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脸唰地红了,“你到哪学会这些话的?我看你是欠教育了。”
空云落左闪右闪拒绝曲谙要揪耳朵捏脸的手,不高兴地走到一边,不理曲谙。
曲谙又喝了两杯茶,桌上还有大半盘小酥饼,他提醒空云落吃太多会闹肚子,便门了。
空云落在较真的生气,但他理智的一面又清楚己的这份情绪太多余,像个小孩一样无法控制己的喜怒,溯时蛊不仅束缚了他的身体,连他的神志也要被化,再这样去,他会变成真正的六岁小孩。
越想去,空云落就越难以把控烦躁,他又吃了一把枫栾果,打算到没人的地方破坏发泄一番。
刚一门,萧责就走进了院子里。
“庄主,属有是要报。”萧责道。
空云落却眉头一皱,“站住!”
萧责脚步一顿,不解看他。
“小心脚。”空云落道,“不要踩到曲谙的草。”
萧责:“……”
萧责干脆以轻功翩然而至,落在空云落面前单跪行礼。
空云落点了点头,又转身回屋。
萧责向空云落讲述了他找到山洞后所发现的线索,“衣裳是风里之物,但他对山洞并不知情,不过他那人心性古怪,否认的态度又十分糊,无法分辨。”
“无需他承认。”空云落漠然道,“若确是他,我便不再手留情。”
“此事还需商议,风里身上疑点虽多,但还不定罪。他是猎门的首领,单凭猜测便处置他,猎门必会反乱。”萧责道。
空云落意义不明的嗤笑一声。
萧责又空云落分析了不归山庄所有人的过往来历,不归山庄的杀手皆为一流高手,一流高手非一朝一夕而成,他之中有被原门派驱逐的罪徒,有背叛门派而的叛徒,也有被流放的要犯,身份干净的寥寥无几。
而这其中几乎都与与空云落有过牵扯。
“叶盛,原陶山派人,他的师叔便是死于您的剑。”萧责道,“还有这位沈均,原是寒天寺的僧人,因破戒被逐,他的师父圆净大师,五年前也是被您……”
萧责对着文书一桩桩陈述来,倒像是在念空云落的罪状,空云落却
听得百无聊赖,两手搁在桌上,垫在上面,吹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玩。
萧责说完后把书一放,看见空云落的模样顿时无言。
完完全全的小孩走神样。
“咳咳。”萧责清了清嗓子,“庄主觉有谁疑?”
空云落慢吞吞坐直,道:“倒不如问我,谁不疑。”
萧责叹息一声,“也是,您当时造的杀孽……庄主,容属冒昧一问,为何您要杀那多人?”
“为何?”空云落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
——他都是你的饵料,吃了他!
不对,我才是真正的饵料,被你喂养长大后,再被你分食。
“贪欲无穷无尽,人的大小有量。”空云落轻描淡写道,“人心承不起那份欲望,便只被反噬而死。”
萧责不解其意,空云落却言尽于此,又恢复成那副无聊的模样。
“那五具尸骸上,有育蛊的痕迹。”萧责道,“有人以人身养蛊。”
此言一,空云落正色起来,思索着话语的义,他问:“有找到那人?”
他说的是对曲谙手的人。
萧责沉声道:“未见其踪影。”
空云落神色冷凝,曲谙说过,那人似是被*控了,临危之际清醒过来他才得以逃脱,这便是说,那人身上也有蛊?
如此一连,曲谙也此事有关?
一晃过去,空云落已回来了十天,第十天他隐隐有感,身体中的力量在翻腾,他又要变回去了。
又提前了两日。
这次空云落没有不告而别,萧责也特地山过来接他,曲谙得知他要走,一时不知所措。
以前洛洛总是一声不吭地消失,他没体会过正八经分离的感觉,日这一遭,万分不舍涌上心头。
“又非不回来,你摆这副脸色作甚?”空云落不然地别开脸。
“哦。”曲谙低头,揉了揉脸,“我帮你装衣服。”
萧责温声道:“不必麻烦,我已备有。”
曲谙又转回来,蔫蔫地看着空云落,抬手替他整理衣襟,说:“你跟着萧先生,要听话,认真学习,不要耍小性子了
……”
“我没有小性子。”空云落凶道。
曲谙看着空云落肉嘟嘟的小脸,要半个月见不到他,之后的日子突然了无生趣。
空云落还有点臭屁,幸灾乐祸道:“你不是还有一片草地陪着?”
曲谙张开手臂抱住了他,不舍道:“哥哥等你回来。”
空云落怔忪半晌,像泄气了一般软来,脸埋进曲谙道肩窝里不说话。
萧责看到了一只泛红的耳朵尖,便礼貌地转过身回避。
别过曲谙,萧责背着空云落走进不归山,他的速度快而轻,御门的眼线藏在哪他都知道,需要绕开他。
到了半山腰,空云落要来,萧责便将他放,却见空云落满脸红痕,像某种咒术在应验一般,诡异骇人。
“把我带到石头后面……”空云落咬牙忍着痛苦道,“给我一身衣裳。”
萧责照做了,他守在山石前,警惕周遭的动静。
约莫半柱香功夫,萧责听到石后一声克制的痛喊,他心中一凛,低声道:“庄主?”
空云落吐掉中的小木棍,穿上衣服,声音轻喘道:“无事。”
走去,便是修长玉立,淡漠寡情的不归山庄庄主。
“日才是第十天……”萧责沉吟,“若与上次相,次变小之时,也是十天后,为何会提前,您知晓?”
空云落手指捻着一粒枫栾果,淡淡道:“大概猜到了。”
空云落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那五具尸骸。
此时楼雯润就在那里,用木筷夹起一块肋骨端详。
“庄主。”
她听到这个称呼,回过头,眼中浮现欣喜,“云哥,你回来了。”
空云落点头,“你怎在此?”
楼雯润笑道:“我懂点医,辨骸骨之异,兴许帮上点忙。”
“有何发现?”
“此处。”楼雯润指道,“颅骨发黑,生前中毒。还有这根肋骨,内侧有异状,缺了一层,像一枚虫茧曾附生于此。”
楼雯润道:“只是我对虫蛊了解不深,并不知晓是何种蛊。”
“萧门主已传唤一名蛊师,但距此甚远,还在路
上。”替楼雯润执灯的御门之人道。
空云落的视线一一掠过那五具尸骸,皆是男子,但他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一年前地牢关押的五人,两个是私闯不归山庄的窃贼,两个是前来寻仇的人,还有一个是上任冥顽不化的部,五人实力均在二流之上,而这五具尸骸,却无习武的痕迹。
“咳咳咳!”
楼雯润按着胸膛咳嗽,她低头,空云落便瞧见了那枚熟悉的头花。
“楼姑娘,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人交给我便是。”御门之人道。
楼雯润有些羞赧,“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会,楼姑娘的心比我这些糙爷细多了。”御门之人呵呵笑道,又惊觉空云落在旁,顿时不敢再冒昧。
空云落道:“我送你回去。”
楼雯云不觉微笑,“劳烦云哥。”
走在回去的路上,楼雯润总时不时回头看空云落,空云落淡淡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