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出那麽多违背良知的事情,有时候连琴伤自己都不敢确定,现在这具身体里住著的到底是谁。是樊心爱灵魂,还是拥有她记忆的无辜琴伤?
这些问题琴伤只是偶尔去想,她独自发呆的时间居多,有时候想多了她觉得自己会立刻疯掉都说不定。这具身体和残破的灵魂都经不起太大的折磨了,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一吻作罢,顾宁川却还不肯离开。他微微松开琴伤的唇瓣,两人唇舌间暧昧的银丝连成线,他捧住琴伤的头,额头抵著她的,轻声呢喃似的说:“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谁都不能带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理智犹存,他要她陪著他,就像那个女人还没死一样,永远地、始终不离不弃地陪著他,不管明天会不会来到,也无论世界末日,她都得陪著他。
这样的话,他才能假装自己曾经拥抱过。
琴伤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乌黑卷曲,漂亮的有如一个洋娃娃。她看著顾宁川,哑声道:“不可能的,我是不能留下来的,黑猫里的女人从来只进不出。你若是想再包我一个礼拜,恐怕得等到下一个金主过後才行。”她也不知道这是谁订下的规矩,但既然是上面要求的,那麽肯定自有道理。她只需要遵守就是了,而且这样也能防止客户爱上妓女,反之亦然。
顾宁川神色不变:“没关系。”没人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就为了那一抹残存的气息,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气息,他都不会放她走,更何况她还和“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确认自己亲手将“她”掩埋,顾宁川会以为“她”换了张脸重新回来了,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亲自将她的骨灰捧起来,装入骨灰盒,然後买入地下,为她立起那块墓碑。
他也亲眼看著她,烈火焚身,那一滴绝望的眼泪。他们之间的恨注定了无法化解与原谅,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在她离开之後,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回想曾经。
琴伤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虽然她也知道顾家有权有势,鲜少能有人与之抗衡,但黑猫绝对除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黑猫的大多数事物都已经交由迟晚打理,所以即便顾宁川再如何挑衅,只要是迟晚前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10鲜币)chapter 37
Chapter 37
琴伤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顾宁川的偏执和疯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眼睛慢慢地眨动著,果然,没过多会儿,门铃便又响起来了。她想去开门,可顾宁川却摁住了她的双手。
“我去,你待在这儿别动。”他说,然後起身离开卧室。
看著顾宁川的背影,琴伤依言没有动,眼睛慢慢地看向地面,好像那里有什麽能够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既然这麽快地又来接她,那肯定是迟晚亲自来的,如果被主人知道,不知自己得受什麽样的惩罚。
顾宁川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美丽丝毫不下於琴伤的女人。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但眼神坚毅,如同高山不倒,一看便是个意志绝对坚强的人。
她越过他走进客厅,慢慢地环顾四周,然後问:“琴伤呢?”
和琴伤的声音比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可不知道为什麽顾宁川却还是觉得琴伤的声音比较好听。他冷冷地看著这个登堂入室的女人,丝毫不为她的美貌所迷惑──她并不比琴伤美丽多少,但却和琴伤却是两种根本不同的美人,有著绝对吸引男人眼球的能力。
没有得到顾宁川的回答,女人淡淡地朝卧室看去,下一秒,卧室的门便被打开,琴伤赤著脚走了出来。女人眼底闪现出一丝温柔,但没有笑──她看起来就是没有表情的,美丽的令人敬而远之。“还得我亲自请你回去啊,琴伤,你这面子可大了。”
琴伤忍不住苦笑:“是,面子是大了,可要是被主人知道,我肯定要被罚。”
“你不会被罚。”女人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起伏,“因为我不会让他知道。”她不愿意被他知道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走上前搂住琴伤的肩,琴伤对著她微微一笑:“迟晚,辛苦了,还有,谢谢。”
女人将她扶好,眼神温柔似水:“我们还用说谢吗?”
也是。琴伤微赧,就在这时,顾宁川走过来,推开迟晚揽住她肩膀的手,将她从迟晚怀中夺回,紧紧地抱著,好像是一个小朋友在抢夺自己心爱的玩具,当到手的那一刻就会死死地搂住,生怕别人跟自己抢。
迟晚看著空了的手,视线慢慢移到顾宁川脸上:“顾先生,你应该记得,今天是你们相处的最後一天,琴伤该回去了。”
“她不回去!”顾宁川冷冷地、掷地有声地说。“她再也不回去了!”
……他是在说什麽玩笑吗?琴伤傻眼地望著顾宁川,虽然知道他可能想要她留下来陪伴他,但怎麽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想永远将她留住?!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话这麽说,可迟晚脸上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的声音还有情绪和温暖,只看她的脸,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木头娃娃,没有任何情绪和感情。“顾先生,容我提醒一句,你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违约的下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破坏黑猫的合约。你的时间到了,就该把人还给我。”
顾宁川依然冷声:“不还。”
“是吗?”迟晚也不跟他争,“那好,我就暂且把她寄放在你这里,顾先生违约的钱,我希望能在支票上见到你的歉意。”说完转身就走。
琴伤被顾宁川抱在怀里,想跟迟晚走都没有办法。以前也不是没有客人不愿意放黑猫的小姐走,但只要迟晚出马,是从来不曾出过岔子的,今天是怎麽回事?她居然会把她留下来?!
在她想开口唤住迟晚之前,顾宁川一把捂住她的小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迟晚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她来时安静,去时也是静悄悄的,琴伤一把抓下顾宁川的手,不解地看他:“你……顾先生,你想做什麽?”
将她的小手反握住,顾宁川神情淡然:“要你陪著我,还有,别叫我顾先生,叫我的名字。”
叫他的名字……她至少有十几年不曾叫过他的名字了!以前他嫌她肮脏下贱,不准她叫他名字,可现在他却让一个妓女叫他的名字?!琴伤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顾宁川可能真的疯了。“顾先──宁川,你到底想要怎样?”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实在是吓人,琴伤硬生生地把顾先生转成宁川。
“不想怎样,只是想你一直陪著我,不离开我。”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後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