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浪出来聊天啊,你醉了一下午,还没醒啊?
龚浪酒早醒了,也看到了其他人的召唤,不过他不想冒泡。
这些人一点都不靠谱,说好要一起给纪深一个下马威,让他别动不动挑刺、动不动打回他们的计划不让郑厉投资,结果事到临头一个两个都靠不住,妈的,遇到他被纪深逮着灌酒他们还起哄!
纪深这人也邪门得很,龚浪自认在赌桌上不能说十赌九赢,至少也能赢个六七回,结果明明是酒桌上的助兴赌局,他居然一局都赢不了!赢不了就算了,还每回都输成垫底的那个,罚酒罚到他现在都还有点反胃。
不过纪深场场赢又怎么样?到了床上还不是被郑厉压着玩。
纪深再有能耐,光凭他处心积虑爬“未来姐夫”的床这一点就足以在郑厉扎下一根刺,让郑厉永远不会把他当未来伴侣来看待。
再说了,他们爱玩归爱玩,谁会真把随便玩玩的人带回家?更别说纪深还是男的。
纪深得意不了多久!
这么一想,龚浪稍稍气顺了些,叫人送自己回龚家老宅那边。好歹是除夕夜,他还是得老宅露个脸的,免得把他爸和他祖父气死了——他还得靠着他更多关注公*众*号:早侒推文们的名头在外面花天酒地来着。
纪深被折腾了一天,回到住处后扛不住睡下了。对他来说,除夕一直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反而还有点像以前的人所说的“年关”,难熬得很。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不用考虑怎么度过漫长的春假,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新的一年降临。
往年郑厉再怎么往外跑,晚上也会回去应付应付,这会儿看到纪深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郑厉也莫名有了点困意。他打了个哈欠,懒得回去应付各种无聊的问答了,钻进被窝和纪深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醒得挺早。
纪深看到郑厉没走时还有些发愣,郑厉却已经拉着纪深的手让他帮忙解决跟着苏醒的生理问题,说是要送他新年的第一发。
纪深早就有些习惯郑厉挂在嘴上的这种话,乖乖帮郑厉弄了出来。
郑厉难得好心地回帮了纪深一回,让纪深的第一发也丢在自己手上,勉强算是有来有往。他亲了亲纪深因为刚刚动过情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情很不错地夸纪深:“不错啊,居然坚持了挺久。”
只要钱给够,大年初一也是能让人上门来做三餐的,郑厉折腾够纪深就打电话叫人过来给他们做了早餐。他吃饱喝足后才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打开手机,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谁打来的都有,他一个都没兴趣回。
看完攒了一天的消息,郑厉把手机扔开,问纪深:“会开车吗?”
纪深点头:“暑假学了。”
郑厉让纪深跟他出门,开车载他去个地方。
纪深没多问,接过郑厉的车钥匙去开车。到了车上他才收到郑厉发来的定位,目的地是个私人疗养院的地址。
一路上郑厉没说话,坐在车上合眼补眠。直至纪深提醒他说目的地到了,郑厉才睁开眼看了看坐在驾驶座上的纪深,开口吩咐:“在这里等着。”
纪深也没想着跟郑厉一起进去。
郑厉不说他也知道郑厉是来这里看他母亲的。
郑厉母亲昏迷了这么多年,醒来的希望其实已经很渺茫了,只是花钱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已。
这样的“活着”,在很多人心里其实已经算不得活人。
每个人都得往前看往前走,所以肯出天价疗养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大年初一这样的日子没人会想踏入疗养院给自己找晦气。
郑厉可能是今天唯一的访客。
纪深戴上耳机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乌沉沉的天色,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忽然缓缓飘落细细的雪。纪深一怔,安安静静地看着落在车窗外的雪花许久,摘下耳机打开车门走了下车。
车外比车里冷很多,纪深被冻得一哆嗦,但还是走出几步看着周围徐徐落下的雪,感受细雪化在颈边、化在手上的冰凉感觉。
他记得他第一次遇到老师时也是个雪天,那天他一个人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去哪儿好。他走着走着,走到了老师的工作室外,隔着玻璃窗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琴声。他趴在玻璃上往里看,就看到老师在里面弹琴。
老师很快发现了他,邀他进屋喝杯热茶暖暖,等雪停了再回去。
自那以后他时常会去和老师学琴。
他一开始其实不是很喜欢钢琴,这种会发出声音、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东西根本不是他该学的,可有些东西只要认真了解过、认真投入过就很难再放弃。
不知道老师现在在哪里。
将来有机会的话,他要去听老师的巡演,一场不漏地听。
纪深正想着,就听到郑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雪了你不待车里,下车做什么?嫌自己身体不够差想把自己冻病?”
纪深回过神来,转头对上郑厉不善的目光。
纪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