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清楚向秘书的履历背景，小沙总差点就要以为他是某知名橙标厨艺类技校毕业的了。

    向秘书看着闷声舔勺子的小沙总问：“味道如何？”

    “就那样吧。”小沙总嘴上敷衍，风卷残云的速度倒是没减。

    向秘书瞧他吃得连嘴外面一圈都沾了糖水，忍不住皱眉：“您注意点吃相。”

    “班时间，又不是应酬，你管我。”是倒在地上拿头舔还是用脚夹着勺子吃。

    难道做霸道总裁就应该时刻端着架子、失去追随纯朴和简单快乐的由了吗？

    小沙总烦死他秘书一天二十小时不挂机的作风了，他合理怀疑向天歌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保持着上班时间“好秘书”的肌肉记忆，随时都以最饱满完美的角色状态到岗。

    “好好，我不说了。”向秘书伸手把小沙总嘴角边挂着的黑糯米揩来，紫黑色的米粒停在细腻润白的食指尖上，映得小沙总脸上逐渐现的猪肝红，“但您也要注意新鲜度，再好吃也不留着做早餐呀？”

    微凉的指尖触到己皮肤的那一刹那，小沙总确幸己的血是突然凝固了的。所有的神经细胞似乎全部被用于感知那一小平方厘米肌肤相贴的触感了，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他会觉得那一秒钟的亲昵，会在脑里放大成了一幕细水长流的电影。

    发生这种事情，第一个现在眼前的词居然不是“胆大包天”，而是“感觉不错”，小沙总觉得己吃枣药丸。

    感觉大势不妙的小沙总一秒撂勺子，陶瓷相互碰撞发的清脆声响掩盖了小沙总迟来的羞愤。

    他好好的己有手擦，再不济还有头舔，又不是什肢残废、偏瘫在床，干什作主张替他代劳啊！

    然而向秘书好像丝毫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几乎没有停顿，他就将那根食指伸到了己的嘴唇方，嫩粉色的尖探来一小截，将那从小沙总嘴边偷来的米粒卷入了中。

    这这这这这这这！简直色胆包天！色欲熏天！

    向秘书的脸皮是大陆板块的岩石圈吗？厚得这人神共愤！

    这方面还是你最畜生.jpg

    这踏马不该立刻抓起来关鸡笼吗？为什己踏马还觉得这个男人唇红齿白真是该死的性感？

    “你你你……”小沙总犹如雷劈，当场惊到丧失语言功。

    “抱歉。”向秘书意识到了己的失态，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赶紧解释道，“一时没忍住我的习惯，让您不舒服了。”

    小沙总看着向秘书那双忽然暗去的眼睛，还在劈里啪啦着火的鞭炮全都闷了。

    向秘书之前经济有多困难他是知道的，小沙总亲眼见过，还没成为向秘书的向天歌为了观的加班费，直接通宵工作只睡在公司的茶水间，甚至还去那种明眼人都知道是火坑的肮脏应酬。

    小沙总没有体验过贫穷的滋味，但他从向秘书曾经的生活状态以看得，那种处处计较、紧衣

    缩食的感觉，大抵就是社畜不得不习惯的无奈。

    虽然向秘书如也算小有成就，不必再为栖身之处和腹之欲烦心，但是，他依然信奉着浪费耻的准则。在他的世界里，他还在固执而坚定地指挥着每一个硬币、每一粒米去到应该位处的刀刃上。

    这一刻，即便刚才那个动作里掺杂着别的什意图，小沙总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那是来源于向秘书过去人生中难以改变的、让人为之心酸和心疼的习惯。

    “又不是什大事。”小沙总将己碗里的小半碗糖水匀到向秘书的碗里，像是幼园的孩子用分食的方法表达善意，“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向秘书知道，小沙总说这话，一是指刚才那个意外翻篇了，二是安慰己早已凭借努力从灰霾中走了来。

    从第一次遇见小沙总并且被他救的时候起，他一直都知道，小沙总不一世的漂亮外壳里，藏着一颗简单又善良的心。

    但是有一点他要纠正，刚才那不纯粹是意外，当他看见那颗突兀的米粒时，意识想用温暖的唇去帮忙清理干净。

    用手指都已经是十分绅士的考量了。

    两个人面对面，低头拿勺子将碗里的糖水连尴尬且有些闷热的空气一起搅得乱七八糟。

    穿着相居家拖鞋的腿在桌不经意地抵在一起，像是互相安慰着，却谁也没说话。

    “和我住一起，您要真的心里不舒坦，我给您交房租如何？”向秘书将小沙总分给己的半碗糖水喝干净了，才率先开打破僵局，“这样我就是简单纯粹房东和租客，您就不用总是纠结其中的关系了。”

    “我稀罕你这一千几百块的钱？”小沙总在桌踢了人一脚，“别想着拿钱侮辱我。我家大业大，拿一个房间来扶贫还是没有压力的。”

    笑死了，简单纯粹这话从向秘书嘴里说来怎就这不信呢？

    “我还以为您介意呢。”向秘书将吃空的碗放回托盘，端回厨房里一并洗了，“您什时候休息？”

    “刚吃完就催我睡觉，你什时候转行做动物饲养员了？”小沙总靠在厨房门框上，懒懒地摸了摸肚子，腹肌已经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绵软的小肚腩，严重怀疑秘书把己当猪在伺候。

    听懂了画外音的向秘书乐了，嘴角有了弧度。

    小沙总继续抱怨：“饭后还不以有点娱乐活动吗？”

    正在刷碗的秘书回头看了己一眼，表情十分深邃：“太以了。那您一般都干什呢？”

    为什把重音放在干字上面啊，哪里有点奇奇怪怪的。

    “说了你也欣赏不来。”小沙总十分警惕，他不愿意和己的秘书分享己这个暂时见不得光的兴趣爱好，掉头往楼梯走去，“你早点睡吧。”

    呵，男人，我的生活你不要猜，我的魅力你不要爱。

    “晚安，小沙总。”

    正八经道了晚安的向秘书，缓缓将头拧回水

    槽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他将碗放回消毒柜，又擦干净了手，这才回到客厅把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

    向秘书熟练地滑到手机主屏幕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文件夹，打开Z站APP，点进己头像方的关注人列表。

    怎说呢，那一刻，主仆之间的玄学磁场呵心灵感应告诉向秘书，小沙总一定是回房间刷己视频去了。

    向秘书相信小沙总的为人，认为他这光（偷）明（偷）磊（摸）落（摸），一定不会干白嫖这种耻的事请。因此他相信，这百万关注者中一定有一个是小沙总行走Z站的马甲。

    己的粉丝里，根据取名的类型，ID大多数以被分为三类：一类是大白鹅的XX，一类是无法归纳总结的，最后就是系统带的字母与数字随机组合。

    大白鹅的XX比较常见的就是老公老婆等乱七八糟的亲属关系，这类粉丝大多比较软萌爱、温暖贴心，并且试图从ID上脑补这段根本不实现的梦想姻缘。

    以向秘书对小沙总的足够了解，平时看到秀恩爱的就皱成苦瓜脸、对任何甜称呼过敏的小沙总，是不在这一类里面的。

    小沙总怎会在网络上开闭叫己鹅鹅、还动不动就哒呢？

    小沙总绝对不会的。他的上司才没有这爱！

    而且小沙总对于任何事请都有着比较完美的执着，他不会让己委屈地披一件没有己LOGO和风格的系统原装马甲——因为太普通太无趣了。因此，字母数字组合也被排除。

    太好了，不愧是己，这轻而易举排除了两个干扰选项，剩那个不就是标准答案吗！

    于是向秘书从没有规律的人群中专找那些臭恋、又贱又骚、看着就很欠收拾的昵称，试图发现小沙总的蛛丝马迹：

    这个“因帅被判终身监禁”有点小沙总的意思了。

    那个“沃德天·竟氏该嘶德·帅气”好像也很符合。

    嘶，“朕不退位在座都是太子”的沙味也很冲……

    向秘书像坚信社会主义一样相信着这条以为的“真理”，所以他第一次扒马甲之战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何止是稍有偏颇，简直是毫无关系、南辕北辙！

    作者有话说：

    恭喜向秘书有理有据地排除了标准答案！

    掉马之后

    甜饼小沙总：鹅鹅(づ￣ 3￣)づ

    白鹅向天歌：为什不是“因帅被判终身监禁”？为什？

    第16章 总裁秘书有染实锤

    快到年底各行各业的打工人都拼了老命去赶业绩，房产中介和贷款中心的推销电话一大早就争先恐后，仿佛谁晚了一秒就要失去恩宠被打入冷宫似的，小沙总掐都掐不断；更要命的是外卖小哥把电瓶车当成玛莎拉蒂直接贴地飞行，差点在上班路上刮擦到小沙总的豪华坐骑。

    烦死了！

    他天好不容易才

    拿年终奖强迫向秘书开那辆车灯旁点缀了极光色暗夜魅惑紫，居然险些遭遇飞来横祸。

    我滴乖，你受苦了！

    小沙总在地车库来回抚摸着他宝贝车车上无形的伤痕，恨不得说上一句“爸爸心疼死你了”。

    “小沙总，该上去了。”向秘书扯着对方的后领，将跪在地上几乎准备亲吻车身的上司提溜了起来，又从裤兜里摸散发着茉莉绿茶味熏香的真丝手帕给他拭莫须有的泪水，“一大早的哭眼睛，待会董事会的老股东该怪我没好好照顾您，又上升到对公司不忠了。”

    小沙总一步三回头，走了白娘子和许仙分别时的拉扯与悲凄，逼真到让向秘书想原地变一件袈裟披上，再端个钵，然后一把分开两人交缠的手。

    忍无忍的向秘书终于不再拘泥于公司守则，直接违反上司意愿硬拖着人去到电梯间拐角，做了狠心分别小沙总与他心爱坐骑的法海。

    叮咚，电梯到达提示音响起，只见小沙总收敛了表情，将眉峰聚拢，嘴角压，抬手捋平了身前起了褶皱的西装，抬腿迈入轿厢。

    多完美的冰山冷总裁该有的装B气质，完全不见刚才那副周身骨软、哭天抢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