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反剪她双手,扬起的手重重落在趴着的少女屁股上。
“白礼!”白惜惜又羞又气,“你干什么!”
“夜不归宿你长能耐了。”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低睨着她,居同临下,气定神闲地禁锢着她。
“不要你管!”
“哦?我这个当叔叔的再给你上一课。比如……”他挑眉,“什么叫有始有终。”
☆、052 晋江独家发表
最初回到温家, 封闭了自己的心。
温颜一直觉得自己早早就知道了不是景家夫妇亲生, 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将来真被送走, 可能也没那么难受。
然而真的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家,心里没由来就空洞洞的。
不管是不是亲生, 一起生活的日子,她还有个姑且算是温暖的家。
等到了温家, 生活习惯, 观念,接受的教育,陌生的亲戚。
旁人对她的关怀。
真的, 假的, 分不清楚。
不太敢接近。
生怕放任了自己去接纳,得到了又失去,最后徒留伤心。
慢慢地跟温舒和夫妇相处,跟温时这个堂弟更是不打不相识,信任感和亲近感一点点找回。
屏蔽了以往的记忆,一切就好像步入正轨。
这会儿重逢,又是这么个戏剧化的场面,温颜心里被缝合的伤口,像是地震后留下的斑驳, 稍稍地裂开。
“颜颜,你别这样。”
程素绢追过来,牢牢抱住温颜的手臂, 苦苦哀求,“这里人多,媛媛的同学还在,你别跟媛媛闹,成么?”
温颜慢悠悠看过来。
程素绢咬咬牙,“钱是我拿的,也是我给她的。我们不缺钱,我只是闲不住,就随便找了份工作——”
温颜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岂止好笑,简直就是个傻子神经病。
显而易见的答案。
吃了多少次亏,怎么就不长记性?
淡淡地瞥向景媛,景媛像个急了眼的小白兔似的,双眼通红狠狠地瞪着她。
周围陆陆续续有人围观,指指点点,众说纷纭,不明揣测。
温颜觉得自己这事儿简直蠢爆。
“这怎么回事啊?”
程芳然几个从女汤出来。
“不知道啊,东分那个美女怎么就跟景媛杠上了?”
“可能有矛盾?”
“什么矛盾要甩人耳光?这么狠?景媛竟然都不敢回过去?”
“……不会是抢了人男朋友吧?”
“???”
……
“颜颜,求你。”眼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程素绢双目蓄泪,扯着她手腕,“别在这里置气,我们、我们一会儿好好谈谈好不好?”
温颜沉默地盯着她,一秒,两秒,温颜倏尔笑了。
葱白的手指掰开程素绢的手指,温颜声音淡漠如霜,“谈什么呢?好像没什么必要。”
程素绢惊了惊,“颜颜?”
温颜低垂眼眸,平复了下心情,她答:“程女士,是我多事管你的家务事。”
想起上次程素绢给自己发的信息,温颜越发觉得好笑。
好笑里,又莫名悲凉。
“既然拿了东西,做了约定,以后就没联系的必要了。”温颜听到自己的声音,很遥远却又很近,以为会很难开口,真正说出来了,发现也不是特别困难,“一次性买断的情分,没必要再搞这些假惺惺。”
“一直这么搞,讲真,我觉得挺恶心的。”
-
人群里,温颜停了脚步,陆染白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好看的眉眼似是带笑,却又很朦胧,少有泄露情绪。
这会儿隔着人群,少年就安静地站在那里,没过来,只是沉静地望着自个儿。
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
狼狈,还是心酸?
温颜讲不明自己心里的滋味,太复杂让她自个儿都无所适从。
这种事儿丢人的很,她一万个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更别说让陆染白瞧见。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
或者说女孩子的自尊心使然。
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最优秀,最阳光的一面,生怕被喜欢的人瞧出一丝丝端倪儿。
尔后。
就会无限脑补。
知道自个儿没想象那么优秀。
会不会就不再喜欢了?
或者,没那么喜欢了?
温颜不知道在这个关头,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逃离。
几乎本能地,就迈开步子,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场馆外是露天的花园,夏季初至,花园栽满了灌木,夏虫唧唧,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间或摆放着八角地灯。
光线朦胧。
温颜走到水池边,双腿跟灌了铅一样,裹步不前。
她找了个长凳坐下。
双手环膝,下巴抵在膝盖处,脸颊埋进臂弯。
脚步声很近。
透过臂弯,余光落在地面,熟悉的浴衣和夹趾拖鞋。
温颜没抬头,对方也没吭声,只是安静地陪着。
良久。
温颜哑声喊他名字,“陆娇花?”
“嗯?”
“都听到了……是不是?”
少年没应声,温颜眼底水雾弥漫,觉得丢脸,又忍不住憋闷。
她想问的很多。
一个字又问不出。
温颜张了张嘴巴,头顶蓦地被人温柔地梁了梁,温颜愣神,陆染白俯身,在她馨香的发顶亲了亲,“没有。”
“今天眼睛和耳朵都公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温颜怔了几秒,晕乎乎地从臂弯抬眸。
少年就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微微俯身,深色浴衣领口微敞,淡淡的香气清新扑鼻。
“过来。”
他伸开手臂。
温颜愣愣地盯着他。
少年黑漆漆的眼睛情意拳拳,眼角的泪痣性感惑人,“男朋友抱抱。”
她没动。
缩成一团的模样诚如温时所言,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固执,傲娇,在某方面又格外脆弱。
陆染白几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倾身上前,双臂收拢将小姑娘抱在怀里。
温颜被他拥进怀里,鼻间缭绕着少年清冽的气息,安定又温柔。
葱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温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底水雾浮现,目之所及虚化了界限。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尖。
身后的喷泉,水流潺潺。
他忽而开口,声音很轻带些哑意,“虽
然很怕你哭。”
“宝贝。”陆染白紧了紧手臂,侧过去怜惜地亲了亲她的眼角,尝到了一颗晶莹。
他珍惜珍藏的小姑娘,在哭。
这个认知让陆染白心碎了几秒。
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