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徐医生为人稳重敬业,想必在业界一定是很有风评的吧,能有幸跟着如此前辈一起工作是我柳某的福份啊。罗医生与徐医生很熟吗?”
罗惠听见柳锦话中稳重敬业这几字已经维持不住先前的优雅大方的风度,吃吃笑着差点呛着咳嗽起来:“咳咳,柳医生,咳咳,我跟白默是很熟,如果让我们几个老朋友听见有人这么形容白默的话,咳,所有人都会掉下巴的。”
柳锦一愣,下意识还是挥手叫招待送来了一杯白水递于罗惠,女人接过喝了,终于平复了呼吸。
“我猜,柳医生你和白默不是很熟吧……在心馨呆了几年了?”
“唔,快一年半了吧,但徐医生在我们这儿一贯是被这么说着的。”
罗惠来了好奇:“嗯?怎么说的?一般都怎么说白默的?”
四处环顾了一下,柳锦凑上前压低嗓音道:“徐医生一直是被叫做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称为古板大叔的,主要是因为他对工作异常认真,平时对其他人也管得厉害,在群众中引起了些小不满……啊,这话可不能跟徐医生讲啊。”
“扑哧!”女人还是忍不住大笑,双肩不住地耸动,“白默竟然被人叫做古板大叔,这叫法还真是,呵呵。白默他性格是稍稍冷了些,不怎么擅长主动与人搭话什么的,但也不至于到古板、乖僻之类吧。哈哈,想当年在大学里他还是话剧社社长呢,屁股后面跟着的人可不少……啧啧,真想不到啊……对了,那柳医生你自己怎么看呢?”
话剧社社长?屁股后面跟着的人不少?柳锦偷偷咂舌怎么也想象不出,于是只得诚实地回声不知道。
罗惠抿了口酒,红色指甲敲敲玻璃杯,声响清脆入耳。她转了转杯口,唇印赫然显现于柳锦面前,配着闪着丝绸般光泽的红酒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透着股魅惑:“也是,想想现在年纪都这么大了是该被叫做大叔了,更何况白默还没结婚想不被人嚼舌根都不可能。呵,我也算是半老徐娘一个了,幸好前几年嫁了人要不现在准没人要了。”
“不不,罗医生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风韵犹存宛如三十五岁,皮肤什么的都保养得很好……”
“呵,被二十几岁的小帅哥夸一把,我这老女人心里可是乐得慌。这点上白默就比不上柳医生你,阿维都比他会讨女人欢心。”
柳锦正心想那是,自己这番本事又岂是哪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徐白默那就更别提了,忽听见熟悉的名字忙停了思绪问:“阿维是指周维先生麽?”
女人像是很意外柳锦知道周维这件事,柳锦于是简单讲述了一下在火车站经由徐白默介绍见过周维一次的经历,罗惠听着微微点头:“他们的确关系一直不错……”
“周维先生是徐医生的好朋友吧?我听周先生说貌似以前也在心馨呆过,不知为什么后来离职了呢?”
罗惠定眼深深瞧着柳锦没有回答这问题,长时间的注视就连身经百战的柳锦都有些支架不住,率先败下阵来讪笑:“毕竟是心馨的前辈,又是徐医生的好朋友,作为新人我还想多向这两位请教请教……”
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人走近同罗惠问好,寒暄了几句她便快速打发了来者。见柳锦那样,她也不再为难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手指交叉撑在桌上,眼中现出怀念的迷茫眼神,嘴角带着笑将往事徐徐道来:“阿维比我和白默高一届,在我们心理学院里可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同学眼中的风云人物。我们刚进学校就听说过这人事迹了,却也没料到他为人一点都没架子,待人真诚随和,更没想到之后竟能和这等人物结为好友关系,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那时,周先生同徐医生已经是要好的朋友了吗?”
“阿维他对白默极好,各方面都挺照顾他的,我那时还挺嫉妒他呢,老是当着他们两人面开玩笑说不能让白默把阿维抢走什么的、自己要嫁给阿维作新娘什么的。哈哈。若要说真正令大家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那还得……啊,白默,这里!”
正说着罗惠眼神倏得精精发亮,站起身举手指引徐白默前往此处。柳锦也跟着回头望,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不敢直接对上徐白默的眼睛,眼神飘去一边。徐白默站定有些狐疑地看了看这对临时组合,罗惠伸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白默,我差点忘了你有洁癖,那就不握手了。这些年可好?”
“还好,”徐白默见着好友也有些激动,眼角瞥了一眼悄悄挪了个位的柳锦,噤声不语,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柳锦识相,说了声徐医生罗医生你们好好叙旧吧我就不打扰了就起身端了剩菜盘子走开了另寻座位了。于是徐白默坐下,拿过罗惠帮自己要的橙汁喝了几口:“刚才你和他在聊些什么?”
“那孩子很有趣啊,我们聊得还蛮开心的。他问了很多白默你的事哦,特别是阿维和你的。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认识阿维,还是你介绍的,难不成你想和他做忘年交?哈哈。”
徐白默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却不免动怒,叫了一声:“惠惠,别胡闹。我和柳医生还没熟到这程度。”
对面的好友却不在意,相反微微眯眼显得有些狡诈:“我看这孩子对你倒是热忱得很,再说,你当初也是这么对我说阿维的,后来还不是好成那样?所以话不能说死,你说是吧白默。”
徐白默只觉嘴角有些抽,怎能把柳锦和阿维并称作比较,这未免也太歪曲事实了。但他也明白这话题再下去自己也说不过罗惠,于是适时找准时机把话扯到了此次会议上的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聊开了。
再说独身一人的柳锦在人群里找陈飞影子,好不容易寻见他站角落里被几位年轻人调笑,一副马上就支架不住的模样,嘴里啊呀啊呀抱怨着自己还是立马上前替他解了围,陈飞感激地拉住柳锦说多谢兄弟你,你早上拜托我的事也一定会好好地帮你办好的,却被柳锦一个白眼顶回去说我会拜托你这个楞木头还真是我笨,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陈飞委屈地看着柳锦左右逢源,与围过来的同僚们打得火热,当真仔细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块楞木头,怎么就不能像柳锦一样有着一套高明的交际手段。或许,自己长得没人家好才是主要原因,这又是上天给的后天怎么都求不来的,于是这下愈加郁闷起来。
柳锦不停与人交换名片,混在生人圈中丝毫不见紧张,开启话题、讲讲笑话时不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