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吴凡从被窝里爬起来,搔了搔头发,打了一个哈欠,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半了。
太阳穴两端突突直跳,他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睡过头了,可是还是有种睡不醒的感觉,眼皮像是涂了胶水,艰难的掀起眼皮。
踏着拖鞋,胡乱的用冷水洗了洗脸,冷水一冰,清醒了一些,吴凡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长的高壮,身材已经趋于成年人,皮肤黝黑,比蜜色还要深一些,短寸剪的很利索平整,眉毛浓黑,为了个性右边的眉毛特地剃成了断眉,眼睛不大,眼角上吊,配着宽厚的唇瓣一副凶恶样子,唯一算得上好看的应该是鼻子,笔型笔直,鼻梁也不挫,再好看的鼻子也只能给他多添一分恶气。
吴凡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胸膛,肌理分明,肌肉饱满,看起来就力道十足,宽肩细腰,算得上健美,他左看右看,拧着眉,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生为什么看不上自己。
“咚咚……”房门被敲了敲,门把手一转,门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男人,身形高挑,看着并不很健壮,但是握着门把的手却留着一层茧子,“小凡怎么还没去上学啊?”
吴凡扭头看向男人,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恐惧,随后竭力保持镇静,“爸,我昨天睡得晚了,今天起迟了。”
男人从不在意这些迟到的小把柄,只是随意的点点头,“昨天,你做的有点过头了……”语气还是平平淡淡,里面渗出来的意味却让吴凡心里一寒。
“爸,我……”吴凡想要解释,却干巴巴的嘴张了张,说不出来什么,额头流下几滴冷汗,“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男人走近吴凡,轻轻拍了拍吴凡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却让吴凡双腿一软,男人那双眸子盯着吴凡,“平日里你怎么样我不管你,只是这段时间上面有动静,查的严……你最好手脚都收起来,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也别干什么幺蛾子…懂吗?”
吴凡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再三保证。
男人本还想再说什么,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手下的小弟运货出了问题,男人皱着眉打了几个电话,就去处理事情了。
吴凡擦了擦头上的汗,汗珠在空气里变得湿冷,扒在皮肤上像是粘附了一层冷气,让他身上的温度骤降。
吴凡的养父叫余日,道上都说,只要余日接了单子,想杀谁,他就没有余日可言,当天就死。余日年轻时白手起家,小弟和地盘都是打出来的,一挑多经常是家常便饭,仇家众多,被多次围攻下,轻伤重伤都是常事,却没有丧命,其他人被打怕了打服了,再也不敢惹事了。
吴凡的亲生父亲是个赌徒,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把儿子压在了余日的赌场,小孩子被赌场的人压着一点也不怯懦,恶狠狠的像是个狼崽子,勾起了余日想要收养个孩子的心,余日年轻时打架大多了,也不知是那一场架导致的,他性欲很低,无论对男人女人,漂亮的亦或者普通的,他也没什么想要必须有个亲生子的想法,只要能有个以后记得给他扫坟就成,余日收养了吴凡后,转心做他的买卖,如今越做越大,成了A市地头蛇,上面也攀上了关系,如今听到要有动静了,就开始收敛,打算洗白,当然也不能忘记敲打一下直脑子的儿子。
吴凡从来不敢忤逆余日的话,上一次找人教训校草失败后,他被折磨了半个多月,天天被余日变着法儿整治,现在光想一想骨头都泛着酸意。
收拾好东西后,吴凡出了家门,走了一条街就是嘈杂的菜市场,虽然余日很有钱,但是他们并没有住在大豪宅里,反而住在一栋外表普通又破旧的筒子楼里,只不过楼里一层都是他们的家,上下住的都是余日的跟班,玻璃是防弹材料,墙面和地板也都是特制的。
吴凡家离学校不远,走路只要十几分钟,往日走这么点路喘都不喘的,今天却歇了又歇,花了半个小时,额头渗出热汗,鼻翼里满是热气。
“艹,这是……呼呼,怎么,呼,搞得…不会生病了吧?”吴凡拿校服外套蹭了蹭额头的汗珠,手掌忽闪忽闪给自己脸颊送一些风来。
吴凡慢吞吞的进了校门,到了班门口,里面正在上英语课,英语老师正叽里呱啦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他“嘭”的一声推开后门就进去了,英语老师讲话一顿,所有学生扭头看去,发现是吴凡后又扭回头,习以为常的样子。
英语老师不悦的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继续讲了下去。
吴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支悠悠的晃着椅子。
“吱呀——吱呀——吱呀——”这节课伴随着椅子吱吱嘎嘎的声响里过去了。
……………
昨日吴凡下手狠了一些,手下的小弟们大多都没来,卧病在床,不过他们平日里也经常逃课,老师对此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昨日挨打最重的几个来了,虽然面上看不出怎么样,不过打人的吴凡最清楚了,他挑的都是最痛的地方打的,现在他们面上看着一片平静,说不定身上因为疼痛渗出的汗都把后背浸湿了。
吴凡嗤笑一声,这些长的娘们唧唧的男的,瘦的跟个纸板子一样,竟然还有女生喜欢……又想到校草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在一起,眉头一拢,整个脸拉了下来,心里恶气堵着,越想越气。
课间,吴凡强拉着路逢年几个人去了偏僻的体育场,周围的人怯生生的看着,不敢揽。
吴凡看着几人步履迟缓,眉头一皱,随后想到什么,扯住路逢年的胳膊,听到他情不自禁“嘶”得一声,手劲儿还加大了。
吴凡坐在体育场杂物收纳室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的五六个男生,无一例外都是白白嫩嫩的竹竿子,此时低着头,怯懦着像只鹌鹑,一点也没有自己孔武有力。
“我说你们是不是男人?一个个低着头,怂的像个娘们儿!”吴凡叉着腿,嚣张的指指点点。
站在最前面的是路逢年,旁边是一个最近被欺负的比较狠的男生,长得白净秀气,嘴角一对儿甜甜的梨窝,只是他已经很久不笑了,他也是最近转到学校的,他叫白桦。他的旁边是经常被霸凌的安春景,安春景长的很精致,像是电视上的明星,多情的桃花眼并不女气,若是灵动些便是一双勾人的利刃,只是从开学就被磋磨的麻木的神色削减了几分美貌,他的下半张脸和校草有些相似,就是这个点,让他受到了长期的霸凌,往他脸上用记号笔划字、抽巴掌都是最稀松平常的,有几次甚至把扔在地上沾满尘土的食物塞进他的嘴里,看着他满眼泪花又挣扎不得,看着那张嘴吞咽地上的污物,这是吴凡最爱干的事儿。
安春景的身后站着文昀,他还是老样子,低着头怂着肩,嘴角一团乌青。
文昀后面低着头浑身发抖的少年,他叫柳杨,其实算是吴凡的小弟,他是单亲家庭,妈妈独自扶养他长大,平日是都是工作,很少照顾他,原本长的精致的小娃娃在小学里很受孩子们的欢迎,只是班里转过来一个小霸王,最讨厌别人不围着他转了,于是从小学的时候两人就开始长期的压榨与被压榨的关系,跑腿什么杂事都是他干的,上了高中,在喜欢的女生和校草那里接连碰了两次壁
,大发雷霆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少年的眼睛竟然有些像是校草的眼睛,只是校草眼里是高高在上的淡漠,这个少年眼里是噙着泪水的恐慌,于是少年受气包的身份又加了一层。所以他特地留长头发,遮住眼睛,即使这样看起来很阴沉,但是能让他少挨一些打。
柳杨一侧是个阴沉少年,皮肤不如其他人白皙,反而是健康的蜜色,他叫谢俊,是个体育生,只是身材算不得矫健,他的父亲是余日手下的马仔,他父亲让他多和吴凡套套近乎,谢俊就加入了吴凡的小跟班队,平日里他看着不好欺负,也没什么人惹他,倒也安然无恙,只是昨日吴凡发了疯,谁都打,他也难以幸免的挨了几拳几脚,现在肚子后背上还乌黑一团。
吴凡想着余日不让他欺负这些个小杂碎,可他现在又一肚子气,再看那个叫白桦的小娘炮眼泪珠子都快吓出来了,心中一团恶气,“你怎么像个娘们儿,水儿这么多?你不会真是个娘们儿吧?”说着走上前要扯白桦的裤子,“让老子看看,你这下面长没长女人的东西!”
“不要!不要……呜呜……”白桦抽抽噎噎,身上昨日被打的酸痛不已,动弹一步都疼的难挨,要不是怕家长担心,他甚至早上床都起不来。
“你哭啊!真该让全校的人看看,咱们学校周测第一名竟然是个娘炮。”吴凡恶意的嘲笑,两手和白桦争执着裤子,路出白桦一小截属于少年的腰线,白嫩的肌肤上青青紫紫。
其余站着的几个人也不敢帮扶,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却是悲哀,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这样子对待的是不是自己。
谢俊皱着眉,他虽然也看不太惯吴凡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个时候要做的是明哲保身。
拔下校服裤子后,路出两条笔直的长腿,还有一条灰色的内裤,内裤紧紧包裹着少年的胯部,十分贴合。
吴凡看着那软趴趴的弧度,嗤笑一声,“就这么大点儿鸡巴,怪不得是个娘们儿呢!”其实白桦被包裹的胯部并不算小,只是在他满脸泪痕的映衬下,吴凡下意识恶劣的觉得这里小的不行。
“你们几个,都把裤子给我脱了,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鸡巴还没指头大!”吴凡抬起头,眼里满是兴致勃勃的恶意,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传来,钟鼓似的闷声,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像是最后的宣判。
谢俊皱着眉后退一步,他不属于被霸凌的人里。
“诶,你别退,你也得脱。”吴凡看着谢俊的动作,嘴角一钩,他很不喜欢谢俊,虽然他是他小弟,但是他也是告密者,上一次召集人打校草的事儿就是他告诉余日的,他就像是余日的监控器,他早就看谢俊不爽了,昨日打了谢俊,更让他内心膨胀,“看什么看,你不过也是我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谢俊眼神一暗,唇瓣抿着,把手缓缓放到了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