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心里面突然涌起了一丝很奇怪很复杂的感觉。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情感,就跟心脏极快地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了一下。
司易的道心颤了颤,再一次看向了不远处的穆泠。
漫天神辉环绕在周围,要是普通人,可能会因为这带有法则的神辉而压得黯然失色,可穆泠不同。这些夺目绚丽的光芒却不能喧宾夺主,它们在少年的身边只能是陪衬。
司易再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未婚妻真的有一个好皮囊,就像是画中的人一样。明明他们挨得这样的近,眼前的这一切却只像是发生在神界的一样。
“什么是护道人?”禹枫并不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明白刚才穆泠说出了怎样的话。修行者最畏承诺,一旦自己许下的承诺没有允现,就会结下因果。而刚刚穆泠承诺的,竟然引起了天地异象。
禹枫突然感觉到心很慌。
司易闻言看向了禹枫,他闭上了眼,用右手握上别在腰间的剑。
上面蕴含着的无上法则让司易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他的道心也因此恢复了平静,“他选择的道已经被天地认可。”
剑上附带着的剑意来自他自己的道,司易的神情恢复了平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穆泠选择了什么的道是穆泠的事情,也正如他选择了自己道,便会一直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管这件事是否和他有关,这都不该影响到他的道。
他的神情冷淡,身上的气息重新恢复了沉寂。就如同一把上好的利剑重新归了自己的鞘,看似平平淡淡,实则暗藏着无尽的锋芒。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穆泠凝聚好了自己的道心,像是永远不会泛起涟漪的寒潭。只是连司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和禹枫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的柔意减弱了不少。
五彩光辉全部消失了,光芒中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司易的目光,渐渐地回了眸。受所护的道所影响,穆泠的眼睛里面如同有着一层厚厚的、隔离了一切的雾,司易只能从那双眸子里面看到一道人影,却无法看到自己。
这时,一只信鸽晃晃悠悠地从半空中飞了下来。司易将它拿在了心中,过了片刻放下冷淡地对着禹枫说,“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行告退。”
他的神情没有变化,骨节分明的手也已渐渐从剑柄上拿了下来。好似今天发生的事对他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
只是,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司易却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一下,看向了那杉白袍上艳丽至极的暗红。血迹已然干枯,可却妖艳至极,宛若是在亵渎神灵。司易的眼眸暗了一刹那。
即使只是转瞬即逝,有些事情,终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谢枝枫,你好厉害呀。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超过向亦这个家伙爬到峰顶。”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年自来熟地爬了下谢枝枫的肩膀,“你不知道,我看不惯那个向亦很久了,不就是仗着他哥是风雨阁的内门弟子吗?拽得跟什么似的。”
“你知道刚才发生的天地异象是什么造成的吗?”谢枝枫没有接华衣少年的话,反而是意味不明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天地异象?这种修真界里的事情我怎么会知晓。不过我们以后要是侥幸能入宗门学习,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吧。”华衣少年耸了耸肩,过了片刻,他才有些犹豫地开口,“要是我以后能够成为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就凭你。”两人说话之间,从远处传来了一道不屑的轻哼声。
华衣少年扭头去看,看清了说话之人的容貌后,当即翻了个白眼,“我当是谁,原来是在这次登山上得了第二名的向亦啊。”
他刻意在第二名这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向亦闻言,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薄怒,他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谢枝枫,没好气地讲,“我知道,那个长得跟仙人似的人跟你们那群乡巴佬走过一段时间。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就心存幻想,你们可不是一路的人。”
谢枝枫看了他一眼,他的瞳孔静静的,向亦却感觉心里透心凉的冷。他先是一骇,但很快地静下了心,他看不惯这个叫谢枝枫的家伙很久了。这次的考核本该由他大放异彩,可现如今,所有的风头却被这个相貌平平的家伙给抢尽了。
“你可别不信我。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刚才站在那个人旁边的两个人是谁吗?一个是风雨阁的少主,是得到过远古炼器师传承的人,他的未来注定不凡。另外一个则是就连风雨阁宗主都为之忌惮的贵客。他们这那样的天之骄子和你们这些乡巴佬几乎称得上是云泥之别。只有他们那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那个人的旁边,你们?呵!”
谢枝枫轻轻皱了皱眉,他向来就知道他和那个少年不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从别人明明确确地从嘴里说出来的还是第一次。手微不可觉地一握,少年特有的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果连想成为那样的人都不敢想,你觉得你的道会走的远吗?”
向亦突然一怔,他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而躲闪了一下。耳边谢枝枫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他的声音淡淡的,就跟他整个人一样给人以一种奇怪的可靠感,“我们会是……一个世界的人的。”
他的头朝着山下偏了过去,他所看的人赫然就是……穆泠。
[你准备离开风雨阁了吗?]
[嗯。]成为护道人之后,穆泠的根基确实被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