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姐亲自动手,那个小丫头呢,不会是吓傻了吧。”
砂姐没说话,而是拿起酒问他要哪一个,他说随意。
砂姐调了酒给他,“陈先生,我把纷朵派到曲先生身边,曲先生暂时离开金三角了。”
裴征挑眉:“砂姐手段高明,没想到小丫头能起到这样大的作用,不过,曲先生看上小妹妹了?”
砂姐笑笑:“如果他看上,就给了他。看不上,调个酒照顾一下生活,也是好的。”
裴征心里骂着,面上却噙着笑:“砂姐御下有方。”
砂姐叹气,“曲先生去哪一点消息都没有,纷朵电话关机,不过我放心这孩子,她终归是会回来的。”
看出砂姐对时雨完全信任,她的信任危机彻底解除。
砂姐又说,“不过曲先生对于我提的合作有所推拒。”
裴征点头:“了解。”
砂姐蓦地一滞:“陈先生,你,知道?”
裴征轻挑唇角,笑得耐人寻味,砂姐不明就理,只感觉他的高深莫测更让她疑惑,“陈先生,请您直言,我们是朋友,且,我信你。”
“有人捷足先登。”
砂姐目光一暗,“谁?”
“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只能提醒你这么多。”
砂姐:“陈先生,可否再详细一点方便我查探。”
裴征摇头:“不可说。”
“陈先生有所芥蒂?”
“砂姐,我不想卷进你们的利益纷争。”
裴征喝完一杯酒便离开,他出来后,联络余天:“那边怎么样?”
“时雨在房间,安全。”
“盯紧了,有任何异动一定要告诉我。”
“是。”
裴征打电话给渔夫,把查到的消息传过去,想要捣毁一个沉积多年的黑恶势力不是一朝一夕,曲寒势力内部的盘根错节,这只网撒出去多年,却一直难以收回,此次行动务必不能再跑空。
砂姐让人联络纷朵,可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不能打电话给曲寒,让娜塔去查,仔细地查,到底曲寒与谁接触过,陈正能查到的东西,她的手下一群废物,什么也干不了。
她把尚孟叫来两人商讨计划,如果她拿不下曲寒这个买主,势必要扫一扫金三角的其它势力,抢她的生意就是与她对立。
裴征要的就是砂姐与阿卡对立,金三角多方势力冲突越多越利于他。
时雨自己擦了药,一整天没看到曲恪,次日依旧没见到曲恪,这孩子不会真饿着呢吧。她去吃饭的时候,偷偷包了点东西揣进兜里,然后去了曲寒的总统套房。
此时曲寒没在,她进去后里面是两个手下,她看向曲恪被关的房间:“少爷还在里面?”
那人点头。
她说:“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可以,曲先生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时雨说:“真把他饿坏了,曲先生迁怒起来你们首当其冲。”
那人想了想,走过去却没开门,“少爷。”
里面没有回应,再敲还是没回应,时雨走过去,“不会饿晕了吧。”
那人急忙打开门,曲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人急忙冲进去,“少爷,少爷。”
曲恪有气无力的骂了句:“滚。”
时雨说:“我跟他聊两句可以吗?”
那人想了想,毕竟是少爷,父子俩再怎么争吵也不能真把他怎样,“你劝劝少爷。”
时雨关上门,从兜里拿出三明治和饼干,“曲恪,我给你带吃的来了。”
曲恪一听,急忙翻身坐起来,“这群败类真想饿死老子,快给我。”
曲恪并不会亏待自己,再生气也是个孩子,拿到吃的狼吞虎咽地咀嚼,时雨拿出一个罐装饮料,“给。”
“挺能藏的,衣服里还有什么。”
“没了。”她把外套摊开,里面空空。
曲恪弯着眉眼冲她笑,“你比他们好多了,一群人渣。”
曲恪长得很好看,浓眉细眼高挺的小鼻子,长大后一定迷倒一群小姑娘,时雨再次感叹这孩子一定不要学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跑吗?”
“不想呆在他身边呗,把小爷看的死死的。”
“为什么看着你。”
“他仇人多呗,怕我被弄死。”
“那他是为你好,你应该听话。”
“屁,还不是他惹下的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娘的,以后别报应到小爷头上。”曲恪囫囵地说着。
“曲先生不是来谈生意的吗,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专干不是人干的事,跟你那个砂姐一样,都是祸害。”
时雨叹气,没再说话。
曲恪问她:“胳膊好点没?”
“吃了药也上了药,谢谢你。”
“那个藤井你离他远点,一身血腥味儿。”曲恪啐了一口。
“他杀人?”
“你见过杀人吗?”
时雨点头:“武装冲突,死了很多人。”
曲恪吃完三明治,一口气喝掉半罐饮料,“谢谢你呀,你叫什么来着。”
“纷朵。”
“朵朵,还挺好玩的。”
时雨扯了扯嘴角:“我大你很多,你不要拿我当小孩子。”
曲恪一笑,“咱俩都未成年。”
时雨心想,我二十二,你八岁,谁跟你一样大,不过她没说,暂时没能从曲恪口中套出有用消息,也有可能曲恪根本不知道曲寒来此目的是什么。
裴征从赌场出来驱车向清迈方向驶去,他担心时雨那边出事,即便有小五和余天在外围,他没亲眼看到她安好提着的心便难落下。
第30章 []
裴征在路上, 小五打来电话:“老大,曲寒带着人从酒店出来了。”
“去哪?”
“不清楚,所有人都出来了, 我跟在后面, 有可能回金三角。”
裴征开了四个小时车, 他停在路边从兜里拿出烟点上,“这么晚, 应该不会是金三角。”
“我们跟着,等有消息通知你, 你先找个地儿休息,小雨这边我和天儿哥会紧盯着。”
“好。”
裴征划下车窗, 向窗外吐出烟雾,脑子里把这几日的事整理一遍,他拧动钥匙熄了火,就在车里眯会儿。
时雨不知道曲寒夜里动身要去哪儿,她跟曲恪坐在一辆车上,曲恪毕竟还是个孩子, 倒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她看着夜景一帧帧掠过,折腾了几日她却毫无睡意。
午夜时分, 几辆车在清莱的一间酒店停下,再往前走一个小时的车程是美塞边境,再走,便是缅甸大其力。
时雨叫醒曲恪, 一行人下车, 曲恪睡的迷迷糊糊, 起床气很严重不过也只是脸色不好看而已。
入住酒店后, 曲寒把她跟曲恪放在一个房间,告诉她看住曲恪。
时雨挺诧异,曲寒会信她?
曲恪到房间就睡,时雨洗洗倒在床上,她啥也没带,只有在酒店的时候买了一身换洗的衣物,此时合衣而卧,心里盘算着,如果回金三角今日应该不会入住清莱,那么他要去哪?
曲恪睡的早,醒的也早,天刚亮没一会儿就醒了,坐在床上揉着眼睛:“我爸派你盯着我呀。”
时雨在另一张床上坐了起来:“也许吧。”
“派你盯着有屁用,你又跑不过我。”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曲恪:“不睡了,诶,咱俩再跑一次。”
时雨:“如果再被抓回来,我也会受罚。”
曲恪撇嘴:“就知道你没胆子,怂。”
八点多,有人过来敲门告诉他们吃早餐,其实是在叫曲恪吃早餐。
时雨跟曲恪一起到曲寒的套房,服务生已经把早餐推进来,男人端坐于宽大的长桌前,曲恪走过去,坐在与曲寒最远的距离。
曲寒看了眼站在曲恪旁边的女孩儿,“一起吃吧。”
她摇头。
曲恪拽了她一把,“让你吃就吃呗,客气顶饱呀。”
时雨坐下,她用左手拿起勺子舀着还冒着热气的粥,曲寒看了眼她的动作,没说话。
待吃完早餐,曲恪要走,曲寒叫住她:“你等下。”
“叫她干嘛,我不是没跑吗。”曲恪说。
“你先回房间。”曲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