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时间,你觉得这样会更好吗?”
唐绍拿着手机滑上滑下,眼睛都不抬地说:“虽然我是被冤枉的,但是最开始这事儿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搞出来的,包括把平板丢了这一点,这点代价我还是能承受的。”
“这么想得开?”单明轩逗他,“我还以为你对你的职业生涯有着强烈的执念呢。”
唐绍听他这么说,扭过头去看他,反问道:“你就这么理解我对自己职业的尊重?你也太狭隘了吧?不过比起这个,我有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什么叫‘你也了解唐绍,他就是嘴巴坏,其实他很关心你。’解释一下,我怎么嘴巴坏了?”
单明轩忍不住笑了,从他手里一把抽走了手机,举得高高的,不让唐绍抢回去。
“偷看别人的谈话太没礼貌了,有失身份啊唐先生。”
“背后说人家嘴巴毒才是没礼貌,不过你根本不顾体面!”唐绍伸手试了一下,发现抢到就放弃了,装模作样地做高冷的脸,说完就往书房钻。
单明轩跟着他进去,发现唐绍又在画图了。
这就像一种迹象,雨后的花园里一切生机都从寂寥贫瘠的泥土中冒了出来,虽然只是点点滴滴,但远远地望去已经能看到连绵的绿意。他是说,那些不在压抑的本性和重拾的设计,都是唐绍逐渐走出阴霾的征兆,不过……
“你画来准备做什么用?”他问。
目前停职状态的唐绍,这些设计打算拿来干嘛?
“所以我说你狭隘,”唐绍拍拍他的手稿,自信地说,“这才是我对职业的尊重。机会难得,我也想试试,没有了唐绍这个名字,我到底还是不是我。”
“所以?”单明轩挑眉,示意他继续解释。
“所以,”唐绍一脸不耐烦,“我要隐姓埋名开个小发布会,看看效果。”
如果他们之间关系更和缓一些、亲近一些,单明轩一定会上去捏着唐绍的脸颊告诉他,这个不耐烦的小表情虽然很招人,但是也很欠,可惜他不敢。好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算白费,起码他现在读懂了,唐绍不是真的不耐烦,就是无意露出这种样子而已。
作为回报,他也想戳戳唐绍,看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所以单明轩回答说:“所以,你对职业的尊重是匿名玩票?”
唐绍果然皱起了眉,瞪大了眼睛盯着单明轩,看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就差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了。
“你这种衣橱里永远只有黑白灰,帮你搭好一套衣服就固定着穿的人懂什么!”
单明轩耸耸肩,自然而然地说:“我还以为结婚之后的服装选择权就全权委托你代理了呢,原来我还要对此负责?”
回答他的是一支歪歪斜斜扔过来的铅笔,毫无准头的弧线伴随着唐绍的咆哮,被单明轩一起眼明手快地堵在了门后。
这才是这间公寓该有的样子——一个家。
单明轩洗澡前去家里的小训练室呆了一会儿。一般而言,即使他是个Alpha,也不需要这么大的运动量,只是最近他有意把自己操练到逼近极限的地步,这实在要怪唐绍……
好吧,他觉得唐绍停用抑制剂是件好事,没有什么比唐绍的健康更重要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赞成唐绍在家随性到遮盖剂都不用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太超过,他们俩在家的时候,感官过载的警报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单明轩的大脑里轰鸣作响。
又不是说他现在可以不管不顾地和唐绍亲密地交融信息素的气息,以此来平复这种躁动,所以他的选择也不多,只剩下拼命消耗自己的精力来维持一点体面了。
单明轩一边冲澡一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这感觉像是皮肤下的瘙痒,抓不到又忽略不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甘之如饴。
唐绍一旦工作起来就没个度,回到卧室已经快要12点了,单明轩开着灯等他,还没开口劝他早点睡,唐绍倒是先说话了。
“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已经和好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单明轩没想到他今天突然发难,也不知道哪个点戳到这个小祖宗了,一时愣住答不上来。
“虽然我之前没什么异议,不过今天我突然就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去睡客厅?”唐绍指指床,说道,“一般来说都是客厅吧?带着你的枕头和被子,睡在沙发上。”
单明轩不知不觉就被唐绍的思路带着跑了,回他说:“可是家里有客房。”
“那你想去客房睡?”唐绍大眼睛一瞪,闪着狡黠的光,看起来既是有意为难却又有什么别的小算盘。
单明轩原本已经昏昏欲睡,这下子只能打起精神来仔细研究唐绍在想什么,沉默了半天,试探着开口说:“我想睡在我们的卧室、我们的床上,拜托了?我在真诚地恳求?”
唐绍笑眯了眼,满意地说:“唉,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有人诚心诚意地恳求,我就只能答应了。但是万一非要和我斗嘴,我就克制不住我这个脾气了。”
单明轩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拍拍另一边的位置,示意唐绍赶快睡觉。他的丈夫是个锱铢必较的幼稚鬼,可却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