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灯光如刀刃般明亮,周遭人影幢幢,来来往往的人们皆身穿华服,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公式化微笑,叁叁两两聚在桌前攀谈。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这种酒会和上流圈子挂钩,不仅娱乐圈内的艺人与导演在场,一些公司高层和贵妇们同样会出席。
董姝桐妆容精致,穿着一身高定的酒红丝绒礼裙,烫成微卷的长发挽入耳后,露出与头顶的水晶射灯相映生辉的钻石耳环。随她一同出席的沉清砚冥思苦想,最终将这身打扮评为“无价的奢侈展品”,却没能换来多余的反应。
此刻董姝桐的精神状态欠佳,沉清砚说句话,她得反应至少叁秒才能作答。
周蜀算是圈内的老前辈,两人有些交情,见面自然得上前寒暄。然而刚打完招呼,周蜀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董姝桐身上:“清砚啊,这是——”
他瞧董姝桐身段和模样不输在场的女星,于是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华耀新出的小艺人,怎料沉清砚的答复令人大跌眼镜:“这位是华耀的新任副总裁,董姝桐。”
“副、副总裁?”哪怕是拥有良好表情管理能力的周蜀,此刻也不由面露惊异。他下意识将答案重复一遍,眼神由轻视变为惶恐,“董副总您好,我是WJ旗下的艺人周蜀。”
“你好。”董姝桐微微颔首。
她一动,周身那股玫瑰掺杂着一点点麝香后调的香水味便悄然钻入鼻尖,和酒会里那些精明的铜臭味截然不同。
“现在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呀。听说今晚锐明集团的太子爷也会出席,原来最近的资源这么抢手。”说罢,他试图观察董姝桐的表情,却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无功而返。
“锐明的人出席倒不奇怪,但是太子爷来,是否多此一举了。”沉清砚望着周蜀的背影,若有所思,“电影圈最近有什么商业资源吗?”
“啊。”董姝桐徐徐眨眼,“不知道。”
“算了,估计没啥大事儿。你手握华耀股权,背后又有繁星,繁星太子女足够跟锐明太子爷平起平坐了。”
“太子女是什么?”
“不好意思,应该是皇太女。”
“”
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讨论了些什么的董姝桐头疼地扶额,直觉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董倾雨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说起。彼时她既茫然又紧张,再叁追问,可董女士偏就不肯透露缘由,只嘱咐她尽早回家。
当晚返回公寓的路上,她那凝重的表情,连梁以诚都不敢贸然开口。
这事儿害她做了一晚上噩梦,凌晨四点转醒后便辗转反侧,睡意一去不复返。旭日初升之时,镜子里的女人她简直不敢认——双眼浮肿,神情颓靡,发丝凌乱,吓得董姝桐立马预约了美容院。
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倾雨费尽周折把她叫回去,仅仅是为了安排董姝桐参加这场酒会,并且灌输给了她一堆名利场上的知识。
直至现在,她都记得董女士苦口婆心的模样:“华耀现在的发展很不错,但如果周晔成打算把华耀留给他那个小儿子,你的权利迟早会被架空,然后被逼放弃股份,扫地出门。趁现在,听妈妈的话,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永远不能轻易依靠男人,哪怕他是你爸爸。你记着,越是身外之物,就越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置可否:“如果我接手华耀,你就不催婚了吗?”
董倾雨看着面前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女儿,没好气道:“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先别说大话,你能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再谈后话。”
思及此,董姝桐捏着鼻梁,头脑晕眩,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一旁沉清砚正兴致勃勃地谈论自己新看上的美甲,并打算邀请她同行,未曾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
与此同时,董姝桐感到自己越来越虚浮,好似站在层层海浪之上,只待下一拨猛浪冲上岸将自己带走。身子向后栽倒的瞬间,腰间适时贴上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扶稳。
几秒后,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梁以诚紧锁的眉间,他语气急切:“哪里不舒服?”
沉清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你生理期不是今天吧?”
董姝桐缓缓摇头,目光仍停留在梁以诚胸前的西装领口,手扶在他肩头,不合时宜的想这西装材质真不错。
可梁以诚全然没有她这般轻松的想法。
臂弯处的重量太轻,仿佛一片羽翼,使人惴惴不安,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化蝶飞走。
“我带你去休息室。”他语气不容置喙,说着立刻搀扶她离开,行动之迅速,沉清砚甚至没来得及出言拦下。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堂,沉清砚才缓过神来:“那人谁啊”
“锐明太子爷,梁以诚。”萧衍不知何时贴近她的后颈,低声耳语。
眼神骤变,她敏锐的绕过这个话题,反客为主:“你不是说今天不来?”
“知道我哥和梁以诚在,我怎么舍得不来搅混水。”萧衍耸耸肩,表情十分玩味,“瞧这模样,梁以诚跟董姝桐关系匪浅啊,有意思。你知道些什么吗?”后头这话显然是对沉清砚说的。
“无可奉告。”她冷着脸,“管好你的嘴。”
“遵命。”
谁知话音未落,龚晟彬便快步朝他们走来:“沉清砚?你在正好,桐桐呢?我刚刚还看见她的。”
真是祸不单行。沉清砚暗骂一声,正准备装傻蒙混过关,萧衍却替她答道:“她身体不舒服,刚被人带去休息室。”
“谢谢。”龚晟彬急忙调转脚步,朝指示牌标注的方向走去。
“看热闹不嫌事大。”待他走远,沉清砚才恶狠狠地瞪萧衍一眼,转身前去找人
梁以诚搀扶着怀里的人趟进柔软的沙发里,随后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肩头。
“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期间董姝桐始终闭着眼,并未作答。
离开大堂嘈杂的环境,陷进沙发,耳边不绝于耳的嗡鸣也好似减弱不少,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许多。就着梁以诚的手喝完温水,她才终于恢复神志:“谢谢。”
“以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他握着杯沿坐下,“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打紧,怪我昨晚没休息好。”
认真端详董姝桐的神色片刻,梁以诚一语中的:“是你母亲对你说的话,产生了侧面影响吗?”
“嗯。”她说罢又补充道,“是我家里的事儿,和龚晟彬无关。”
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二人一时失语。
今夜的她实在很漂亮,美容院的院长是老熟人,知道该如何放大她的五官优势。哪怕没有任何浓妆艳抹,也如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美得惊心动魄。当她近在咫尺时,配合周身散发的香味时,这种美则更令人沉溺。
其实来之前,梁以诚就想过找机会和她促膝长谈。凡事盈满则亏,他在认真考虑是否放缓脚步。
然而此时此刻,他再次改变了主意。
因噎废食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既然要寻求刺激,那便贯彻到底。
回过神时,他们早已吻得难舍难分。梁以诚托住她娇小的脸,董姝桐唇瓣的口红颜色被吃干抹净,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嗯,没什么味道。
“桐桐?”龚晟彬试探的声音伴随敲门声传至耳畔,沙发上的两人默契地对视,并未出声。
“宝贝,你在里面吗?”他锲而不舍,“你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由于这里的保密性极强,所有门在关闭后都会自动落锁。若想从外面打开门,唯有备用钥匙能够做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董姝桐仍不愿应声,梁以诚刚想提议将自己藏起来,她便突然伸手,揽过他的脖颈,压着他继续拥吻。
昂贵的手工外套孤零零躺在地面,他们衣衫不整,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块舌吻。一门之隔的地方,则站着她名义上的男友。
谁都没有阻止事态朝不可控的方向奔去,彼此都对某人的呼唤置若罔闻。
梁以诚先是不可遏制地怔愣几秒,随即接过主动权,任由舌尖缠绕。
和此前的每一次接吻大相庭径,这是拨开温柔表面后,慢慢露出的极具野兽感的侵略性。董姝桐明显无法招架,津液自唇角溢出。
晚礼服完好的半褪,高跟鞋勾勒出的完美曲线亦遭到破坏。廊外的人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重归平静,耳畔尽是交织的喘息。
然而她能做的,唯有软绵绵地瞪他一眼,任凭手指探入大腿深处。
“呜裙子会脏。”
“我赔你。”
埋首于颈窝,她对自己攥皱衬衫的行为一无所知,皮肤潮红,背部的凸起的蝴蝶骨如同电影里美人鱼的鳞骨,生出一种怪异的美感。
指腹划过软肉,轻柔地勾蹭阴蒂,手背上的青筋的形状若隐若现。无法经受这没轻没重的挑逗,花穴很快就波光粼粼,流出潺潺的蜜液,宛若醇厚的葡萄酒。
不过这远远无法填满欲望,于是手指趁机肏入深处,成功引起痉挛,董姝桐下意识夹紧了腿:“啊啊嗯”
淫靡的水声和呻吟充斥在安静的休息室内,穴口依照惯性形成了两根手指的宽度。梁以诚俯身舔弄乳尖,温热的气息激起阵阵鸡皮疙瘩:“夹好了,水才不会流到裙子上。”
“你——”
不顾她的呜咽和挣扎,梁以诚一面掌握着她的敏感点,手指大开大合地抽插,一面说:“你浪费在他身上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从今往后就看着我,好不好?”
他的阿佛洛狄忒春水荡漾,已然在情欲之海中弥足深陷。塌着腰,张着腿,声音亦软得不可思议。
“我愿意做第六个人。”
她忍受着极致欢愉,问道:“什么?”
“之前你说,有四五个人在追你。”梁以诚在她唇边克制一吻,斟酌再叁,说,“董姝桐,如果我想成为追你的第六个人呢?”
心脏像被人猛击了一拳,世间千万种嘈杂喧嚣中,这一刻董姝桐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好。”她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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