法子,当可以试试。”
帝君问:“什么法子?速讲来。”
娄晟猫眼眯得贼:“美色。诱惑计!”
帝君却是摇头,无奈叹道:“此法我也大概试过,赤着上身躺在床榻,她面不改色,瞧了我两眼,就倒头睡去。”
娄晟道:“帝君,此计策也是甚为讲究的,要天时地利人和,还得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和效果,必定一击取胜!”
听完娄晟的精细布局后,帝君原本暗淡消极的眸光刹那就被点亮,顺摸着娄晟的猫毛,赞赏有加:“当初将你带来的确是个好决定,待阿莨轮回结束,我就带你去天虞山,让你好好吸仙气修炼。”
娄晟委实庆幸自个儿那时运气好,撞见了帝君,不胜感激地垂首伏地,更是拍胸脯保证道:“帝君放心!您今日便可同公主水到渠成!”
***
傍晚时回到石屋的步莨里外都没见到夫君,又跑去后边专门给他空出的雕琢玉器的屋子,也没见到人影。
她登时惕然慌神,跑回前屋厨房,问正在做饭的灵虹:“曦华去哪儿了?”
灵虹纳闷:“姑爷去了山脚的瀑布泉,说是晚饭前回来,还没回吗?”
步莨急问:“他几时去的?去那儿做甚?”
灵虹想了想:“约莫申时前就离开了,说是瀑布泉的水沁凉清澈,想在那儿泡会儿。”
步莨一听,囔囔责骂:“他傻了吗!太阳都快下山了,这入秋时节傍晚的泉水凉得很,不怕伤寒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