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一是仍旧嫁给太子, 但是做侧妃, 顾卿雅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条,虽然选择别的皇族,比如睿王,她能做正妃,但是不能做皇后,她的人生还有何乐趣呢,太子妃是有人了,可太子至今仍没有嫡子,她是太子嫡亲表妹,若是嫁过去一举得男,还愁没有好日子吗?
顾卿雅做好了打算,顾夫人心里其实也存着差不多的念头,女儿一坚持她也认了,顾卿雅的爹顾侯却不大乐意,毕竟顾家嫡女做妾实在丢人,顾琰丢不起这个脸,哪怕皇后向他暗示了许多回,顾琰都未同意,他更想把女儿嫁到其他侯府做正房太太。
顾卿雅已及笄了,不能拖太久,心里着急,好在老天似乎也有要成全她的意思,皇后突然犯了错被皇帝禁足在长春宫,妃嫔命妇不得前去打扰,紧接着皇帝又封了宁国公,云家论爵位竟高了顾家一头,顾琰入宫与太后议事,回府之后脸上阴云密布,因为皇后的失误,他不得不加重在太子身上的筹码,这筹码便是让嫡女与太子联姻,因之前皇帝未把顾卿仪指给太子,轮到顾卿雅了,顾琰怕直接求指婚皇帝不允,只能先斩后奏,让顾卿雅先入府做太子侍妾。为了不被有心人发现,惠安侯府尊贵的嫡小姐连一身嫁衣都未盼到,便低调地入了太子府。
她告诫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皇太后与她爹都已对太子交代过了,太子也痛快答应了,过几日就会为她请封,并且尽快让她怀上子嗣。一切看上去并无不妥,负责迎接她的张公公也是满脸堆笑,特意为她安排了一处独立的院子,顾卿雅却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未来皇后的宝座,还有即将成为她夫君的太子表哥,仍是一点点放宽了心。
入府那日,她前去拜见太子妃,那个不到三十便现了老态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顾卿雅以为太子妃怕是觉察到自己的位置被盯上了,很久之后才知,太子妃只不过是在感慨,又一个女人跳进了火坑。
入府第一夜,太子便点了她侍寝,顾卿雅原本既娇羞又期待,但是当张公公令她随内侍去澡房沐浴,再去听潮阁时,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太子嫡亲表妹,是惠安侯府的嫡小姐,太子为何还要她与其他侍妾一样去听潮阁?
张公公劝了她几句,意在解释太子殿下也得按着规矩来,叫她先委屈几日,待封了侧妃,便可在院子里等待殿下,顾卿雅心想她都已做了侍妾,太子表哥就在听潮阁等着呢,总不能都嫁过来了还要耍小姐脾气,咬咬牙忍耐了下来。
她听话去了听潮阁,如愿见到了太子表哥,然而她的新婚夜,没有红烛,也没有凤冠霞帔,太子对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连衣物都未脱,便开始了粗暴的掠夺,完事后太子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便叫内侍收走那张染了血的白喜帕,唤来张公公赶人。她被张公公扶着,蹒跚离开了听潮阁,一回头发现,另两名侍妾,已在门外等着了。
顾卿雅伤心欲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告病躺了三日,这期间太子一次都没来瞧过她。
身上的伤痛逐渐愈合,顾卿雅的心却有些冷了。她发现了一件事,她心心念念的太子表哥似乎只把她当成了寻常侍妾,但是几日后,太子亲自为她请封,又令顾卿雅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会不会是前头太子有所顾虑,私底下还是对她挺满意的?
得封侧妃之日,太子照例过来留宿,耻辱的听潮阁终于不必再去了,可是这一次太子对她仍是没有多余的言语,但当太子褪下了锦袍,准备与她共枕眠时,顾卿雅却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知道太子曾为了救皇帝被火烧伤,却没想到,伤好后的痕迹是如此令人作呕,顾卿雅忍住要吐的冲动想要承欢,太子眯起眼睛,看穿了她的强颜欢笑。
“贱人!”
婚后,她的太子表哥开口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依旧是粗暴的掠夺,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不同的是这一次太子留下来过了夜,对于顾卿雅来说,则是多遭了几回难。
此时,她甚至有些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在惠安侯府的闺房之中,尚未被送入太子府,还能去嫁给别人做正房太太。可她已是太子侧妃了,还能再回头吗?
天亮了,太子终于离去,顾卿雅想起身洗漱,身边的丫鬟却按住她道:“侧妃娘娘,还是再躺一会儿吧,太医说了,多躺一会儿易受孕。”
那丫鬟是太子的人。顾卿雅只得屈辱地躺着,直到那丫鬟说可以了为止。
她知道,太后、顾家极希望她怀上太子的子嗣,她虽然对太子有些失望,也想要一个孩子,尤其是男孩,说不定那样能慢慢笼住太子的心。
太子仿佛也有这个打算,接下来一个月,都宿在了她的院子,她很快变成了太子后院所有人的眼中钉,在他们眼里,她一跃成为侧妃,还夺走了太子所有的宠爱,夜夜霸占着太子,只有她渐渐知道,太子只是单纯想要一个顾家的子嗣而已。
她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讨太子欢心,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侍寝的次数多了,她自己也麻木了。午夜梦回,她有时能听见枕边的太子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合欢。
顾卿雅知道这个人,此人乃太子男宠,曾在皇帝面前状告太子,令太子被皇帝责罚,后来引咎自尽了,没想到太子至今还惦念着他。
顾卿雅做了一个后悔终生的决定,她想去合欢公子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她透过张公公,知道太子常去那里,一个人静静地待上半天。
顾卿雅以侧妃的身份,买通了岚院的守门侍卫,顺利入了岚院,进到了合欢公子曾住过的屋子。
这是岚院最大的一间房,床褥都是簇新的,燃着最上等的香,房里有一座极大的书架子,摆了数不尽的书,屋子中央设了一座五弦琴,案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画卷,画笔就搁在砚台上,砚台里的墨都未干,仿佛这屋子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顾卿雅疑惑地去看那幅画,此时太子刚好来了,顾卿雅着急躲到屏风之后,好在太子并未四下走动,他径直来到屋子中央的琴座后边,呆呆坐下来,坐了几个时辰犹如泥塑,快到傍晚才起身匆匆离开。
顾卿雅赶紧从屏风后出来,太子最近晚上都是要去她处的,她来不及多想,把案上那张未完成的画卷了卷收入了袖内,带回去琢磨。
她迫切想知道合欢究竟是怎样的人,想知道合欢受宠的原因,她仍是未死心,想要太子真正的宠爱。
那画上乃是一朵盎然挺立的莲花,只匆匆勾了线,光看笔锋便可知作画人的风姿,顾卿雅也是学过画的,她从满屋的书卷猜测,合欢公子应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她决定就从这幅未完成的画入手,打了几次稿子后,她试着为这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