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总的抠床的手指逐渐放慢了速度，最终攥紧了床单。是啊，他想让向秘书怎做呢？

    小沙总确信，这个男人，他从身到心都要得到。现在他还没得手，又有什理由去阻止别人靠近这个优秀的男人呢？

    难道以上司的名义命令他在己身边服无妻徒刑【1】吗？显然是不的。

    他虽然意识到己应该是对向秘书有好感，但谈恋爱是一件大事，在没有摸清向秘书的真实意愿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向秘书倾身向前，将一只手撑在小沙总膝盖之间床沿：“我前几天一起经历过生死，是生死之交了，我没必要骗您。”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往平静如纸的水面故意扔陨石，别说炸鱼了，连小沙总这大一个活人都炸得不知所措，但碍于那只落地位子过于刁钻的手，他不敢乱动，生怕一不留神蹭到什重点部位。

    他秘书真的是个流氓，不仅职场性扰玩得转，现在还想搞病床py，挺野啊！

    作为一个完美的男人，小沙总肯定要找一个样完美的男人。不过向秘书伤了腹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床上的X力……咳咳咳！

    病床前禁止脑嗨！

    小沙总拿食指推开秘书逐渐靠近的脑袋，挣扎着说：“我呸，就你这点伤还好意思夸大其词！”

    “我认真的。您或许没什感觉，但在我这里确实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向秘书将那只进攻的手收了回来，撑在身体后面，重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请您相信我的真诚和真心。”

    小沙总嘟囔道：“我勉强信你吧。”

    向秘书说：“在手术室里麻醉的时候，失去意识之前，我察觉到了一个未竟的愿望。”

    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看着头顶上方的无影灯，向秘书曾经做过一个决定：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与其等待所谓的契机，不如提前坦白。有些话如果不早些说，也许就会一辈子错过机会。

    在己被了一刀之后，向秘书确信，小沙总是在乎己的——尽管没有己在乎他那样多，却已经足够成为支持他向小沙总靠近的理由。

    他想，他准备告诉小沙总己是谁了。但首先，他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小沙总拿肩膀碰了碰他，十分讲义气地拍胸打包票：“等你日后真生命垂危了，我会安排好的。放心，就算我早你一步被埋入黄土，也一定会记得写进遗嘱，让我的后代帮你完成的。”

    “不需要等那久，您现在就以帮我实现。”向秘书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

    小沙总被吊起了兴致：“说呗。”

    向秘书深吸了一气，缓缓道：“我还不知道您关注的Z站UP主是谁。”

    还以为要说什还没来得及拥有CBD大平层和实现跑车由，再不济也得是还没体验过恋爱的悸动和年薪千万的感觉，搞了半天居然因为己没告诉他喜欢的UP主而耿耿于怀。

    小沙总心里

    也幻想过向秘书的心愿和己有关，没想到是这种相关。有点失望是怎回事？

    他一脸无语，翘起的眉头疯狂找着发际线：“就这？就这还值得你在手术室里想半天？”

    向秘书点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事到如，小沙总也没打算再瞒去了，喜欢一个人，就乐意和他分享己喜欢的全部。

    作者有话说：

    【1】无妻徒刑：应当是网上挺老的一个梗啦

    天晚些有二更

    第39章 主动爆马（二更）

    既然决定不隐瞒，就要坦诚相待。

    小沙总拿手机点开Z站APP，将己的关注栏大方地秀给了向秘书：“就是这个，肥美大白鹅。是搞笑UP主。”

    顺着小沙总的手指，向秘书通过屏幕看到“大白鹅的小甜饼”的关注栏里只有一个ID。己就是他的唯一，这个甜蜜的事实让他控制不住地心跳过速。

    向秘书忍住激动，装作头一次得知真相般冷静：“您喜欢的就是他？”

    “是啊，我最喜欢他了。”小沙总说着，脸上浮现了然的笑容，甚至挤了几条细微的鱼尾纹。

    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向秘书却已经在小沙总的表情中觅得几分迹象，这个笑容，和跨年那天烟花看到的一模一样。

    向秘书不知不觉中已沉沦于小沙总平日里不的神态之间，对方的喜怒哀乐与太多事情有关，有家庭，有工作，但偏偏有己。

    而眼前这个笑容，只因他一个人而起、为他所独有。向秘书终于找到了己存在于小沙总生活中的证明——即便是以大白鹅的身份。

    小沙总喜欢大白鹅，对向秘书来说喜忧参半： 大白鹅的身份让他更容易走近小沙总的内心世界，但让小沙总从“喜欢大白鹅”到“喜欢向秘书”，这个转变大概需要持之以恒的长途跋涉。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个质变正在小沙总心里悄然发生，因此难免伤春悲秋、感慨万千。

    “您为什会喜欢他？”向秘书说话的时候有点抖，所幸的是小沙总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冷了，还贴心地将被子替他拉高了一些，盖住了腹部。

    “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点模糊，都快记不清了。”小沙总帮向秘书提了提被角，眼神像是看向了很远的地方，开始有些朦胧，“大概……七八年前吧，我刚毕业那会。”

    向秘书在心里飞快做了道小学数学题，时间跟着小沙总有点低的声音回到了己大二刚进入Z站的那一年。命运总是喜欢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时候，偷偷埋让人悔于没有早觉的伏笔。

    “大白鹅在新人期的时候我就关注他了，他很有趣，做视频也有己的逻辑和想法。”小沙总慢慢地将己的感受说来，速度不快但是毫无保留，“市面上很多类似的UP主都是为了制造笑点而单纯搞笑，但大白鹅不一样，他做的视频始终在传输己的价值观，甚至被主流媒体点名表扬，夸他用潮流的方式

    传播社会正量。”

    这件事情在向秘书看来不过是一件很小的谈资，而且只是别人中的。在他心中的份量还不如被人民日报艾特那天小沙总在会议室里打的喷嚏——我辩解一，这不是凡尔赛。

    是，当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小沙总用那样骄傲的语气说来时，向秘书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份荣誉带给他的满足感。小沙总眼里的仰慕与崇拜让向秘书在甜蜜增加的时也添了些吃味。

    我醋我己的悲剧，只会迟到但永不缺席，再通透的明白人都难逃这个恋爱必经的定律。

    “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他拥有着非常良好的职业操守和社会责任感。”夸让向秘书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依然给予了肯定的附和。

    小沙总对于别人认他的偶像十分高兴，一副显摆的样子像是小时候把新买的溜溜球带到学校炫耀。

    “那个时候我才毕业，开始接手集团的工作，压力真的很大。”小沙总想起那段睡眠质量无法保证的黑暗经历就忍不住打哈欠，“一家大公司换领导又不是买菜，钱货两讫多舒服，哪有这简单啊。”

    向秘书撑着看他，逗他说：“您不是诩霸道总裁吗？”

    “你看，这就是典型的偏见。霸总也不是天生的，是后天培养来的！”小沙总十分严肃地纠正秘书的错误说法，“董事会那多眼睛都在盯着我，恨不得我踩错一步，这样就名正言顺把我从总裁的椅子上踹进保洁阿姨的清洁车。”

    太子爷和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曾经压得他不过气来，这也是小沙总第一次朝别人倒苦水，像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轻易停不来。

    “那段时间天天熬夜，了解公司运营、和老狐狸纠缠，搞得我快抑郁了。”

    “还好遇到了大白鹅，类似于精神支吧。看沙雕视频真的很解压啊！”

    “我很感谢他，因为有他，我才顺利度过了那段黑暗的糟糕日子。”

    小沙总深深吐了一气来，随着肩膀的落，他将涣散的眼神逐渐收拢回向秘书的脸上：“很老土的故事，看官还满意吗？”

    向秘书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类似心疼的情绪：“我很抱歉，那时候没和您并肩作战。”如果我早一点生，说不定那时已经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依靠。

    “你放弃吧。我不需要一个还不懂怎胶头发的大二学生拖我后腿。”小沙总听完这话非但不感动反而十分嫌弃，“你那时候够干点啥？给老董背课本知识，还是让他给你一套考题来证明你的力？”

    说完，他又补一刀：“那时候的你，连进我集团做实习生都还不够年龄。”

    向秘书：……

    我确实不知道大二的我干啥，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干.你。

    向秘书当然不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只试探地问：“您有想象过，大白鹅在现实里是什样的人吗？”

    “他就是他，就算现实里在大街上乞讨或者在酒吧里做st

    ripper【1】，只要不犯法，都不妨碍我喜欢他。”小沙总挑了眉毛，“当然，从他的作品感受到他应当是一个经历过良好教育的人，并且也从钟止那里得到了证实——惜我并不知道更详细的信息了。”

    喘了气，他继续说：“没什理由。在间接帮助我免于精神问题并且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就觉得应该做些什来回报这棵无心柳。”

    向秘书很庆幸：无数次想要扼杀“肥美大白鹅”这个身份时己的犹豫不决，竟无意间让在意的人够继续抱紧这条精神浮木。

    小沙总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坚不摧，他的邪魅狂狷只是迫不得已的保护色，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把脆弱藏得极深的普通人罢了。

    “你会一直喜欢他吗？”向秘书的语气突然认真到像是教堂里确认新人真心的神父。他需要并且极度渴望一个轻点的动作、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沙总虽然不解向秘书突如其来的严肃，但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

    这句“我会”的份量不亚于对婚姻起誓的“I Do”，听了小沙总的真诚剖白，向秘书心满意足。

    趁着对方不注意，他打开手机背到身后，将存在后台的一条动态发布了去。

    “叮——”

    Z站的提示音响起，两个人时看向了小沙总亮起的手机屏幕。

    “这是更新提示吧。”向秘书见小沙总点开动态前犹豫了一，抢先开，“我一起看吗？”

    小沙总有些吃惊于向秘书的执着：“我怕你不接受，毕竟你不是只在Z站接受继续教育吗？”

    “我接受您的一切。”向秘书拿点了点屏幕，说，“像您无条件喜欢大白鹅一样。”

    小沙总思考了半秒，选择妥协：“行吧，等看了不许编排我，不明说也不准在心里吐槽。”

    “您坐来我身边吧，这个姿势我的伤会舒服一些。”向秘书第无数次发亲密接触邀请，在接连碰壁后得到了对方的应允。

    小沙总愣了一秒，看着向秘书有些哀求的眼神，一小心软就意了。他弯腰脱掉皮鞋，慢慢爬到向秘书的身边，缩进了向秘书坐暖了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