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发展都被轻易消化。这一次他如此耿耿于怀，无非是因为对方没有给己一个准确的说法罢了。
模糊不清的态度和愈发放肆的试探让他沉溺其中，暧昧虽然美好，但久而久之就会生我怀疑。
原来每一个人都难过情关。
“你到底想怎样。”小沙总觉得非常疲惫，为什感情问题不像财务报表一样简单易懂、不像条款谈判一样速战速决呢？
面对小沙总带了点逼迫意味的质问，向秘书的表情一子绷不住了，仿佛一颗迪斯科灯球从他脸上碾过，一会红一会绿一会白的，好不精彩。半晌，他终于从内心世界的纠结中走来，深吸了一气。
“我还欠您一个正式的解释和表白。”向秘书一脸认真的样子，和平时汇报工作时一样一丝不苟，唯独目光里褪去了专业的犀利buff，换上了男主才有的温柔特效，“我喜欢你。很久了。”
小沙总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劈焦在了原地，到嘴的一块鹅肉啪嗒一掉到了裤上，在成功落地后又原地滚了几圈。高档布料上疑的褐色酱汁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粘稠。
这，太突然了吧？地震都预警播报，这也太随心所欲了，我不喜欢。
向秘书你看次表白的时候不提前说一声，至也得留点时间让我把压箱底的红毯西装换上再去找Tony做个发型啊？
SOS，别人的表白是精心策划的人工降雨，怎己经历的表白是突如其来的对流雨啊！
别人是万物生长，向秘书这是摧枯拉朽，杀伤力极大，破坏力极强。
小沙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己不堪一击的嘴角：“谁给你的胆子在公司里和我开玩笑的？”
向秘书走近一步，微微蹲了来，直到与对方的视线齐平：“我没骗您。”
“就是知道你没骗我，但我没有准备好……”
小沙总放弃挣扎，双腿擦着地毯向外滑去，任由己在椅子上瘫成一条咸鱼。他飞快看了看面前这张和己一样让人腿软的帅脸，差点没“嘤”一声从嘴角流眼泪。
小沙总的小动作全部落入向秘书的眼中。像是咬碎了一颗注心的糖果，酸甜的感充斥着腔。
向秘书轻笑了一声，说：“我已经忍耐很久了。”
小沙总被这个笑容刺到了眼睛。拿这一张脸说这骚的台词实在是太犯规了！就算你帅也不以这样到处招摇撞骗啊！
向秘书打开了他脑中的情话笔记本，开始认真复习上面的知识点。
“您救我的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您。”他顿了一，继续说，“其实更早之前，我就见过了。”
小沙总并没有想起来什特别的场景：“我一个学校的，难免擦肩而过，这也算吗？”
向秘书从己的上衣袋里掏干净的真丝手帕，轻轻地将小沙总裤子上的污渍擦净：“您毕业一年之后，受邀回学校演讲，我就坐在面。”和其他仰视
您、仰慕您并为您尖叫的人一样。
沙狄傲没毕业之前就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哪怕是毕业了，公众号的表白墙上依然保持着他的刷屏记录。向天歌并不关心学校的八卦，对继承家业的公子哥也没有好感，他会报名纯粹是因为看中了活动的思政学时，并且恰好运气爆棚抢到了而已。
当时的场面一度失控，犹如明星接机，要不是主办方严令禁止，向天歌简直怀疑身边的人要拿荧光棒和型横幅。
沙狄傲从后台走来的时候，其他人纷纷掏手机，只有向天歌格格不入地从书包里拿了一本专业书，颇有凡尘俗世与他无关的感觉。
沙狄傲刚毕业就正式在己家的集团就职，老沙总的教育理念向来都是任己子生灭，顶着太子爷的天生光环，却不代表这条路好走。那大的一架马车换了车夫，谁都要趁机发表两句见解，眼神和言语中尽是不怀好意。
即便头一年艰辛的立基之战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向天歌依然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台上那位看起来有些轻浮的师兄身上突的韧劲。他终于将视线从膝盖上的专业书中抬起，认真望向了那张让全校学神魂颠倒的脸。
向天歌也和普通人一样，向往并且会被美的东西所吸引。
或许是都处于困难阶段的感身受让他变得感性和敏感，他拿起笔，将刚刚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写在了那本专业书的扉页上：
“这个世界上有人和你一样，正身陷难以挣脱的泥沼。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对己说，没关系，大家都是这样成长的。”
那时候的向天歌，每天屁股不是黏在图书馆的木凳就是兼职的脚踏车上，还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但他知道那一刻，午后的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窗，倾斜着打在那个青年在奋斗中日渐宽阔的肩膀上，他的心也跟着有些失修的破音话筒一齐无规律地振动。
一段关系的失望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而心动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和中学时期做的溶解实验一样，烧杯中的化学溶液随着剂量的增加逐渐饱和，而等到析结晶的时候，便是发觉己爱上的时点。
到天为止，向秘书仍然够清晰地记得以前做过的实验，却分不清己究竟从哪一个瞬间开始沦陷。或许，爱这种情感本身就是一种状态，一直存在，却并不是总被感知。
他之间的差距很远，一个是着金钥匙生的天之骄子，一个是只靠己强不息的穷小子。家庭身无法改变，但个人力以后天弥补。向天歌用了五年的时间一步步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庆幸的是，“肥美大白鹅”加速了进程。
己对小沙总的喜欢，是一条明知汹涌湍急却还是硬要设法趟过的河流。
“我知道我还不够格站在您身边，但我不想再忍耐了。”回忆上涌让向秘书的感情达到了临界值，他尽量平静地陈述着多年来己的心意，“从那时候起，先是理想，然后是情感，我所有追逐的目标都是您。”
本
以为是一时兴起的冲刺，爆发之后就消失殆尽，没想到居然是一场漫长而隐晦的深情长跑。
心动是最直接的证据，小沙总已经没有机会否认了。感情一旦生长，就没有必要再去溯源最初发生的时刻，未来的细心呵护更加重要。
小沙总休眠了三十年的男心在天迎来了密集的喷发，他说不话。像是有什东西在空气中燃烧，但又安静地怕。
两个人的呼吸彼此交缠，一样不规律，一样小心翼翼。
良久，向秘书有些苦涩地说：“要我辞职还是上岗，您表个态吧，我都接受。”
小沙总凑近了向秘书的耳畔，大声说：“我也喜欢你！”
爱情的代价居然是耳聋吗？
向秘书乘胜追击：“是喜欢大白鹅还是喜欢我？”
小沙总说：“不都一样吗？”
向秘书摇摇头：“对我来说不一样。”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小沙总很久，但是天，听到了向秘书的剖白，他突然确认了事实：“我不是因为你是大白鹅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大白鹅，所以更喜欢你。”
优秀的向秘书满足了他对大白鹅全部的幻想，曾经他给大白鹅的设定，在向秘书身上都一一实现了。
我的秘书白天上班和我一起叱咤商圈，晚上班给我生产沙雕视频，一天二十小时不间断利用，这还不是爱情最美妙的样子吗？
向秘书伸手揉了揉小沙总表情愈发放肆的脸，笑道：“我很高兴您这样想。”
“别乱动，跟撸狗一样，你矜持点！”
小沙总拨开他的手，从桌子右边的置物架上拿一张集团专用纸，又从向秘书上衣袋里抽带着对方体温的钢笔，在纸上认真地写起字来。
“甲方：沙狄傲
乙方：向天歌
乙方愿成为甲方的实习男友，并承诺实习期内不影响正常工作和更新。
如实习期满后，经双方协商愿意建立婚姻关系的，则甲方将优先录用乙方为正式伴侣。
……
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小沙总满意地看了看己刚草拟的合，签了己的大名，并把纸推到了向秘书的面前，不容置疑地命令：“签了他。”语气强硬，像是在逼良好市民犯法一样。
呵，男人，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我喜欢你！
向秘书看了一眼，并没有犹豫地在小沙总签名旁边添上了己的名字。小沙总流水线标准化生产的签名，向天歌曾在无数的文件上看到太多次，天终于够和己的名字一起现。