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果你骗了我,就任由我处置,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反抗。”
明媱:“……”
倒也不用玩这么大。
见明媱犹豫,祁叙身体微微压下来,嘴唇几乎快贴到明媱脸上,“不敢?”
妈的死就死吧,先躲过眼下的修罗场再说。
“我发誓我发誓,如果我骗了你,将来你找我怎么算账都行,我绝对躺平!”
其实这么逻辑不通的理由祁叙根本不信,但明媱有心要隐瞒,他暂时先套一个誓言也不亏。
端倪半晌,祁叙松了手,“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改备注,是觉得我还很讨厌?”
以为把这人忽悠过去了,明媱马上讨好道,“当然不是,我早就想换掉了,只是有点拖延症,别生气嘛我这就改。”
明媱说完就删了顾远的名字,暗戳戳打了个新备注,递给祁叙过目。
祁叙瞥了眼——【重要客户】
???
祁叙都快气笑了,“怎么,我的名字是不配出现在你的通讯录上?”
明媱义正言辞:“当然不是,光叫名字多生分啊,重要客户这四个字绝对凸显了你在我这的地位,能够享受这种殊荣的你是第一个。”
祁叙:“……”
现在的小姑娘花样怎么那么多。
明媱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暗中拨通了祁叙的电话,等铃声一响,飞速从祁叙手里抢走手机。
祁叙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明媱握着手机笑眯眯地说:“公平一点,我也要看看你是怎么备注我的。”
看着看着,明媱的脸黑了。
祁叙的手机画面上,此刻正反复播放着明媱专属的来电视频。
她本人划水的那段兔子舞。
当时祁叙录屏了,后来就做了明媱的来电显示,每次她打电话来,自己就看一眼小兔子舞,心情都会舒畅不少。
甚至为了配合视频,连铃声也换成了明媱当时跳舞的那段音乐。
明媱呵呵了一声,把手机面朝祁叙:“祁总,您还有这种爱好?我真没看出来。”
祁叙咳了声,故作淡定地给出回应:“现在知道也不晚。”
“……”
原本还是质疑明媱的现场,顷刻间转变成了对祁叙的疯狂声讨。
明媱骂骂咧咧地拿着泡泡机对祁叙发射了一堆泡泡,两人就这样一个闹着,一个任由她闹地配合着,阳光洒落下来,五彩斑斓的泡泡随风飞舞,别有一番情调。
顾远的事就跟一个个飘远了的泡泡一样,被暂时带了过去。
明媱官宣出道的市场反响很好。田安妮迅速帮她接到了一个彩妆品牌的站台活动,为了能在当天保持最好的状态,明媱这几天都在家谨记医生的叮嘱,按时吃药抹药不说,祁叙还让医院的康复医生上门为她按摩理疗,尾骨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好。
两人的感情也因为这一次受伤而突飞猛进,在日渐相处中距离慢慢拉近。
终于到了站台宣传的日子,明媱早早的弄好妆发,换上漂亮的裙子出现在商场,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活动现场是同步直播的,主持人热情地说——“让我们欢迎小师妹明媱来到现场!”
数公里之外的办公室里也同时响起了这个声音。
祁叙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明媱,长发温柔,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时候像星星一样,会闪闪发光。
代志扬已经被晾在一边好几分钟了,他在心里啧了又啧,边看手表边敲桌提醒,“至于吗,一分钟内笑了三次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你这么高兴?”
祁叙视线没有离开屏幕,相当敷衍地回了句,“那你得拿镜子照一下找找原因。”
代志扬:“你他妈。”
又看了一会,听到那边宣布活动结束,祁叙才关了手机。
脸上的表情亦瞬间收敛,恢复之前的清冷。
他掖了掖西装衣角,“说吧,怎么样了。”
“青云山的拆迁范围已经划下来了,度假村二期势在必行。这个项目如果你能拿到手负责,对你往后在董事局的竞争非常有利,但是……”代志扬欲言又止,“今家也投资了一百个亿,如果着手这个项目必然会跟他们合作,看你怎么选。”
祁叙几乎没做考虑,淡淡道:“这还需要选吗。”
代志扬:“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家当时做的事?”
祁叙很轻地笑了下,“介意什么,商人的本质不就如此么,趋名逐利,因势利导。我不仅不介意,甚至现在还很感谢他们当时的选择。”
代志扬懂他的意思,点头道,“不然你和明媱现在也只能有缘无分了是吧?所以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对了,我听说今棠下周二回来,你弟弟是不是会一起?”
祁叙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语气倏地冷淡下去,“不知道。”
“阿宴小时候老跟在我们后面玩,要不是他妈这几年疯狂搅混水,你们兄弟俩也不会有这么多隔阂。”
祁叙没说话。
一般提到祁宴和郑容母子俩他都很少发言。
童年的祁叙母亲早逝,父亲日夜应酬不在家,后来郑容来了,还给他带来了这个弟弟。
正如代志扬所说,祁叙对这个弟弟起初是爱护的。
他像所有的哥哥一样,好吃的先给弟弟,好玩的也给弟弟。总以为这样的感情就是永远,却忘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印象之初,大概就是在祁宴十岁的时候,郑容对祁衡远说,要他送10%sg的股份给祁宴做生日礼物。
那是祁叙第一次敏锐地发现这个后妈的野心。
再后来,一年一年,祁宴长大,出国,祁衡远身体不好渐渐退出公司的管理,郑容几乎把持了半个公司。
还好祁衡远不偏心,目前整个sg集团属于分庭抗礼的状态,郑容和祁叙各自为营。
但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
“太子”之争从来没有停过。
对于那些无所谓的人,祁叙根本不会浪费一丝情绪。
唯独祁宴,是他心口的一根刺。
拔了会疼,不拔也会时常隐痛。
办公室的气氛被这个话题冷寂下去,代志扬咳了声,“总之这段时间,你对你家老头子上点心,哪怕只是演演戏,你也得做上几场,把他哄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祁叙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一直在计划,只是他们父子关系本就疏远,要做到自然不生硬地讨好也不容易。
明媱这时给他发来了一张自拍照。
【我活动结束了,怎么样?状态打几分?】
照片上的明媱就如跨年夜那天一样,像个精灵,生动明媚,光是看照片都能让人莫名快乐起来。
祁叙回过去——【一百分。】
顿了顿补充,【看不出来是一个摔伤了屁股的人。】
这句话发过去很久,明媱都没回。
行了,又生气了。
这女人就跟个小气包似的。
祁叙放下工作,正想给明媱再发点什么,指尖触到屏幕的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
思绪被打通,他蓦地找到了讨老爷子欢心的方法。
祁叙马上走到窗边给明媱打电话,接通后果不其然,那女人气呼呼的,“干嘛!”
“在哪,我想找你帮个忙。”
明媱故意装腔拿调,“呀,祁总竟然也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可我很忙哒,先预约排队吧:)”
祁叙轻轻笑,难得耐心陪她贫嘴,“好,跟谁预约。”
“跟我啊还能跟谁。”
“……”
祁叙活了二十六年没说过这种幼稚的对话,且还乐在其中。
他边说边拿起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顺便跟代志扬做了个先走的姿势,“那,我现在预约明小姐的档期,要排多久的队?”
明媱在电话那头哈哈笑出来,“恭喜你祁先生!你拿到的是一号,可以马上请求帮助了!请快点说出你的愿望,否则过时不候哦~”
祁叙唇角上扬着:“在家等我,我现在过来找你。”
“好类~”
在去找明媱之前,祁叙先去了一趟超市。到明媱家的时候,她正坐在软垫里刷微博,看到他来笑眯眯地抬起头:“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
说完从沙发上起来,摩拳擦掌,“我太好奇了,堂堂祁总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忙?”
祁叙提起手里的口袋,“帮我做一些甜品蛋糕。”
明媱:“……?”
等会。
明媱笑了,“谁告诉你我会做蛋糕的?”
祁叙皱眉,“你自己说的。”
“?”
明媱愣住。
她有说过吗……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祁叙把袋子放在桌上,脱了外套,“上次在酒店你说要招待朋友吃甜品,想借用我的烤箱,还连夜来办公室拿烘焙食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