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要不见她,他已经不会怎么发作了,可他就是忍不住,就算他白日不想她,夜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闭上眼就全是她,那么多的感情,好像全都转移到了睡梦中。
而即便如此,只要看见她,他却又故态复萌,前一刻想要冷漠,下一刻已经心软。
“不是很痛,别看了。”他想要笑着拉开她的手。
“撒谎!江星礼,你非要对我说谎是不是?”她瞪他。
顾不得与他生气,陆潺潺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掌心一划,江星礼急忙去拉她的手,“你做什么?”
“给你解蛊。”她想要打他,见他心口那惨相,又舍不下手。
“可以解?”江星礼一愣。
“自然。”陆潺潺白他一眼,“我们神医一脉血脉天成,灵性十足,对蛊物有天然的吸引力,我将它引出来,然后再解决掉。”
“那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江星礼不放心的看着她渗血的手掌。
“蛊物食了我们的血,会因为药力太足而陷入沉睡,把它烧掉就行了。”陆潺潺说着已经不由他反抗的将手掌贴了上去。
但接下来的场景却让她终身难忘,她原以为不过就几只蛊,谁知道竟然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看着一只又一只黑色的言灵蛊虫从他心口的血洞爬出来,跟着昏睡落在地上,不一会地面竟然堆起了一小堆。
“潺潺,够了!”他捏住她的手,因为失血,她的面色都白了。
“放手,要么就一次清理干净,要么下次我还要这样,蛊虫不彻底去除,就会在你身体里不断繁衍。”陆潺潺面色沉沉。
“不行,我没事,你已经失血太多了。”他不同意。
“放手!”她低低的怒喝。
“娘子……”他轻轻的哀求道。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陆潺潺扬首,微微苍白的唇倔强的抿起。
他震住,陆潺潺拍开他的手继续引蛊,不过好在也就剩最后几个了,半晌没有蛊虫出现,她黑着脸把手掌上的血抹在他心口,拿出荷包里随身带的金疮药给他倒上,用帕子一包,跟着转身出门。
因为失血,她在门前一个趔趄,江星礼急忙上前把她揽住,他九转寒功早已修到了后期,这点伤势,只能让他痛苦,根本不能拿他如何。
“潺潺,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端水。”把人一把抱回了屋子轻轻放下,转身要走,却被人拉住了袖子。
陆潺潺目不斜视,顿了会才道:“江星礼,那是言灵蛊。”
他回身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安抚,“我知道,没事的,我练的武功,别说小小的蛊虫,就算是五内俱碎,也还能活几年呢。”
她缓缓抬眸,对准了他,“不一样,言灵蛊只有一只,你体内那么多,只有一种情况,你违背了誓言……”
他怔住,沉默下来。
“违背一次誓言,每一天就会繁衍一只蛊虫,那么多,你违背了多少次?如果你根本做不到,你为什么要发誓?”她眼眸含着水汽,像是不能理解。
“我……我原本以为我做得到。”他看着她,哑声道,“或者说,曾经我也想逼我自己做到。”
“好,那么再回答我第二个问题。”陆潺潺颔首,“那些蛊虫,与我有天然的亲近之感,这说明,培育他们的主人,至少跟我是血脉至亲,我想,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可能了。”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你见过我爹。”
江星礼看着她了然的神色,猝然垂眸,“我……”
“你见过我爹,还吃下了他给的言灵蛊,发下了你根本做不到的誓言,将你折磨成这副鬼样子。”她似哭似笑。
“为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你不肯告诉我你找到我爹了,也从来不说你中了蛊,更没有说过,你时时刻刻都在被蛊虫折磨,你到底立下了什么誓言?为什么要这样?”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
“如果你不回答,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需要重新考虑……”
“不行!”他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潺潺,我说。”
“我是见过爹,是在小半年以前,那时我还在战场搏命,就是失踪被宣告死亡的那一次,我进了北国的一片神秘森林,走火入魔之下落入了崖底,爹就在那崖下,已经在那住了十几年。”他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的泪水,凑过来亲吻她的脸。
“他救了我,后来还无意中发现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但是,当他知道我练了九转寒功以后,他的态度大变,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听他说,我会伤害你,可是九转寒功是维持我的生命的武功,那时的我,刚刚得知母亲的噩耗,还有妹妹生死未卜,无路可走之下,为了出来,为了见你,我……骗了爹。”
陆潺潺眸中渐渐恍然,听他继续道:“我吃下了言灵蛊,立下了誓言,绝不纠缠你见你,不会与你相爱不会跟你在一起,但是我钻了空子,我说若违誓,便叫我万箭穿心痛不欲生,你看,只是痛而已,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