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唯一的集体活动便是毕业典礼。
村上优没有坐在A班的位置,而是作为学生会的重要一员,坐在了第四排——前三排是校领导和教师。
校长讲话之后,是熟悉的学生会长致辞的环节。
这将是迹部景吾最后一次站在礼堂的中央。
介于方才校长已经说了许多,他讲的内容并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精辟。
村上优没太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她看着他站在台上,穿着服帖笔挺的制服,脸上是自信从容的微笑,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迷人。
依稀听到关于感谢的字眼,她回过神,发现身后班级的学生都在鼓掌,而身边相熟的学生会成员不留痕迹地拉她一同站起,转向后方鞠了一躬。
“想什么呢?看会长看入神了?”旁边的同学打趣道。
他们都知道她和迹部景吾感情好,起初还有些奇怪拘束,不过慢慢的,就也开始能像现在这样正常相处,甚至能促狭的和她开玩笑。
村上优才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看人看到入迷了呢。
不然等台上那位下来,指不定还要怎么和她嘚瑟。
她摇头,说:“迹部刚刚说什么了吗?我稍微想了些其他的事...”
她和别人聊天时,仍会转而称呼他为迹部,而不是像独处时一样,亲密的唤他的名。
这样能让双方都自在很多。
她旁边的人解释,“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会长提到感谢学生会的每一位成员,后面的学生就开始鼓掌了。”
在这之后,迹部景吾很快结束了致辞,从台上走下。
他们两个的位置挨在一起,村上优就坐在他的身边,看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
接着是向优秀毕业生代表颁发毕业证书。
今年的毕业生代表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孩子。
在村上优的记忆里,她总能在每次考试中牢牢守住年级前三的席位,参加了很多竞赛,也都拿回了好成绩、会拉一点小提琴,爱唱歌,不爱出风头。
是很漂亮的一个人,温婉和善。
她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时,猝不及防间就有一位男生上台递了花朵。
那人穿的是二年级的制服,也不知是如何混入只有毕业生才能参加的毕业典礼的,送上的是玫瑰和郁金香组成的花束。
郁金香代表荣誉和祝福,而玫瑰、玫瑰代表热烈的爱。
台上的女孩就羞红了脸。
爱情大概总能在猝不及防间降临。
借着灯光和椅背的遮挡,村上优悄悄用手指戳了戳身边迹部景吾的小臂。
——那里隔段时间便要被她戳一戳,村上优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手臂迟早要被她按出一个坑来。
迹部景吾不留痕迹地侧过头,眼里带了点不太明显的疑问。
等到他和村上优眼睛对视在一起,他眼中的疑问就消失掉了。
同样看到了刚刚台上的场景,他知道他的姑娘想对他说什么。
大概是...年轻真好之类感同身受的话吧。
真是的,明明自己也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却总时不时就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毕业典礼很快结束,接下来的整个白天,都交给毕业生们自己安排。
他们要做的还有很多,要回教室收拾行李、要把各自社团里自己的物品收好带回、要和老师、和同级生道别。还有心里留了遗憾的学生,想要趁此机会和惦念了几年的人道别。
当然,要是能要到对方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就更好了。
村上优和迹部在一起逛校园时,就在路边遇上不少这种情景。或是正一脸羞涩的在告白,或是面带期冀地向对方索要纽扣。
她看见有一对明显是心意相通的学生,男生憋红了脸,把衬衫拽的变形了也没能把第二颗纽扣从衬衫上拽下。
肯定的吧?
冰帝出品的制服,质量问题可是从来不用担心。
大概是因为成了冰帝大股东儿子的女友,她想到这一点心里居然还有点隐秘的小自豪。
“看什么呢?”迹部景吾不满地出声,从这个角度都几乎能透过那个男生变形的衬衫看见他的胸膛了,有什么好看的?
“叫了我出来逛校园,不是应该看我吗?”
...不知羞。
她瞪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让这记瞪视的威力减了不少,“为什么没人来和你要纽扣?”她问。
没等他回答,她兀自想象着那个场景,“而且,如果有女生来要的话,会不会你也拽不下来?”
“那样好尴尬哦。”她拨了拨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
“没人来要不好吗?”迹部景吾反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然真给了出去,你不就拿不到了?”
“一颗纽扣而已,”村上优伸出手颇为豪迈地挥了挥,“如果能让一颗因为你而破碎的心恢复跳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