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都不觉得凉快,不过五贝勒府已经竣工,不管是胤祺,还是毓秀,都没有在宫里多呆的意思,顶着大太阳也要搬家。
好在作为特权阶级,她们连动嘴的必要都没有,要搬什么东西,搬东西的顺序,搬到哪里去,宫人们比她们要清楚的多,毓秀要做的就是坐在马车上,然后让宫女打着扇子,自己捧着个冰碗,慢悠悠的品尝美食。
走到半路,胤祺就掀帘子进来了,满头大汗,甚至衣服的前襟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狼狈的很。
毓秀一手端着冰碗,一手拿着汤匙,嘴里嚼着葡萄干,脸上清爽的很,既没有胭脂水粉,也没有汗水,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小孩子一样。
这境遇,差别太大了。
胤祺一把将冰碗和汤勺抢过来,然后下巴轻抬,示意福晋坐到一旁去,把首座给让出来。
毓秀磨了磨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个座位,然后让人倒了杯凉茶,这些东西跟后世的王老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怎么说呢,茶叶的味道要更重一些,药的味道也要更重一些,而且甜度上要稍微低,总之口感要差出一大截来,不过这可是真正的纯手工制作,里面放的也都是好东西,既消暑又解渴,不比冰碗差,冰碗也就是多了点儿蜂蜜,多了点儿葡萄干,多了点儿杏仁,多了点儿莲子,还多了点白花藕、鲜菱角和鲜芡实,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10章
自从搬出宫以后,毓秀的生活就更加奢靡起来,当然这里的奢靡是相对的,紫禁城虽好,但毓秀在其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主子,内务府的人惯会看人下菜碟儿,所以虽然不至于被怠慢,但是也绝对没有享受到最高的待遇。
出了宫可就不一样了,在五贝勒府,毓秀就是第二大的主子,仅次于胤祺,所以府里的下人自然是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来伺候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最基本的,有时候她赞一句衣服上的绣花好看,就能够影响到府里绣娘们的地位,一道菜连续点两次,那做这道菜的厨师,必然会受人恭维。
这些跟打赏银子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看地位,当然了,她在府中能有这样的权威,也是因为胤祺那家伙自从冷落了刘佳氏之后,对府里的女人就一直不冷不热的,根本就没有受宠之人,当然了这些人里也包括了毓秀。
哪怕日日饮着灵泉水,体质和皮肤都在慢慢变更好,之前过于丰韵的身材如今也算稍稍瘦下来了些,能称得上是清秀佳人了,但也仅仅只是清秀而已,五官未变,较之清朝人的正常审美,还是偏胖了些,直筒旗袍下看不见小肚腩,但脸可是骗不了人的,胖瘦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在胤祺眼中,福晋虽然看起来比之前顺眼了,但依旧算不得美人,顶多就是说话做事更得他的心而已,没那么多弯弯绕,率真爽朗的很。
等到府里的一切都走上正轨,毓秀便给众人下帖子,五贝勒府的温锅宴是必须要办的,哪怕她们两口子,一个没想着通过宴会收揽人心,一个已经懒到家了,但必要的程序是不能够省略的。
五贝勒府的温锅宴办得并不大,除了皇子和皇子福晋以外,就只宴请了郭络罗家和他纳喇家,一个是宜妃的母家,一个是毓秀的母家,光看邀请的人,就知道这两口子有多么淡泊名利了。
而且这温锅宴也并没有什么新意,直郡王、诚郡王和四贝勒府都已经办过了,已然算得上是有了章程,毓秀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把那一套搬过来即可,费不了太多的心思。
不过,宴会当天,作为主人家必须要时时小心,免得出了岔子,谁让这群皇子们没一个省心的呢。
女眷中有八福晋,素来不把自己当外人,特别是在五贝勒府,谁让八福晋和宜妃同出自郭络罗一族,而且九阿哥向来同八贝勒交好,所以很多事情上都有些越俎代庖。
三福晋刚夸了一句园中景致好,满腹诗词还没来得及往外说呢,就被八福晋打断了。
“三嫂言重了,都是工部那群大人的功劳,咱们这些皇子福晋,就是坐享其成的。”八福晋跟大福晋和太子妃并排而走,说话也像走路一样肆无忌惮。
毓秀脸立马就板起来了,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再说了,她婆婆宜妃并不念和八福晋的同族之情,至于九爷,她一个当嫂子的,哪怕是亲嫂子,也不至于受制于小叔子,所以八福晋在她这儿真算不上是哪个牌面上的人。
“八弟妹可能不知道,工部呈上来的堪舆图都是能改的,后花园的景致都是我跟爷商量着来的,改了好几次,最终才定了稿,毕竟是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当然要上心点儿了,不能够全指望着工部。”
八福晋虽然面色不变,不过心里倒是暗暗吃惊,在没大婚之前,她对这几个嫂子就已经有所了解了,据她所知,五福晋虽然出身大族,但是阿玛官位不高,容貌才情皆不够出色,所以性子软了些,轻易不会同人争吵。
但是现在看来,她了解的还不够多,最起码她这位五嫂不是个泥人捏的性子,身上还是有刺的,拿捏不得。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