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你在外面这久,用过饭没有?”
“还没有,”沈溪摇摇头,反问,“小舅舅你呢?”
“也还没有,”沈暮摆摆手,“不过我没什胃,就不吃了,你去吧。”
沈溪凑近看到沈暮那双明显不太正常的眼睛,问他:“是不是遇上什事了。”
“我遇上什事,”沈暮笑笑,揉了揉眼睛,“估计是给你做衣服做的眼睛有点不舒服,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沈溪立马道:“没有,没有,小舅舅你才二十头,哪里老了。”
沈暮拍拍他脑袋:“都是快步入而立之年的中年人了,哪里年轻。”
李鱼也跟着恭维道:“师父本来就很年轻啊,你若不说年龄,都以为你是谁家来的年郎呢。”
周渡也跟着说道:“一般说己老了的人,年纪都还小,像我这种年纪大的人,从不觉得己老了,我觉得我还挺年轻,还挺中用的。”
周渡平时话不多,更别说,说笑话了,这会他一本正经地说笑话,猛不丁地还挺逗人。
沈暮没忍住笑了声,赶他走道:“好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干站着,都去吃饭吧,我累了,想歇息会。”
大家见他脸上确实没什异样后,才放心地房门去吃饭。
周渡走在最后,在沈暮关房门前,拦住他,像是承诺又像是肯定道:“不管是钱的事也好,还是别的事也好,只要是我做到的,我都会竭尽所地去做,你和沈溪,我都是我的家人。”
沈暮听见他的承诺,愣了愣,而后朝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周渡没在说什,收回拦住他即将要关闭的房门,不太会安慰人的他,又安慰了一句:“不要强颜欢笑,偶尔发泄一也没什不。”
周渡走后,沈暮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方手帕,脑中回忆起日听到的消息。
八月起,威远大将军秦毅将从大西洋彼岸班师回朝,加封一品镇国公。
他放在心尖上,心心念念担忧了十年人,终于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带着他的功成名就回来了。
是这跟他又有什关系呢。
秦毅是秦毅,平安是平安。
这完完全全是两个人,他的平安早已死在了那个深秋,再也不会回来了。
只因,那个叫秦毅的将军早已娶妻。
而他不过是个破坏了人家姻缘的无耻之徒罢了,到现在还在肖想着那些破坏人家姻缘的龌龊之事。
沈暮闭上眼,想到周渡所说的偶尔发泄一也没什不,像是有了什勇气似的,眼角无声地滑落几滴晶莹的泪珠。
泪水划过眼尾处那抹绯红,入鬓角,再从鬓角坠入深色的枕头,晕湿一片痕迹。
沈暮似是觉得这大了还哭是一件丢人的事,他拉过被子,将己的头牢牢遮住。
喉结攒动,和着泪水将所有的呜咽声,尽数都藏在了不见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