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刑的。
尉刑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说,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愿再看他们两个人,我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自顾自的穿着,教室里很安静,三个人,谁也没说话。穿好衣服,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冰冷的视线,本能的,我对他妖媚的一笑,挑逗的眨了眨眼,他却只是冷冷的移开眼。不再自讨没趣,看也没看尉刑一眼,我径自走出了教室。
摸回宿舍,已经天黑了,伸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董情的声音。
“小明,到底怎么样了?”
我身子一缩,僵住了。
“二哥,那个人竟然死了。”清冷冷的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
“什么!?武盛死了!?”董情的声音是震惊的。
“是呀,多可笑,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死了,死于癌症,呵呵。”
“真的。。。。。。”董情仍然不敢相信的口气,多了分叹息。
“嗯,是呀,死了,我连他的坟墓都看到了。”
“小明。。。。。。你还爱着他?”董情不确定的问着。
“怎么可能。”一瞬间,声音变成了阴冷的。
“唉,那现在,怎么办?”
“放心,事情都压下来了,赵元两家也不敢再追究了。”董情淡淡的说。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要忘了,那个人,还有一个儿子。”
“武连威!?”
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嗯。。。。。。”
“原来是他,那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董情有些担心的问。
“呵呵,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做他的专属物嘛,他们两父子,还真是像得不得了。”董情有些嘲讽的说着。
“你。。。。。。答应了?”
“当然,毕竟他有能力保护夜泉,我为什么不答应?”
是吗?就为了保护我,你失去自由,恁人摆布,就因为我。。。。。。
“好了,不说这个了,夜泉呢?他这一个多月还好吧,你不说他醒了吗?怎么那么晚他还没回来?”清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暖暖的了,搀杂着担心和急切。
“他。。。。。。”
董情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再听了,转过身离去。从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没有我,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活得好些吧,没有我的话。。。。。。
在无人的走廊走着,正好路过一间敞开门的寝室,无意识的伸头探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看着书。
“嗨,罗勇。”走进去,笑着对那个人打了声招呼。
“夜泉?”罗勇看见我,清秀的脸上有丝惊讶。
“呵呵,可以借你们室的浴室用一下吗?”我笑着问。
他一听,眼睛随即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行呀,反正也没人。还有,我拿套衣服给你换吧,你这身衣服我看还是别穿了。”
听了,低头一看,的确,扣子被扯掉了大半,领口也被撕破,凌乱的揉折着,看上去好像刚被人强奸完一样。
“嗯,好呀,先谢了。”还是笑,笑着道了谢,言不及意,走进浴室。
进去,把门反扣上,然后把花洒打开,热水哗哗的喷了出来,浴室渐渐被白雾弥漫,有些虚幻。并没有脱衣服,也没有走进热水中,我来到洗手台前,墙上的架子上,摆着把刮胡刀。无意识的拿下它,取下那小巧锋利的刀片。指尖轻轻的滑过利薄如纸的刀锋,点点缨红,霎时从指尖冒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瓷砖上,鲜红的,触目惊心。又是那红,一滴滴鲜血,剧烈的扩散开来,直至全身。全身都是血,鲜红的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好恶心。把身上的衣服撕了开来,走进热水中,暖热的感觉,却无法温暖我已死的身子,好冷。把热水开到最大,浴室里是浓浓的白雾。抬起左腕,眼睛慢慢扫过那丑陋的伤痕,好丑,淡粉色的伤痕,那光凸凸的肉色,让我想吐。右手拿着那薄薄的刀片,轻轻的放在自己左腕那条痕迹上。敏感的皮肤,清晰的感觉着那锋利的刀锋下冰冷刺人的寒意。
割下去,割下去,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着。
真的要这样?割下去,真的死了,那永远的黑暗世界,没有梦,没有感觉,冰冷的,孤独一人,永远永远。。。。。。
拿着刀片的手,微颤了一下。
要死吗,要死吗?
死了,大家都会好过吧,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人,大家都可以松口气了,无牵无挂。
可是,我的父母呢?我还想再看到他们,好想再看到那个白色温馨的家,后面那金灿的菊花,空气中混着菊花香的阳光味道,还有妈妈温柔的笑容,爸爸慈爱的眼神,好想好想,再看到。
他们会乐意见到现在的自己吗?不,不,不会的,我这么肮脏的垃圾,早不配做他们的孩子了,早不配了。自己也没有脸再面对他们。。。。。。
夜泉,来吧,和我一起下地狱。。。。。。
听见的,又是那如叹息般温柔的声音。贴着皮肤的刀锋,用力了些。
夜泉!你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凄厉的声音,突然串进我的脑子,让我全身打颤。
我不死,我不死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连累你?
痛苦的想着,爽快些吧,痛痛快快。
下定了决心,开始慢慢划动刀锋。
可是,我真的想死吗?
我顿住了。
想了许久,却忘了好好问自己一句,我真的想死吗?
落入那永远的黑暗。。。。。。。
掉进那鲜红的地狱。。。。。。。
不。。。。。。
不,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害怕死亡,我不是圣人,我看不透生死呵。。。。。。胆小的自己,其实是那么的怕死,不想死,所以拼命的做着无用的垂死挣扎,哪怕是扼杀了别人,也希望自己多呼吸一口空气。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