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香军的辩解,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她,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也不说话。江香军一下子觉得房间里空荡极了,还带了一点点的冷。
没有人相信她?
村长咳了一声,他拿过桌上的陶瓷杯喝了一口,然后问江暖:“这事,你有什么证据?不能说是江泉媳妇儿就是江泉媳妇儿,总该有个说法。”
江暖奇道:“来杀我这个不是在地上坐着吗?你们可以问他啊!”
于是,村长又转头问那个男人:“你凭什么说是我村里的小媳妇儿啊?”
地上的男人又自己开口说:“什么凭什么,本来就是她雇的我。我这里还有她顾我时给的票子,咯,你看。”
男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粮票,说:“这个是定金,事成以后她还给我800元钱呢!”
江泉上前一步抢过粮票,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里一阵冷意。他用军队的粮票换的全国通用粮票,是他出门换了回来交给江香军的。
那一叠粮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认出来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江香军,只见江香军也抬头看他,江泉深吸一口气,将那一小叠粮票递回给男人,然后对江暖说:“这不是香军的,我们的粮票都在家里的月饼铁盒里。”
江香军松了口气,她心里正得意,突然听江暖抬头大笑。
江母心里着实也松了口气,虽然心里恨极了江香军。想着她竟然这样心狠,竟然花她儿子的钱请人去杀她的女儿,毒妇!但,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他们家真的是丢尽了脸面了啊!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这个地步?
见儿子没有承人,江母自然希望这事也能就这么翻篇。到时候,江香军该怎么处置,自有家里人说了算。
结果,这气才松了一半,就听前面的江暖的大笑出声。
江母看向江暖,只见她的眼角笑出了眼泪。江暖抬手轻轻擦拭掉泪水,她转头看向坐在上头的江母,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帮江泉吗?”
江暖转头看向江泉,轻声说:“你刚才的话,就是答、案。”
江泉一愣,抬头看他,脑海里一个画面闪过。江家老宅的祠堂里,一个大红色的崭新棺材摆在堂中,棺材前一个6、7的小女生披麻戴孝。
江泉再一眨眼,脑海里的那点记忆消散,再去想时,发现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江暖哼笑一声,不再里会江泉的无情,而是转头看向江香军笑问:“你以为我只有那个证据?”
江香军一愣,江暖摇摇头说:“江香军,你可能知道吧!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相机。”
江香军先是一愣,突然不可置信看向江暖,反问:“相、相机?”
卫立韫起身进到里屋,没一会儿拿着一架双镜头反光相机出来。相机的两个镜头在一个水平面上,立体长方形的形状,最上面还写着“海鸥”两字。
这在80年代是较常用的一款,在500左右。价格相对来说不算便宜,卫立韫从相袋子里抽出一叠照片,他放到桌上。
只见照片是在一条河边,稻草丛附近,江香军和一个男人似在聊着什么,其中还有一张照片是江香军 递了一叠粮票给那个男人的画面。
一时,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江暖笑着说:“你可能没想到,傍晚的时候,我因为要整理行李离开。不少用不上的东西我都去送给交好的邻居,正好在那条河对岸洗东西的时候,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往稻草丛里钻。我担心你就跟上去了,哦,这架相机是卫立韫借给我的。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他说可以拿着相机去照村里的景色,也可以和别人合影,留个念想。”
一时,房间里的众人突然不知道该骂她还是夸她,不说相机了。胶卷可也不便宜了,加上冲洗也需要钱,这每按一次快门就是钱啊!连摄影师在拍照的时候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是怕不小心曝光了,这钱就飞了。
她倒好,老公送相机给她随便拍着玩?简直是暴轸天物啊!弄得在场的人都一时没意会到,这叠照片就是铁证啊!
只有江香军一脸惨白,她盯着那叠照片看,似是想要看出两个洞来。
但显然,照片在那里,它不会因为她盯着的动作就消失不见。
江香军想起早上江暖来江家辞行的时候,她心里害怕江暖就这样离开。当一个人手里有着你所有的把柄时,并不是看不见那人就觉得安心了。
江香军只觉得烦躁难安,总觉得江暖和一个不□□一样,说不定哪一天她就突然从天而降打她个措手不及。
所以,江香军觉得江暖的离开更加危险,如果,她死了就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然后,江香军就找到了这个男人,男人叫王强,是外地人逃到这边的。王强本身也是在自己的村里犯了事情的,逃出来以后他就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江香军有了上辈子的记忆,自然也知道了一件现在还没人知道的事情。王强杀过人,这便是江香军找到他的原因,一叠的粮票加上800元,这就是江暖的卖命钱。
她中午就去约了王强,王强同意后,她赶紧回去拿了粮票先做定金。她约的位置是河对面,那里基本没有人来往,不容易让人撞见。上辈子江香军和江泉偷情就是在那里,从来没让人撞见过,这一次,她依旧反射性的把人约在了那里。
结果,就像是历史重演一般,上辈子她在那里被江暖看见。这辈子她依旧在同一个地方做坏事被江暖看见,且这一次,江暖还用相机照下了全过程。
江香军的脸色越想越惨白,房间里的所有人也慢慢意会过来了。这个时代,照片能照到就无异于铁证了。你如果没叫人来杀人,你怎么和杀人犯在一起啊?
江香军知道辨无可辨,她赶紧走两步跪到江泉面前哭道:“泉子,泉子。你原谅我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啊!”
就好像江香军想要去杀的人是江泉一般,她求着原谅的人也是江泉一般,这事根本无需过问江暖一般。
江泉臭着一张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天他受到的冲击一点不比被谋杀来的小,他一直以为他的妻子是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子,是个踩死蚂蚁都不忍心的女子。
谁知道,她竟然找了个杀手来杀他姐姐?
随军这些年,江香军一直把家里打理的很好,两人的感情也好,江香军在他面前也是一个娇俏甜美的女子。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杀三姐?
江母也坐在那里,整个人呆住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江香军又赶紧扑到江母面前哭道:“妈、妈,你知道的。我不是坏女人,我也不是故意的。当年我高考都没有参加,在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