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户上挂了深色的帘子,架子床上铺着新的被褥,墙角有香炉,呼吸间似乎还有隐约的香气。
待客不大行,但给一对男女野合绰绰有余。
简淡回到座位时,茶也端上来了。
婢女把茶杯放到简淡手边,说道:“表姑娘,请用茶。”
简淡点点头,问简静:“不是说有西洋的小玩意儿吗?东西呢?”
赵莹莹紧张地搓了搓手,“马,马上就来了。”
简静促狭地用绢扇朝简淡的脸上扇了扇,带起一阵柔风,说道:“三姐姐还是个急性子呢,马上就送过来了,再稍等片刻。”
简淡端起茶杯,在嘴边晃了一下,“急倒不急,就是饿了。”
简静咽了口唾沫,目光直直地落在简淡的茶杯上。
简淡玩味地笑笑,放下了茶杯,心道,好啊,既然你的心这么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家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简静见她真没喝,说道:“这是苦丁茶,虽说苦了些,但入口后回甘,听说还能散风热,清头目,除烦渴,药用效果也是极明显的。”
“苦丁茶,还真是顾名思义,可惜我不喜欢苦的。”简淡故作为难。
“三表姐,也不算苦啦,很好喝的,我这几天都在喝这个茶。”赵莹莹一饮而尽。
简淡又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大好,会不会喝坏肚子啊。”
“怎么会呢?”简静有些沉不住气了,也把自己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很好喝的。”
简淡点点头,这才把剩下的茶水喝了,然后用布帕子擦了擦嘴角。
赵莹莹终于安了心,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说道,“我们姐妹聊会儿天,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一坐,喝喝茶水什么的。”
于是,蓝釉被拉走了。
不多时,简淡感觉脑袋有些晕,就狠狠地掐了一把手臂内侧,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困呢?”
简静和赵莹莹都没能回答她,二人直愣愣地看了会儿眼前的杯子,“扑腾”一声趴在了八仙桌上。
“姑娘。”白瓷从门外露出头来。
简淡只来得及招了招手,脑袋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何时,她在一阵浓郁的肉香中醒了过来。
有人在她耳边叫道:“姑娘,该用饭了。”
“用饭?”简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不免有些发懵,“我怎么在这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蓝釉道:“未时正。”
“未时正?”简淡一下子清醒了,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事情怎样了?”
蓝釉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简淡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蓝釉咬了咬下嘴唇,道:“姑娘,出大事了。”
“四姑娘被二表少爷糟蹋了,还有……”
“还有二表姑娘,她她……”
简淡喝道:“你吞吞吐吐做什么,二表姑娘到底怎么了?”
简静十四,出事就出事,简淡不在乎,可赵莹莹才十三,她若也出了同样的事,就过分了。
蓝釉道:“不知怎么,白瓷青瓷都被人打晕,扔到姑娘的车里了,所以……”
“哎呀,瞧你说的这个费劲。”白瓷带着脑袋的一个大紫包走了进来,“姑娘,二表姑娘被鲁二糟蹋了,姑娘被扔到了院子附近的林子里。”
“啊?”简淡心底一寒,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腿,“那我呢?”
白瓷一摆手,“姑娘没事儿,就是一直睡着,大少爷亲自送姑娘回来的。”
简淡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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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是啊, 怎么会这样?”简云丰和简思越大步走了进来。
父子俩的脸上皆是一片铁青色。
简淡心虚地低下头, 两只小手抓住薄被, 往身上盖了盖, 说道:“父亲, 大哥,我刚醒,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简云丰道:“你穿上衣裳, 到堂屋说话。”他脚下一转,又出去了。
简思越摇摇头, 往外走了两步,又快速返回来,小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但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先对付的你。三妹,什么都不要对父亲承认,知道吗?”
简淡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大哥。”
简云丰酸腐,在某种意义上讲, 也是一种心中只有公义的单纯善良。
他若知道简淡的设计致使两个姑娘同时受辱,一定会大发雷霆, 将简淡赶出家门。
简淡一边穿衣裳一边理清思绪, 又嘱咐了蓝釉白瓷两句,这才走出卧房。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喝了杯茶就回到了家里?”
简云丰怒道:“你还是说说那赵鸣成的手里为何会有你做的瓷挂件吧。”
简淡哂笑, 瞧瞧,这就是她的亲爹,明明她也受了委屈,他却不肯多问一句。
她明知故问:“瓷挂件跟我昏倒有什么关系吗?”
简云丰:“你……”
简思越上前一步,说道:“父亲,三妹妹的瓷挂件许多人都有。我,二弟,还有家里的几位弟弟妹妹,另外,她说瓷器铺子要开张了,要在赵家的宴会上送一些出去。”
简云丰道:“所以,你在寿宴上把你的生肖送给了赵鸣成?那厮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给他的信物,他要赴你的约,才会放下宴席去了那里,所以中了别人的计策。”
简淡摇摇头,“我可没约过他,而且属马的……”
简思越打断简淡的话,“父亲,您这是被大伯父和大伯母气糊涂了吧,这些年,三妹妹统共也没见过赵鸣成几次,她为什么突然约他?他有何德何能让三妹妹主动约他?就算只看脸,睿王世子也好他数倍吧。”
“再说了,谁能证明是三妹约了赵鸣成?四妹妹和二表妹又为什么同时出现在那个院子里,父亲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疑吗?”
简云丰愣住了。
简思越见他有所触动,赶紧再接再厉,“父亲,儿子觉得,您对三妹妹缺少最起码的信任。三妹是您的亲生女儿,林家虽是商户,但家风清正,她怎么可能会犯那种糊涂,您说,是不是呢?”
“可……”简云丰的手在扶手摩挲两下,又闭上了嘴,靠在椅背上,用大拇指按压着两个太阳穴。
夏日的午后,闷热潮湿。
蝉像是知道简淡的委屈,拼命地叫嚷着。
大概过了盏茶的功夫,简云丰放下手,睁开眼,问简淡:“所以,你并没有给他那个小瓷马,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