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魏老师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原来已经有了一个最好的。”
“好想听听你们干柴烈火的爱情故事。”
魏沾衣笑:“哪有什么干柴烈火,有的只是恩怨纠葛。”
一群人愣了愣,魏沾衣不想被人缠得脱不开身,连忙离开。
在校门外遇见几个学生,还是上次在酒吧里姐姐长姐姐短的那几个中二少年。
魏沾衣有些意外:“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我们有话要对姐……老师说。”
“要说什么?”
“老师要嫁给那个姓郁的?”他们上次和郁清打架输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不服气,总想着再找他打上一架。
被家中父母知道对象是郁清后,勒令他们不准再进入酒吧,所以这群学生也是后来才知道和他们打架的人竟是辽城不能得罪的郁清。
魏沾衣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嗯,时机成熟便嫁了。”
“老师喜欢他吗?上次在酒吧,你看起来很讨厌他。”
“上次是上次,上次我们有误会,现在误会解决了。”
男生们沉默,有人开口:“老师,我们可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你心有所属,都要嫁人了,那我们几个就不能再等你了,但请你记住,你永远是我们的初恋,我们挺你!”
魏沾衣:“…………”
这什么中二少年?
她干笑两声:“谢谢了,以后好好学习吧。”
和学生们告别后,魏沾衣才发觉郁清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窗开着,他正看着她的方向,仿佛也听到了刚才几个人的谈话。
魏沾衣:“…………”
为什么今天总被他撞见这种事?
她走过去,郁清也下车,“现在跟我回去吗?”
“我想先回咖啡店。”
郁清扶她上车:“我陪你去。”
魏沾衣有些疑惑的看他,这人竟然不吃醋吗?为什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抵是心里有疑惑,回咖啡店这一路,魏沾衣都有刻意提防郁清搞什么突然袭击。
见她满脸防备,他好脾气地一笑:“怕什么,我有这么可怕么?”
魏沾衣不语。
咖啡店正上演惊天动地的一幕,魏沾衣进门时一只拖鞋飞了过来,郁清将她拉开,侧身躲开,俩人看向店内,苏凌和杨曦正在吵架。
魏沾衣大概听了会儿,他们俩语速太快,魏沾衣只能听出“喝醉”“睡觉”“占便宜”等关键词,看向莫可。
莫可闲闲道:“杨曦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和苏凌轮流照顾,昨夜苏凌照顾她之后,夜不归宿,今天我去的时候俩人是睡在一起的。”
“据杨曦说,苏凌昨晚喝了酒,要占她便宜。”
“然而苏凌却说,是杨曦喝了酒,要占他便宜。”
“于是他们俩就“谁想占谁便宜”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论战,逐渐演变成了吵架。”
魏沾衣坐下:“我怎么觉得,他们互相都想占对方便宜。”
莫可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杨曦和苏凌齐齐瞪莫可:“你闭嘴。”
莫可耸肩,看着魏沾衣:“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十八次说这句话,也是第十八次收到闭嘴了。”
魏沾衣却乐出声,津津有味的看着杨曦和苏凌吵架,他看起来俩根本没有一点吵架的感觉,像小情侣拌嘴秀恩爱似的,魏沾衣和莫可时不时插嘴几句,把俩人之间的暧昧添至最高点。
魏沾衣觉得有趣,拉着郁清,贴着他脸侧小声说:“我觉得他们俩早就互相喜欢了,就是一对欢喜冤家,今天正好戳破这层窗户纸。”
郁清不动声色靠更近,魏沾衣为讲话方便,也往他身上靠,颇有些慵懒的倚着他:“我倒是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以后多热闹啊。”
郁清突然温柔低声说:“沾沾,我也很早就喜欢你的。”
魏沾衣愣了会儿,仰头瞧他。
她后来听他讲过那段年少的时光,关于他的单恋,他偷偷喜欢她的十多年,甚至于到现在还珍藏着她扔给他的那只钢笔。
魏沾衣后来也想起过,赵嫂说过郁清念旧,还留着学生时代的一只旧钢笔,也着实念旧,只不过他念的不是过去,而是念着一个人,一直到如今,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完整的把她拥入怀。
魏沾衣伸手搂他腰,忽然不想再听下去这些争吵,今夜应该只属于他们彼此。
“我们回去。”她极少这么主动。
郁清点头,拥着她离开。
他们没有回郁家,两个人都有些心急,直接回了魏沾衣的租房。
情到浓时魏沾衣才领悟,郁清不是不吃醋,他是太克制,只将自己的情绪压抑到最低点,等到合适的时机便膨胀汹涌。
夜深人静,他哑声问她:“会不会一直喜欢我?”
魏沾衣笑:“会啊。”
“说爱我。”
魏沾衣有些不好意思。
郁清循循善诱:“乖乖说,有奖励。”
“什么奖励?”
“说了才有。”
“我不说,你总是要使坏。”
但不管她说不说,他都可以使坏,魏沾衣被吻得透不过气,求饶般地嚷着:“我爱你,我爱你,快松开。”
“松不开了。”他声音略显急促,又吻上来,“沾宝,奖励你亲亲好不好?”
“混蛋啊。”
“我才不要!”
不想要也不可以。
郁清仍记得从前对她刚刚上瘾时,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承受着他给的所有痛苦和欢愉,今日此刻也是如此,痛即是欢愉,都要给她,全部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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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要举办酬谢晚会,其目的是感谢郁清捐赠了几栋大楼。
魏沾衣和杨曦携同莫可和苏凌参加。
吵过一架后,杨曦和苏凌的关系变得暧昧,却始终没有戳破窗户纸,俩人做朋友多年,要真的要确定关系,也需要一些时间,莫可和魏沾衣倒不急,只静观其变。
晚会在学校礼堂举行,郁清没有和魏沾衣坐在一起,他在学校安排的贵宾席。
校长在讲台念了长达三页纸的感谢文件后,邀请郁清上台讲话。
这样的场合在铭信就很多,郁清从没有上台发过言,刘总助和艾琳都以为他会拒绝,然后就看到郁清站直身体,系上西装纽扣,走上台。
魏沾衣目光追随。
她没有见过郁清过去,不知道他曾经过得多么艰难,据宋捷说,他那时狼狈如尘土,是最不起眼,最泯然众人的一颗极细小的尘埃,然而如今,这颗尘埃已经成长为遮天星斗,光芒蔽日,令众多星宿望尘莫及。
这一路走来,他该是多么艰难困苦,又是用什么样的信念才活到如今?
矜贵得体的年轻男人站在讲台话筒前,手臂搭在台桌上,眼神抬起看向观众席,准确找到魏沾衣的位置,与她视线相汇。
郁清身体略微俯下靠近话筒,低磁的声音响在整个礼堂:“大家早上好,我是郁清。”
鼓掌声响起,他抬手轻压,掌声渐停,郁清收回手搭在桌角,“我并不喜欢冗长的讲话,今天站在这里的本意也并不是为了接受你们的感谢,我有更重要的事。”
观众席窃窃私语。
郁清眼神穿过人海看向魏沾衣,一瞬不移:“我深爱一个姑娘,从年少到现在,用尽手段和算计,总算抱得美人归。”
“我想要一个人,想要她的一生。”
“不,一生远远不够。”
“魏沾衣小姐。”
所有人回头看向最后排的魏沾衣。
魏沾衣没料到郁清会突然说这些,心跳雷鼓,猜测他该不会是要……
“愿意嫁给我吗?”郁清含笑问。
魏沾衣的心重重跳了下,果然。
但欢喜比紧张多。
只这一眼,他们都能在彼此眼中确定彼此心意。
魏沾衣轻轻呼气,下定某种决心。
不管他的过去如何,将来她会去参与就好。
郁清看着她,并不催促,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礼堂鸦雀无声,所有人也都在等待。
魏沾衣莞尔:“愿意。”
全场响起掌声。
郁清和魏沾衣隔着人群对视。
他走下台,走向她的位置,伸手。
魏沾衣把手递给他,被他牵着离开。
回到郁家,管家带领家中全部佣人向魏沾衣来了个隆重的问候,女佣们对这位死而复生的太太十分好奇,偷偷的打量。
郁清带她回蔷薇院。
在郁清的有意保持下,这里与三年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蔷薇花倒愈发的娇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