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夜色下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错觉。
林灼苒怔在原地,看着钟离随即放下食指,伸手捧着张明羽的脸,忽然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了下去!
张明羽才堪堪因为钟离转头去看林灼苒时不经意间放松了手上对他的钳制从而稍微松快了一点,却又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弄懵了。
钟离的唇冰凉,贴在他的唇上,舌尖沿着他的唇缝扫过,张明羽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知道那是钟离的血,钟离为他流的血。
他想他越来越不能懂这个男人,他跟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那么地不一样。
时而冷静时而疯狂,时而暴戾时而温柔,时而凉薄时而深情,时而隐忍时而张扬。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钟离?还是说,他永远都这么矛盾这么善变,这么地……无药可救。
感觉到自己的被动,张明羽试图挣扎一下,却有心而无力。
钟离却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能够逃离的机会,整个人如同一座囚笼,将猎物困在方寸之间,几乎毫不停顿的,他的舌尖已然撬开张明羽的牙关,狂风暴雨般一阵扫荡。
被他拥吻着的男人几乎无法喘气,全身脱力地承受着,在钟离的舌扫过他的上颚的时候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快感而无法控制地浑身颤抖。
这个吻太过暴烈而疯狂,带着劫后余生的无法无天。
这是第二次他吻他,第一次在那个春梦撩人的夜,这个男人也是这样,不请自来,不给他任何反应和反抗的机会。
可是现在,张明羽却能感觉到钟离急切又强硬的吻里面多了一点东西。
他是在不安吗?这个残酷冷漠无恶不作的男人,也会不安吗?
不知道为什么,张明羽忽然想做点什么,于是他费力地抬起手,无力地搭在了钟离的肩上。
感受到他的动作,钟离全身微微一震,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仿佛坠入了星辉熠熠。
他用拇指擦了擦张明羽的唇角,那上面沾了他的血,红得让人移不开目光,让人无法自抑更加激烈地投入到那个亲吻中去。
张明羽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在合上双眼的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碎成了好几半的感应环。
在他和钟离之间,也许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可他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并不能支撑他们走上多远。
他们相隔太远,哪怕拥抱得再紧,灵魂都隔着一整个时空,更无法相互理解超极品太子最新章节。
这短短一刻的温存,远远不能抗衡回到未来计划的失败给他带来的绝望。
感应环碎裂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他与三十一世纪的最后一点联系,都已经被切断了。
而钟离所思考的,却是把这个男人带回去以后,该如何完完全全地将人绑在身边,才能杜绝他再次离开的可能。
既然想要,不如完全占有。
张明羽是对的,他们无法理解彼此,因为他们从未曾相信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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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乘风码头发生的事情给整个城市黑白两道都带来巨大的谈资。
原本只是习以为常的走私货品交易和警察清剿行动,然而当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众说纷纭。
那些参与过的人只知道,当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躺在码头上,警察与混混叠在一起,不分彼此、亲密无间。
有人说是警方使用了新研发的武器没有控制好,也有人说走私贩们自知拼不过干脆用了什么为人不齿的手段,但更多的人都认为乘风码头一定闹鬼。
据目击者称,他亲眼目睹了那个方向当晚有一道白光直冲天际,说不定是有外星人降临地球。
然而无论人们怎么传,去清剿的警察们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带着旗穆的人马和剩下的那点来不及销毁的货物回去了。
虽然这些人都咬紧了牙关到最后都没说事涉钟氏,只一口咬定他们是借钟家的码头偷做走私生意,钟氏的日子却仍然不太好过。
警察隔三差五上门,钟宇不堪其扰。
从林灼苒状似无意实则有意的亲疏开始,他与旗穆的隔阂早已越来越大,钟宇感觉到旗穆大概在他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却又抓不到把柄。
更令钟宇盛怒的是,他发现钟氏中渐渐开始出现一些反对他的声音。
最开始还只是那么一句两句,然而最近钟氏的生意渐渐不顺,而且不顺的大多是他亲自掌管的那部分,风言风语便渐渐多起来。
他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几次脾气以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钟离。
从前他只觉得钟离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把人赶出去的时候真是称心如意,现在才发现,钟离就算是个野种也一样姓钟,而那些外姓,比他更加不好掌握。
然而,钟离失踪了。
属于他的别墅中空空荡荡,只有张伯隔三差五来打扫一下;华严公司那边,也正乱成一团地寻找钟离,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钟宇让人把宁凯带过来,无视对方看他时隐隐戒备的眼神,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他,“阿离在哪里?”
宁凯瞪了他一眼,一脸他是明知故问的表情,“钟哥哪里去了,我们怎么知道!”
这种态度让钟宇很不爽,果然听到别人被叫做“钟哥”,他还是很难忍下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只能压下那点焦躁。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阿离是什么时候?”
“大哥何必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强者如林!”
宁凯一脸忿忿,如果不是理智犹存,他绝对会忍不住对钟宇吐口唾沫,不过最后还是只能哼了一声。
“钟哥那天听说警察去挑乘风码头的场子,连夜赶去处理,然后就再没回来,大哥,你别说你不知道!”
钟宇脸色一沉,他倒是真不知道,那天钟离也去了?难道是他做的手脚?
不应该,那么就是……钟离也被下了套,至于下套的是谁,看来已经很明显。
“那单生意是旗穆做的,我没插手。”钟宇对宁凯说了一句,倒不是说他能放下身段来解释,只是这个时候,钟离失踪,他的手下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宁凯果然咬牙切齿,“那小子!大哥,我早说那小子不是个好玩意儿,竟然敢——”
钟宇冷眼觑了半晌,确定宁凯这群人应该不会归顺旗穆,稍稍放下了点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林小姐么,难道她也找不到阿离么?”
宁凯脸色更差,“林小姐……也不见了。”
闻言钟宇也皱起眉,心下却是一松。
林灼苒近来与旗穆太过亲密,他本想娶到林灼苒得到林家这么一个大靠山,无奈人家大小姐竟然看不上他。
他想了很久,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