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连带责任。这关乎性命的证供你怎么就记错了呢。你一会这边,一会那边,你到底是从东宅还是西宅听见的?或者说……”她赫然截住话口,“你根本就没有听见这段对话,你根本就是在编撰!”
承先握紧拳,心里大声叫好,这丁豆着实叫他另眼相待了。
“我……我没有……”毛大东明显底气不足。
丁豆冷哼,“照你认为南枫是个笑里藏刀之人,凡是善工攻心计表面怎么也得一副好人模样,又怎么会在为夺大权之时,公开与二当家翻脸呢?不应该先暗中观察,待时机成熟再一把反攻吗?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吧?”
“这……我……我怎么知道……”毛大东腿肚子瘫软,要不是跪着估计已经瘫倒在地,竟开始语无伦次。
丁豆冲主审官大言辞咄咄道:“南枫如此善于用脑,难道不知道越是牵扯的人少,事情就越难暴露?送信这件事,他放着其他无关者不雇,非得找一个熟识人?这么秘密的事,岂不是人多眼杂?”
主审大人似乎也被说动,微微点着头附和她的猜测。
“毛大东,你为什么要藏着纸条?”
毛大东也不是省油的灯,方知如此下去自己定会方寸大乱。他深深吸口味,抹把冷汗,又开始恢复之前的冷静,“我将纸条藏起,是因为我怕他反悔不给我银子。”
丁豆追问道:“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三百两。”
“这三百两银子现在何处?”
“被我藏起来了。”毛大东眼观鼻鼻观心,没了先前的慌张。
丁豆看着他却突然不说话了,她随意晃荡几步,放柔声线,“听说你在家乡有一病重的老母亲,现在拿到银子,病情应该会有好转把。三百两白银啊,你娘应该很高兴吧。”
“这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她点头,一副了然,“当然有啊,只要有了钱就可以治病了啊,看你遮遮掩掩的,莫非你没告诉你娘?”
毛大东不动神色,身子一震,他眼神异样,“我娘不知道。”
丁都佯装不解,“你是你们村出了名的孝子,怎么还不接她老人家来看病,为什么没告诉她这件事?难道说,你没有拿到这三百两?”
毛大东忽然抬眼,死死怒视着丁豆,“我当然有,存起来了而已。”
她嘻嘻一笑颇有些无赖,朝毛大东伸出手,“那就把你的钱庄的收据拿出来。”
毛大东没料想这突如其来的麻烦状师居然知晓了他的底细,究竟他知道了多少,这一问硬是将自认口齿伶俐的他难住,该如何作答,毛大东耷拉着脑袋没有做声。
主审大人似乎也是个急脾气,他手边惊堂木一拍,着急道:“毛大东,你老实回答!你到底有无收据,赶紧呈上堂!”
换个方式,毛大东神色暗下,偏开头,不屑咂嘴,“我、我没有存在钱庄,那三百两我统统花光了。”
“才两三天就花光了?三百两白银,你究竟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统统拿上来?”
毛大东也不看她,一脸无谓。
这会,这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丁豆也腾起怒气,“你之所以拿不出证据,其实你根本没有收过南枫的银子!这件事纯属是你杜撰的!”
主审大人勃然大怒,惊堂木环绕大殿那是震耳欲聋,“毛大东,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你所说的证词究竟是真是假,如你所言为真,速速将证据呈上,如你所言虚假,本光便要以作假供为由将你当场用刑!”
虎背熊腰的衙役,齐声低喝,手持小臂粗细的廷棍就要过来架住他。瘦小的毛大东哪见过这阵势,连连趴着地着往身后退。严禁瞒不住了,只好从实招来。
“大人,虽然南枫和二当家在书房争这件事是小人听说的。但是这件事是真的,南枫也的确曾经让我给二当家送信啊……”
身后人群有人仗义出声了,“没想到是这小子撒谎诬赖人!”、“就是就是……”、“我看估计那二当家也是他杀害的哩……”。
大殿嘈杂碎语满天飞,百姓嘴里手下齐上阵。
丁豆心里紧紧捏了把汗。
场面有些混乱,主审大人赶紧扬手催促,“带下去带下去。”
丁豆上前失礼,沉声道:“大人,毛大东乃是不守信之人,他做的证供还请大人三思,莫因为他无稽之谈而冤枉了一个好人。”
主审官刘大人是刑部要员,自然见惯了场面,这会也像被草包何大人附身了一样,时不时拿眼角看看端坐如常的顾雅浓,左相乃位高权重,又是朝廷的中坚之力,这种民间常见的小案居然要求亲自听审,未免不有得有些浪费时间。顾相前来定有缘由,他不发一语只在旁听,刘大人心里叮咣不安,顾相到底站的那一边啊,他要如何判别啊。
一把年纪的刘大人真的很惆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没人看,我也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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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爱你爱到打死你
刘大人心里暗自叹口气,这才道:“豆状师,毛大东已经对过供词了,你可要传证人任九?”
丁豆一揖,“自然。”
任九老实自己上前,他丝毫不为方才的情形所动,他仰面抬头,一脸正色。
丁豆暗自咂嘴,这任九可就没有毛大东好对付,她敛去琢磨,开口问道:“任九,你可认识疑犯?如果认识可有纠葛?”
任九道:“认识,嫌犯南枫是丰收米铺的新掌柜,我们之间只是商业合作关系,私下并无往来,更没有纠葛之说。”
“能否请你把当时的案发的现场演示一遍,包括你如何看见南枫杀人的全过程。”
任九点头,接过丁豆手里从看客那处借的细竹棍当做案发的凶器,演示了一遍,他话语缓慢动作有条不紊,将每个细节说的清楚明白,他那边还没说完,丁豆就已经低头不做声了。
待任九全部演示完,丁豆依旧站直着身子,没有说话。
大殿里安静得难受,众人噤声,好奇伸长勒脖子等着丁豆的犀利反驳。
似乎在酝酿什么,她低垂的脑袋点了点,忽然,她大步走到顾雅浓身前,因为熟识的缘故,在身后保护的承先并未阻拦。众目睽睽之下,丁豆一把夺过顾雅浓手中的茶杯,放在自己嘴边仰起头,而后以袖掩嘴,发出好大的咂吧声。
众人迷糊不解。
随即,丁豆慢悠悠走到任九跟前,盯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发问,“任九,我问你,我方才做了什么?”
任九微愣,很快答道:“方才,我看见你在喝茶。”
“喝茶?”丁豆睁大眼,夸张耸耸肩,“当然不是,我分明没有喝茶,你为什么要随意给我下定论。”
任九不知她卖弄的什么,只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