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过了多条田埂,横跨了多道渠,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就在陆樱的脚底都快被田埂上的泥块硌得生疼的时候,终于一条平整荒僻的柏油路映眼帘。
柏油路宽不米,像是平日无人洒扫的样子,本该乌青泛着一层沥青特有光泽的路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道路两旁遍植高大笔直的杉树,树层层叠叠的腐叶,也不知是从什年月就积来的,哪怕是像这样一脸好多天都无雨的初夏时节,被压在最底的腐叶看起来依旧是湿的,散发一难闻的腐朽松香的气味。
陆樱漫步其上,透过杉树之间的隙向外眺望,柏油路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农田尽头的农舍那样遥远,几乎都缩成为一个一个的小黑点;柏油路的另外一边,绵延的河滩外,一条小河静静淌着,河道窄长,依稀见几簇茭白丛,有小小的鸭子在其中钻钻。
河滩反而比河道要宽,最结实宽阔的方总得有半亩见方,就是最窄的几个凹也说得有两米来宽。河滩上随见的芦苇,季节使然,青绿如阔叶竹般苍翠括,条于前一年的枯枝败叶中,长势外的好。
不过,陆樱的视线却并未落在河或是芦苇上,因为这条柏油路,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柏油路一边的河滩,几乎每隔上一段便是连成片的坟堆堆。坟堆前,有的立着碑刻着字,有的还用砖砌了小房子,白石灰抹墙,黑瓦做,很精巧,还有的则一清二白什都没有。另外,每片坟堆的情况都差不多,杂草丛生,好不凄清。以陆樱的眼光来看,这方看着就好像师傅曾经过说的葬岗。
微风拂过,树影掠动,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坟冢不时有悉悉索索的怪异声响传来。
一森森的感觉爬上脊背,陆樱不觉的打了个寒颤。心里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害怕,只是陡得这样一个诡谲的氛围里,饶是陆樱一向诩胆大,也仍是会或多或的感不舒服。
有关海铭乡镇区的一些民俗,莫说是借尸还魂而来的陆樱了,就算是那些土生土长于海铭的年轻一代,也未必都清楚。
此时此刻,陆樱所走的这条柏油路,在平日里几乎是不通车的。一般来说,每年只有逢清明扫墓时节,这条路上才会有人烟,平日里也只有当附近乡镇里有人去世了,丧葬车送葬的时候才会驶上这条路。总而言之,这就是一条乡镇专门修来给附近村民送葬祭奠时用的路。
因着这条柏油路贯穿了附近好几个村镇,村镇的村民祖祖辈辈死后几乎都埋在这里,经年累月来,然坟茔连结成片。乡里乡民多忌惮这类亡者之,加上埋骨在此的人多了,每夏夜鬼火簇簇,所以平日里没什事绝有人会踏足此路。
陆樱并不知道这些,不过在渐渐熟悉了周遭鬼气森森的氛围以后,这里给她的感觉便只余宁静安全了。除了偶有飞鸟叽喳掠过头,视线范围,她没有发现任何形色有异的人形活。
虽然此次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