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以后,就见一队旗人女子装扮的侍女们,各自手中捧着托盘,袅袅婷婷的从后灶处走了过来,直奔顺治母子所待着得那间房屋的房门口前走了过去。∑és而此时屋内,那个年轻的妇人,正和那个如今坐了锦墩上的童子福临唠着家常,从其言辞和语气当中听来?却是正叮嘱着福临,万万且不要将方才院中所说过的那番言辞,他人的面前重新提起来。
“回禀皇帝,皇太后,午膳已然送到,可是否皇帝和皇太后现就要用膳?”为首的一个侍女,站房门口处,却并不忙着走入屋内。反而是先开口,朝着坐桌旁的那个年轻的妇人探询一句道?“嗯,都赶快送入屋内来吧?皇帝都已经饿了大半天了。对了,明日里,令后灶的厨子们,去将扬州城内有的吃食,取每一样都做上两道呈送上来?也好于皇帝尝个鲜?”伴随着妇人的一句吩咐,门外的侍女们流水一般的,轻起莲步,手中托扶着托盘走入屋内。
待将盘中的每一道菜肴,给一一的摆放桌面上以后,那些侍女们却是分列于桌前的左右站立着。等着皇太后不时地传唤?只见这妇人,伸手一个盘中拿起一张糖饼,便将之随手递给身旁的福临道:“福临,诺,这是你最喜爱吃的糖饼,给你?”说完,将糖饼朝着福临的手中递了过去。
福临伸手将糖饼接了过来,狠狠咬了一口下去,一边口中用力的咀嚼着,一边赞了一句道:“额娘,这饼,倒较昨日的饼更加的好吃,却是更加有味道了。”只是方才吃下一小半的饼,福临却一手拿持着剩下的糖饼,一边低下头剧烈的咳嗽起来。随着咳嗽的加剧,其面色也不由随之变得有些赤红起来。
竟似乎其胸膛憋闷以及,一时竟喘不上气来?这突发的场景,将那个妇人顿时给吓了一跳。慌忙一边抚顺着其后背,一边高声呼唤着其字道:“福临,你怎么也不小心一些?如今感觉可是好一些了?你们还杵那里看什么?还不尽快给皇帝送上一杯水来?也好让皇帝顺下这口气去?”站两边的那些侍女闻言,慌忙争相去为皇帝倒水上来?可此时的福临,却忽然从锦墩之上,一下便滑了下去。随后,就此躺卧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就见几道血丝,竟从福临的鼻中和眼角处流淌了出来。“福临……,快传御医过来?看看皇帝到底怎么了?”那个妇人惊得,一下便坐到地上,将福临的身躯紧紧地抱自己的怀中,转头对着那些侍女们高声吩咐道。
而此时站两侧的那些侍女们,无疑也被眼前这突来的变故,一时竟给惊得目瞪口呆起来。随着皇太后的一叠声的吩咐着她们,速速得到屋外将随军的御医给到这里来?终于有几侍女,便仿如方自从梦中惊醒过来似的?急忙脚不沾地的奔出屋外,去传唤御医进来,也好给皇帝抓紧看病?
只是忙中出错,因昨日多尔衮身受箭伤,故此将扬州城内所有的郎中以及萨满,还有那些被从大明的京城给带到此地来的御医,一股脑的,都给弄到了多尔衮的房,去给这位摄政王爷瞧病去了?所以,今日这间宅院之中,根本就是连一个御医都没有等这里,也好能随时的来伺候着。
而也有较为聪慧一些的侍女,眼见这所宅院里,根本就找不到御医的影踪?只好奔着府门冲去,打算到府外去给皇帝找个郎中来看病?可刚刚奔到了府院门口,却早有几八旗军校走了过来,将其去路给拦截了下来。任凭与那个侍女如何对那军校恳求,就即便将皇帝和皇太后都给摆了出来?
可那七八八旗军校,依旧是不肯将路给轻易的闪躲开?还是堵了宅院门口处,不放那几侍女出去?而其中有一个侍女,也不晓得身上哪来一股子激劲?却是拔腿就朝着为首的那两八旗军校的身前,便狠狠用力的撞了过去。而那两军校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从府门跟前给撞了开去。
而也正因此,府门口现出一条通路来。那两侍女却拔腿就奔着大街上奔去,打算去找间药铺,也好给皇帝召唤回去一个郎中去瞧一下病?可却见有一群的八旗军校,手中持着长矛,朝着那两侍女身前围堵过来?而那群军校的背后,却是跟着一个八旗军中得一员大将,正是准塔。
“都这府门口闹腾什么?莫非,府内当真出了刺客不成?”准塔有些犹疑的,对着为首的那个侍女打探道。“还望这位将军能行个方便?皇帝不晓得是吃了何物?如今竟然七窍流血不止,眼瞅着就要归天?我等乃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出府去寻个郎中来,也好给皇帝来看一下病?”那个侍女说完,急忙就地跪倒地,给准塔接连不断的磕着响头。准塔听见这侍女如此一说,却不觉就吃了一惊?
还不等准塔做出决断来?却见一个妇人,目光显得有些痴呆以及,脚下也蹒跚着,朝着府门口走了过来。“奴才准塔,这里给皇太后问安了?”准塔慌忙跪伏余地,给眼前的这个妇人磕着头。“哼,你还真有这份心思?你分明就是多尔衮差过来,好看我们母子可是否一同毙命这间宅院之中?枉先皇当初极为看重与你,现如今,先皇早已不了,你便另投明主去了?既然我还不曾被毒杀了?那你就趁便将我一刀给杀了,也到干脆一些。左右本宫已是了无生趣了?这活着,倒还莫不如死了的好?”孝庄说完,却是朝着准塔身前紧逼两步。
准塔闻言吓得,急忙将头低地,口中分辨着道:“皇太后此言真是折杀奴才了?奴才身受先皇之恩德,一时一刻都不敢为之轻忘?奴才对皇上和皇太后的赤胆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如皇太后不相信奴才口中所言?可令人将奴才处死这府门口?奴才绝对不会抱屈含冤的。”准塔说罢,伸手将自己腰畔的宝刀给解了下来,将之双手呈送到了皇太后的眼前。却见皇太后稍稍犹疑了一下?却是躬下身躯,亲手将准塔给搀扶起来。而皇太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将准塔更是给吓得,分明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本宫深知准塔将军,定是不能忘记先皇昔日待你的恩德?今日,本宫恰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与准塔将军商讨一二?只是不知道准塔将军,可是否会赏本宫这个薄面呢?”孝庄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一双十分好看的双睛,却是死死盯着眼前的准塔脸上神色变化?
“皇太后尽管吩咐下来就是,奴才定会全心尽力的去做好,皇太后所交待下来的任何事情?”准塔有意,将任何二字的发音给咬的极为的重了一些。果然,孝庄也听出来了准塔话中的含义。便对着他点了点头,这才对其继续吩咐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与准塔将军见外了?第一件事,皇帝如今刚刚驾崩,虽然应予皇帝大大来操办一番?但如今,正是行军打仗时节,也无有这等空闲时辰,来从容做这些事?便就简易一些好了,你这便令你手下的军校,去往山中多砍些好的柴火回来?我等好于皇帝火葬。再有,还是因为时间紧促。故此,皇帝只需停灵一日,明日的正午,就可发送皇帝了?本宫还有几件紧要之事?不如准塔将军,这便随本宫进到屋中?本宫再来与你详细说上一说如何?”孝庄说完,却是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其方才走出来的那间屋门口,这却又走了回去。
等多尔衮听说了,那位福临顺治皇帝居然突然驾崩了之后?不由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却也急忙吩咐人,给自己来备上一顶暖轿,自己也好带着手下的文武们,去给皇帝守灵三日?只是当多尔衮领着一群文武们,走到了这间宅院门口之时,却不由就是为之一愣?就见宅院里,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此地要办白事的景象?这令多尔衮不免深感惊异万分,急忙吩咐人将轿子给停下,有两侍卫搀扶着他,走入那间,如今被被用来停放着顺治尸体的房内。
因今日停灵一日,再加上福临又是要火葬?故此,福临得遗骸虽是已经装殓入棺,却不曾将棺材盖给钉上。而多尔衮没曾开口说话以前,却是先朝着,如今躺棺材里的顺治脸上瞧了几眼?却见顺治的一张小脸,竟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如今变得煞白。且双目紧闭,牙关也是咬得死死的。
若是光从这表面上来看,倒也看不出一些端倪来?多尔衮正站棺材旁边,不住地打量着,此刻躺卧棺材里的顺治皇帝的尸身?却忽然听到身旁有人对其打了一个招呼道:“十四弟你身上的箭伤如此严重?怎么也来了?来人,还不快与摄政王爷搬过一把椅子?不,搬张软榻过来,让摄政王这里先休憩片刻?”孝庄面上的神情,除了带有掩饰不住地哀伤之外,倒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回望马嘶高城暮,银釭倦霜映胆寒
“皇嫂,你莫要理会我?前几日我见到皇帝时,他还是好端端的?如何,我这才两日不来见他,他怎么竟会突然归天了?”多尔衮的语音带着一些颤音,对着眼前的这位大清国的皇太后开口质询道。┝,s,却见孝庄未曾开口说话以前,眼泪却先一串一对的淌落了下来,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好是勉强止住悲声。
却是拿着一方锦帕,将自己眼角的泪水都给拭去,这才对着多尔衮回言道:“皇帝昨夜里,也不晓得吃坏了什么东西?突然就发的病?刚刚五更时分,皇帝就不行了。后来,外面找了几郎中来,给皇帝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郎中倒是异口同声的对本宫讲,皇帝患的乃是绞肠痧。这才得病迅速,不及医治?便就此撒手人寰。十四弟,你说皇嫂我的命如何竟这般的苦楚?”孝庄说到这里,却是转身飞奔到一个偏间之内。随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嚎声,从那间偏房子里迸发了出来。而多尔衮却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低声朝着身旁的侍卫吩咐一句道“:将拜垫与本王摆正了?再拿一炷香来,本王要亲自拜祭皇帝一番?”一边说着,多尔衮一边极力的挣扎着直起身躯,费尽气力的走到了拜垫跟前,却是郑重其事的拜服下去。可刚刚磕了一个头,身子就是一歪,竟然昏厥皇帝的灵床跟前?
早已有人将这消息报知给了孝庄知晓,孝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上的神情却是未然变了一变?便又旋即恢复成常色,又责命其手下侍卫,将多尔衮给重新放到轿子中去,并将其给送回到临时的摄政王府之中。而等多尔衮走了之后,那些尾随着多尔衮同来的文武大臣们?
却也各自借故,都三三两两的从这间宅院里脱身而去。而那位孝庄皇太后对此,却不见有半丝的招恼与众人?入夜,终于有十几个额真和牛录,都两人为伴,三人一伙的,赶到这所宅院里来拜祭皇帝。只是,这些人自从来了之后,却就一直不见其从这所宅院之中再离开?
而因准塔是奉了多尔衮的军命,带着手下的八旗军校,去将这所宅院给团团的围困当中。自然,也就无人去怀疑与此事?而转过一日以后,顺治福临皇帝的遗骸,终是被付与一把大火之中,化为了一堆的灰烬。而多尔衮尽管是沉疴身,却还是强自支撑着,与十日以后,率领八旗铁骑离开了扬州。
开始,准备去对南明的京城展开攻伐?可正当八旗铁骑的先头部队,赶到了南京城下后不久?后队的八旗铁骑尚还离着这座六朝古都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令人所预计不到的事情确是发生了?这座六朝古都竟是一仗都不曾与远路赶来的八旗铁骑去打?就此打开城门,向城外的八旗铁骑拱手投降了?
这实是咄咄怪事,至于那位才新登基不久的弘光帝,却是因为众叛亲离,也只好和爱妃逃到芜湖去。可还不等多尔衮率领着后队的八旗铁骑,一路赶到这六朝古都的城门口来?令多尔衮为之震惊不已的一个消息,却被其手下人给传递了过来。原来,那位大清国的四格格乌兰托娅,竟然率领着联军,绕路从襄阳赶了过来。看其用意,却是打算直击多尔衮的前军。而这还不算完,又有探马回报与多尔衮,崇祯皇帝的长公主居然也聚合了不少的大明军队,从归德府过庐州,一路朝着南京城跟前奔袭而来。
这两支军队的出现,尽管是出乎多尔衮的意料之外?可多尔衮却还真不曾,去将这两支军队给放入自己的眼中?可当手下人回禀与他,又有一支军队,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出现了扬州城前。如今,也正自朝着京城这面步步紧逼过来?而为首的主帅,正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
听到东北军居然如此突然的,就出现了自己的面前,令多尔衮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尔衮急忙传下军令,令作为先头部队的那支八旗铁骑,即刻赶回来。好合后队的八旗兵马聚集到一处,一同来抵御这三面兵马的来袭?可当多尔衮的军令也被传达下去了,东北军以及那位大明公主手下的新明军,可也赶到了八旗军队的后队跟前。两支军队连口气都不曾喘匀,就分头各自从两面开始夹击多尔衮所的八旗后军。
如此一来,令多尔衮的心里,当真是感到有几分的担忧和害怕了?忙不迭的,一连着传下了十二道王令,去给八旗的前头军队。就东北军和新明军完成了,初步对于多尔衮所部的围堵以后?那支八旗先头军队,才终于算是姗姗来迟。虽然对于这支由准塔率领的先头部队来的有些过晚,而多尔衮的内心之中,未免也感到对其稍有些恨意?可对方还是终究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令多尔衮的后军八旗兵马不至于全军覆没?也总算是不太耽误军机。多尔衮急忙传令下去,令准塔将自己的八旗兵马和自己的后军合拢到一处?
打算这三支军队之间,去挑选一个薄弱环节,也好让自己这支八旗兵马能够成功脱逃出去?待之以后,再来报今日这番奇耻大辱?可准塔的先头部队,刚刚和自己这支后军集结到一起?准塔却是一声令下,随后,其便身先士卒带领着其麾下的八旗先头军队,就和多尔衮的后军战到了一处。如此一来,令多尔衮实是吃惊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可眼前这一切,却是实实的发生着。两支八旗铁骑绞杀到一起,也分辨不出来,其中的哪一支人马是隶属于孝庄皇太后的?那一支八旗铁骑又是属于多尔衮的?两支骑兵来往冲杀不断,不时可听到兵刃的互相撞击声,和人最后所发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接着一个的八旗骑兵,一个措手不及,便被对方用兵刃给从马背上扫落于马下。还不等其从地上翻身爬将起来?早有一双马蹄踏其后脑海处,立时踏的脑浆并血流淌满地。
而当多尔衮瞧到那位孝庄皇太后,居然也带着几十个贴身的巴图鲁,不时出没准塔的先头部队之内,且高声呼喝着与之交锋的八旗军校,令其主动投诚到自己这面来的时候,多尔衮这才恍然大悟起来。知道自己乃是被孝庄皇太后给算计了,可现说什么分明都已经晚了。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荒沟古水光如刀,刺豹淋血盛银罂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而就在东北军主帅方令人将这道军令给传达下去?早从其身后窜上来一匹战马,马上一个人不等自己的战马奔到这位冰雪城主跟前,便高声对着其询问道:“城主,此时双方正是狗咬狗,与我军可谓是极为的有利?却又如何竟放着眼前如此的大好机会,却不令弟兄们,即刻对其发起进攻?这又是一个怎样的道理?请城主与我贺疯子一道军令,末将一准将这八旗兵马与你杀得大败而逃?若是末将做不到?便径自提头来见。”贺疯子说罢,战马也窜到了唐枫的切近,一把将马缰绳紧紧挽在手中,将坐骑给生生带住之后,却是一脸大惑不解的盯着眼前这位东北军政主帅。等着他拿出一个足以令其信服的理由出来?那自己,也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再去纠缠着他?
其实不仅仅是贺疯子一个人,对此感到有些难以理解?身后的众多武将之中,十中有三,都对此事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下来?毕竟放着眼前,能够一举荡平八旗铁骑主力的战机,却并不去将只给紧紧抓住?反而是驻足于远处,只是作为两旁世人,去瞅着前面战场上的那一幕铁血之战。
这无论是放到哪一位武将的身上去?都是绝对接受不了的。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不慌不忙的在马背上转过身躯,对着贺疯子开口询问道:“贺疯子,我来和你打探一件事情?有一户人家,有兄弟二人乃是亲兄弟。突然有一日,兄弟二人不明原因?竟然私下械斗起来?你说,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仇人借机寻上门去?那这兄弟二人可还会继续拼斗么?还是会暂时停下来,联起手来共抵外侮呢?”说完之后,这位冰雪城主便盯着贺疯子。
“那,那自然先是联起手来将仇人给赶跑了?随后,兄弟二人在来继续争斗?”贺疯子的话方一说完,自己却也立时跟着就明白了,这位东北军主帅话中的蕴意。便点了点头,开口自我解释着道:“这么说来,无论前面那两支八旗兵马私下里打得如何凶狠?只要是见到我东北军有意要横插一杠子在中间?也就立刻回返过身,和起手来与我东北军大战一场对不?”说到这,不禁又朝着前面的那辆支八旗铁骑望了一眼过去?
“呵呵,孺子可教也,贺疯子你总算是开了窍了。不过,我等并不是当真就不出兵?而是要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只待见到双方争斗的两败俱伤之后,也就是我东北军出兵横扫八旗铁骑的最佳机会。贺疯子到时候,你还愁没有仗可打么?不过,贺疯子,如何额亦都不上来询问与本城主?却要指使与你来呢?”唐枫说到此处,却是朝着额亦都那面瞥了一眼过去。就见这位蒙古大将眼见着自己的目光瞅向他,却急忙将头转到一旁。
而多尔衮眼瞅着,昔日自己手下的大将准塔,以及其麾下的额真和牛录们,如同疯魔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带领着其手下的八旗铁骑,对自己这支八旗兵马不断地进攻着。且对自己这支八旗兵马,就如同对待与那些昔日与之为敌的敌兵一般的仇视。到了此时,心头不觉就为之一沉。同时,看着那个混杂在队伍当中,兀自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将与之相逢的每一个八旗军校,不由分说的便给一刀砍落于马下。
看得出来,如今的孝庄皇太后,全不似往日那般,端坐于大殿之上的娴淑典雅的样子。却似乎恢复成为,昔日在蒙古草原上的那种,跃马横刀驰骋于大草原上的飒爽英姿。看到这些,多尔衮的心中此时也不免感到稍稍的有几分懊悔起来?虽然自己并不担心,手下的八旗兵马会就此溃败而去,而自己也会为对方所擒获,就此沦为阶下囚?可现如今,瞅瞅围在自己这两支,此时依旧正在憨斗不休的八旗兵马的四周围?
一方是被重新聚拢到一处的大明军队,一方便是自己的宿敌,自己眼下并无任何取胜希望的东北军。还有一支兵马,更令多尔衮感到头疼不已,也就是那位四格格的满蒙联军。对于那支由大明公主亲自统率的新明军队,多尔衮并不曾将之给放在心上。倒是东北军和那支由四格格领来的联军,却是多尔衮的心头大患。而最令多尔衮眼下抓狂的,却是被眼前这位孝庄皇后给策反了的八旗铁骑。
多尔衮好不容易觑准一个时机,急忙带着身旁的几十名戈什哈催马赶了上去,却在乱军之中,将那位孝庄皇太后的坐骑给就此拦挡下来。对其高声喝问道:“皇嫂你这又是何意?敢莫是疯了不成?如何竟然领兵私下与本王来争斗?莫非皇嫂不增瞧见,强敌伺与身侧么?若皇嫂在如此一意孤行?恐怕今日就会将我八旗铁骑给葬身在此处了?”多尔衮如今真是对此感到情急不已,最怕的还是莫过于,始终一直在自己背后,紧紧盯着自己不放的东北军。
却见孝庄皇太后闻言,只是对其冷冷一笑道:“你多尔衮如今也晓得害怕了不成?如今事情依然走到了这一步,本宫与你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将整支八旗兵马,将这个大清国都给毁掉?本宫亦是丝毫不觉可惜。除非你多尔衮肯当面自刎于本宫的马前,本宫自会带领着麾下的八旗兵马回返辽东境内?”只见孝庄皇太后一语道罢,却是催动坐骑,挥舞手中的马刀直取多尔衮而来?
而多尔衮本身的箭伤还不曾痊愈,又如何能与之拼杀?只好是催马转身便走,身后跟随着的几十名戈什哈们,却急忙纷纷催马朝着孝庄皇太后的马头迎了上去。而两只八旗兵马打到了此时此刻,早已经陷入一种胶着状态之中。一时之间,双方兵马虽是互有死伤,却始终都是奈何不得对方?
而多尔衮正催马朝着前面紧行着,打算先避开这位孝庄皇太后以后?在下令於手下的八旗兵马,令其立刻迅速的撤出战场。也免得到时候,为东北军所趁,在将自己这支兵马给打了包围?若是当真走到了哪一步?自己到头来,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坝上大野生素空,独立天地旷肃杀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大结局
可自己打算虽是好的,可事情却往往不依照着自己所希望的往前发展?多尔衮方才催马冲出去,不等他带着手下的近卫杀出乱军当中?却听自己背后有人高声,和自己打着招呼道:“请摄政王爷随奴才往这面来?这面的敌军相较要少一些?”多尔衮闻言心头一阵大喜过望,也来不及分辨这个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急忙带转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催马驰去。
方奔出十几步远的距离,却见一名八旗军校正也催马,朝着自己迎面而来。就见这个军校边走,边继续对其打着招呼道:“王爷莫要慌乱,奴才以及一众手下,定会保着王爷杀出重围而去?”那个人说话之间,也就到了多尔衮的战马旁边,却是一伸手,就已将多尔衮的战马的丝缰便给扯到自己的手中。
似乎要亲自与多尔衮来牵着马缰绳?多尔衮此时也不疑有他,便随着他同行。二人正并骑一起往前行之际,方才避开一些正自交战着的双方军校身旁,却听此人忽然惊叫一声:“王爷背后那个人是谁?如何看起来竞像是先皇的身貌一般无二?”多尔衮此时正是心慌神乱之时,听见这么一句话,不免心头一阵剧颤?
慌忙在马上扭过头,顺着那个军校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却并不见有异?多尔衮也就猜测到了,自己分明已然是中了那个八旗军校的诡计。急忙将身子尽力的在马上一侧,却感到自己背后一阵剧痛袭来。低下头,却望见一截子雪亮的刀尖,从自己的前胸穿透出来。多尔衮至死也不曾弄得明白?射伤自己的人到底是谁?而这个杀了自己的八旗军校,却又到底是不是孝庄皇太后那面所差派过来的?
而正在此刻,东北军的主帅唐枫正勒马驻足于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凶杀恶战。却忽然听到,在战场中间有人高呼道:“多尔衮已被杀死,胁从者立即下马请降,便概不问罪责?”一时间,整个战场顿时变得更加的混乱起来。那些隶属于多尔衮手下的八旗军校,到了此时也无心再去征战,纷纷在战场上寻找着多尔衮的身影?
而当这位东北军主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高声传下军令道:“出兵,贺疯子,额亦都各自统领着本部人马,分别自左右两面夹击战场上的八旗兵马。余者众将随着本城主一同直取战场中央,设法将那个孝庄与本城主擒获住?”唐枫的话方脱口而出,其座下的大黑马早已经冲了出去。
身后的东北军骑兵,则纷纷催马紧随而至。而此时,在另两面的乌兰托娅的联军和大明公主的新明军,却也不肯放纵与这次难得时机?亦是催动兵马,杀奔那些正处在惊慌失措之下的八旗兵马。三支兵马至于这些八旗兵马打了一个照面之下,便就势将其给彻底击散开去。
只是令唐枫和乌兰托娅等人,为之深感纳闷的,却是无论这三支兵马在这战场上,如何去搜索那位孝庄皇太后的下落?却始终都不增瞧到她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的任何角落之中?而八旗溃兵再由东北军有意闪出来的一个缺口处,就此脱逃而去,瞧着其败退的方向?却是直奔庐州而去。
而三支兵马合并于一处,跟在八旗铁骑败兵的后面,亦是一路直奔庐州而来。而八旗兵马方才抵达到了庐州,还不等其停歇下来?稍稍整顿一下兵马,喘上一口气?背后的三路人马却也脚跟脚的追了上来。八旗兵马迫于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一路的败退下去。
此时,已经到了晚春,雨水明显较起初春时节,却显得有些充沛起来。而这雨则是说下便下,下的一刻都不见其有停下来的意思?八旗溃兵顶风冒雨,且每每是一脚踩下去,便是可以黏着脚的泥浆裹住其一双脚。而同时带起的,又是一脚的乱泥。而还得继续朝着前面急急的驱赶着路,当真令这些八旗兵马苦不堪言。
却又哪里有着昔日的那种辉煌时候的景象。而就在八旗溃兵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大同的时候,却有两支闻讯而来的八旗援兵,正在这紧要关头赶到了此地。一支乃是由吴三桂统帅的关宁骑兵,另外一只则是孔有德手下的人马。而东北军主帅闻讯,却也喝令手下人马暂缓追击,暂时驻兵与大同城内,好好休歇几日,随后再行出兵追击。
却是放着八旗溃兵连同与那两路的援兵,从从容容的离开了大同。却是跟着出了原大明朝的京城,直奔居庸关而去?三路的人马尚不死心的,依旧是在其背后尾随着。直至那三路人马奔到了京城外面的坝上草原以后,却是一时竟然失去了其影踪?而此时,坝上草原的青草也方才冒出头来,星星点点的蓝色的野花,点缀在整片草原之上,到处可见一片生命的气息。
直到三路联军赶到了坝上草原的大滩镇,东北军主帅唐枫才从自己手下的探马那里获悉到,那八旗溃兵居然已经整顿好了兵马,正列阵于坝上草原的大滩镇,等着三路兵马赶过去与之交战?而四格格乌兰托娅和大明公主九儿都各自派出一名信使,前来和这位东北军主帅请令?敦促其答应下来,立即去和八旗铁骑展开这最后关键的一战。而在这两位公主的眼中看来,如今的八旗铁骑早已经是日薄西山。纵使还有吴三桂的关宁军赶来相助?有那孔有德的汉军奔来助阵?可其毕竟已经失去了先机,更何况在八旗铁骑之间还起过内讧。使得原本犹如铁板一块的八旗铁骑,却变得各自为战,可以说如今的八旗铁骑不过是一只落水狗罢了。
而对于这等彼此之间离心离德的军队,早打晚打可以说都是准胜无败。既然如此,早点能够打胜了?也好让将士们及早的返回中原的家中岂不是好?可另两位公主深感意外的?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却是对这两位公主的提议给严词拒绝了?且令二来与二人各自带回一张便笺去?
在便笺纸上,只写了寥寥数语而已。而两位公主自从见到这张便笺之后,却也古怪?竟是果然依从这位东北军主帅所言,各自去将军营暂且扎了下来。只是这军营,却是被分成为三个方向,恰恰将八旗铁骑的三个可能奔逃的退路,全都给就此切断。而由那位孝庄皇太后所率领的八旗铁骑,竟似乎也不曾打算过。就此撤兵离开此地?眼瞅着连同于东北军在内的这三路人马全部扎下大营,孝庄皇太后便吩咐手下的大将准塔,也跟着把军营扎了下来。
可以说孝庄皇太后的这个主张,却是遭到了以吴三桂孔有德在内的一些汉人大将的极力反对。都主张孝庄皇太后当立即撤兵离开坝上草原方为上策,而留在此地,不仅仅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很有可能,还会招致八旗铁骑的全军覆没?可也不晓得孝庄皇太后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却是死活都不下令撤兵离开坝上草原,并且就连吴三桂提议,与半夜三更偷偷去劫杀东北军的大营?也遭到了她的极力反对。眼见孝庄皇太后执意如此,吴三桂和准塔等人,却也是丝毫无有办法?只得是依从其言。而准塔却是乘夜,私下里去求见与孝庄皇太后,打算从其嘴中打听出来一些消息?看看是不是这位孝庄皇太后,早已将一切都给安排妥帖了?这才有持无恐的,在此地扎下联营来,以待明日在于东北军决战于沙场之上?而准塔到底从皇太后的嘴里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始终却都不为人所知?只是,准塔自从皇太后的大帐之内离开以后,便绝口不提撤兵或是前去偷袭东北军联营的事情。
次日平明,两面的军队均都各自离开了自己的大营,却在广阔的坝上草原上,彼此相对着拉开了长长地战阵。天上的初日,映照在双方盔缨和铠甲以及长缨枪头上,折射出道道渗人的寒光。而在八旗铁骑那面,军校身上的盔甲却是纷呈杂色,不仅仅是八旗军校身上的盔甲,显得夺目般的鲜艳。就连吴三桂孔有德手下军校身上的铠甲,一个是以漆黑无光的乌甲乌盔为主,一个则是以赤红色的铠甲为尚。反观东北军这面人马身上的铠甲,只有东北军校身上的光明铠显得正规一些,乌兰托娅手下军校身上的铠甲,却全都是牛皮为主。倒是大明长公主手下的新明军的盔甲,依旧是穿着原大明军校的铠甲。而两支军队此时都是鸦雀无声,只是遥遥相望着对方那整齐有序的战列。
远处逶迤连绵的小山丘勾着把草原围圈起来,山丘上长着茂密的林木,呈浅浅的绿色,仿佛给草原镶上一个草绿色的边。而那草鲜绿鲜绿的,闪着光,齐脚那么高,毛茸茸的,风儿吹来,一层层细细的波浪,由近向远推去,便像无垠的大海。近看每株草的颜色、高低、肥瘦、形态却各有差异。
而便在此时,原本还好端端的大晴天,却顷刻之间乌云压顶。一大块雨云,朝着两支军队的头顶上空缓缓的移动过来,最初还是和熙而温顺的风,在草原上四处涌流着,带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此时此刻,去突然变成一股肆虐的狂风,将军中的每一杆大旗,都给吹得猎猎风舞不休。
凄凉而悲壮的号角声,在八旗军队之中传将了出来,八旗骑兵闻声而动。一匹匹的铁骑,逐渐加快着速度,朝着对面的战阵直接冲杀了过去?而便在此刻,东北军中的号炮也突然炸响在天际,东北铁骑联同于乌兰手下的联军骑兵,以及大明长公主手下的骑兵,纷纷催马冲了出去。
两面的铁骑,猛然狠狠地撞击到一起,天上突然打了一个厉闪,一道闷雷滚过天边,大雨随之降下,两面的军队却对此全然不顾,依旧绞杀在一起。血水混合着雨水,不时迸溅到地上,以及双方的盔甲和人的脸上与身上。哗哗的雨声,混合着受了伤的人的痛苦悲号声,和人临死发出来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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