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风吹草动就立马跑得远远的根本抓不住他。想当初一宗宗大事小情在这摆着都能看做例子,好不容易几经周折才走到现在这种地步,要是再做些什么像以前一样吓到他,说不定这辈子他都甭想再近他的身了。
北堂奕知道北堂澈心里有他,他也知道北堂澈死活也不肯要他。
所以那就这样吧,他既然不愿意在一起那他就陪他慢慢熬,他既然想保持距离那他就站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他。把那种目光收进眼底,把那份心思藏在心底。他知道一切都要慢慢来,反正不过就是这么慢悠悠的磨下去,一辈子那么长,他有的是时间陪他周旋到底。
总之一切只要北堂澈高兴,他怎么样都好。
你看,只要他做的小心一点、讲方式一点,北堂澈就不会那么大惊小怪的避开他,今天的点心就是个例子,不是么?
可是北堂奕还是太自信了呀。
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隐瞒的了呢?
公主大婚刚过,地上的零星彩带碎屑还没彻底清扫干净呢,众人又热热闹闹的张罗起下一个节日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与家人共赏明月的日子。
这一年中秋,北境王邀南义王一家过府上共度佳节。
满府上下又是一片喜气洋洋。
天才蒙蒙亮,家仆们便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布置庭院、张灯结彩。
待到北堂澈起来时,已是满园的秋菊映入眼帘,再看看桌上摆着的那一碟碟新作的月饼,还真有那么点团圆的气氛了。
北堂澈收拾好了就去给父母请安,路过道路两旁摆着的盆栽菊花时,一时心血来潮便蹲在菊花旁边瞅了瞅,还忍不住揪下一朵花半放到眼前端详了一会,最后也没看出什么特殊的美感,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菊花呢。
老王爷雷打不动的在院子里打太极,北堂澈先给父王请过安,又钻进屋子里给母妃请安。
北境王妃今天心情也不错,赶上过节的喜气,还略微施了些粉黛。
“是不是太浓了,还是擦了吧,挺大岁数了。”
“怎么会,母亲一直这么漂亮,”北堂澈捏起黛石凑到王妃面前,“儿子给母亲画。”
黛石描绘着王妃的眉形,只轻轻几下,便如柳叶一般。
王妃满意的照照镜子,转过身又拉着北堂澈的手小声问他,“什么时候能看见澈儿为未来的媳妇画眉?”
“我才不要媳妇,”北堂澈嘟起嘴巴,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乱转,“我只给母亲画。”
“哟,我当你孝顺的,到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北堂澈讪讪的笑了一下,怎么会呢。
后来南义王一家到来的时候,北堂澈老老实实的站在父母身后,眼看着那人跟在父母的身后向这边走来。
互相拜见完长辈,北堂奕和北堂澈两个人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抬起头免不了多看了彼此一眼,目光内敛有加,既没有过去那种惹人心乱的深意,也未见不该有的柔情蜜意。
北堂澈悄悄的松了口气,把不安分的心塞进肚子里。
你看,一切都没什么的,不是么。
于是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时刻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付“敌人”了,难得旁边坐着从小到大一直“烦的”不得了的人还能吃的这么舒心,这可是第一次,于是进到嘴里的珍馐都比过去多了几分滋味,喝进肚子里的酒水都比过去添了几分香溢。
席间话题万千,北堂澈一门心思扑在吃上也没注意大家都在聊些什么,正准备对面前那碟水晶肘子下筷子呢,胳膊忽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你不是也挺喜欢弹琴的,我之前还送你一张古琴来着,你可喜欢?”
北堂澈一愣,瞪着眼睛转过头,却见北堂奕正带着笑意看着他,满眼的真诚。
可是这样的北堂奕却让北堂澈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都没听澈儿说过,世侄破费了。”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我那里也浪费了,”北堂奕笑着说道,转过头又继续看着北堂澈问了一句,“喜欢么?”
一时间,在座众人目光都落在北堂澈身上,北堂澈没办法,只能小声应了一句,“喜、喜欢。”
“那就好。”
北堂奕轻松的笑笑,继续和两位王爷聊起了当朝局势,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闲话家常一样。
只有北堂澈的心里一下子又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这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不知道的,北堂奕面上继续谈笑风生,手心里却也捏了把冷汗。
怎么又是这么不小心,看着那家伙没有防备、安安稳稳坐在身边的样子便有些得意忘形,于是一下子涌起想要招惹他的念头,还真就那么做了。等再看着那人一瞬间紧张起来的样子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这会只想打自己两巴掌,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点。
只是北堂奕又一次高估了自己,如果远远看着那人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人有所交集的时候都会偶有不自持,那么私下里只两个人面对面时,他还能做到几分呢?
饭后众人来到后花园赏月,老王爷一句“今日过节,你们孩子便玩你们的去罢。”
北堂澈没办法,只好乖乖的应了一声,领着北堂奕四处逛逛。
两个人信步来到湖边,四下寂静无人,北堂澈上了小桥看着波光如镜的湖面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也说不上是尴尬还是不尴尬,或许只是都有点不好意思。
北堂奕怕北堂澈还记怀着刚刚的事不自在,于是故意没话找话,“想什么呢?”
北堂澈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在想刚才的鸡腿炖的不够烂。”
说完还眨着眼睛转过头看着他。
“满脑子就想着吃,”北堂奕笑了一下,心知北堂澈或许也在努力想让气氛变得简单一点,于是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琴你真的没碰过啊?”
北堂澈果然眉眼渐立,只紧紧的注视着北堂奕没说话。
“别多想,我就是随口问问,”北堂奕看北堂澈那样子赶紧摆了摆手,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那可是花了我大价钱的,别浪费了。”
“刚不还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么,”北堂澈想了想,松了口气似得笑了笑,,“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
“又来了。”
“放我这也浪费了,挺好的一张琴。”
北堂澈这人天生就喜欢开玩笑,见气氛逐渐缓和下来,随口便玩笑了一句,“送给诗诗姑娘都比放我这强吧。”
然而说完才惊觉自己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怪怪的,像是在吃醋似得,于是一瞬间便有些不知所措、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可是北堂澈脸红归脸红,旁边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